第八章 02节 同心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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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境庄园,303客房。

忍冬凉转了一圈四处打量了一下,此时窗外已是暮霭沉沉,山中一入了夜便空气湿重,此时房间里倒是显得格外的温暖舒适了许多,四周遮隐的壁灯都亮着,营造出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光亮,更透着温馨和暖意。

陈设之物也都是古里古气的,最醒目的要属那张精雕细琢的双人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领着他们入了房间的小服务生说了句:“主子请歇息吧,吃饭的话出门左转下了楼就能看到餐厅,有需要的话就按床边儿的按铃,小的再来伺候着。”说着就要退出房间时,却被忍冬凉开口叫住,走上前一伸手便勾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俨然成了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忍冬凉又乐呵呵的凑近了一些,问道:“跟你打听一下啊,你们这个山庄不是有个同心镜吗,我们也是好奇过来看看,那镜子在哪儿放着?”

手下明显的感觉到小服务生的身体一僵,看看他,又看看王灵秀一,下一刻又显露出了一副恍然醒悟的神情来,笑说:“就摆在浣境堂,主子想看的话,明天小的给二位领路。”

看着他挂着一脸别有意味的笑容离开,正坐在牙床上的秀一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忍冬凉唇角一扬,勾起了一抹邪里邪气的笑意来,“我也头疼啊,他肯定是想歪了,来这里找同心镜的差不多都是情侣嘛,不过误会就误会吧,谁让咱俩本来看上去就挺搭的呢,秀一小亲亲,不如和我真的交往试试看呗,怎么样?”他边说着边坐在了圆木桌旁,伸手拿起了一只玉兰花的杯子一边把玩着一边笑意盈盈的冲着秀一说。

“我是说我真的头疼。”秀一脑子里仿佛被什么扯着一样生疼,一阵头晕目眩,只得倒身躺在了床上。

看着他脸色果然十分难看,忍冬凉吓了一跳,忙倒了杯茶水端了过去,扶着他喝下,“是不是吹了山风了,那你歇歇,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会好点。”

秀一隐隐的觉得这山庄里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还有他刚刚看到的那焚香祈愿的女子……此时又是一阵阵的头痛欲裂,想到忍冬凉这个厉害的阴阳师既然都没觉察出有异样,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便安心的沉沉睡去。

忍冬凉看着他似乎睡熟了,便起身将屋里的灯光调暗了一些,又轻步的折回床边给他盖上了被子,可再一转身时,就看到窗外似乎站着一个人,窗棱上正映出了她暗色而纤细的身影。

忍冬凉的眼睛微微眯起,阴魂不散,终于出现了么,见那身影一闪向旁边走去,行动的速度也许用飘更为恰当,于是他忙举步追了出去,转眼也跟着跑没了踪影。

另一边,季苏和林可雨看过了房间后也觉得挺满意的,季苏对这里精致的布置没有多大兴趣,林可雨倒显得兴致勃勃,此时正很是专注的打量着墙上挂着的一副轴画,画着的是一棵古色古香的大树,枝叶舒展而繁茂,郁郁葱葱,黑色的水墨勾出了树的刚与柔,很生动也很有活力,他看着不免露出了几分喜爱的神色来。

季苏转了一圈这时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墙上的画,“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

林可雨笑了笑,指向了一旁题着的诗念到,“余霞清风漫吹枝,相思树下说相思,前尘往事断肠诗……”他停顿了片刻,看向季苏,才继续缓缓的念道:“侬为君痴君不知。 ”

季苏皱了皱眉,“诗画什么的我一窍不通,还是走吧,不是说饿了吗,先去吃饭.”

边说着边向门口走去,林可雨看着他的背影,想到那句‘ 侬为君痴君不知 ’时,心思也忽的百转千回,自己的心意自己最清楚,只是他不懂,一直也不知道该怎样和他提起,而说了又会怎么样?说不定从此就会被他厌恶了……

暗自叹息了一声,正要跟去,而这时忽的一阵异香飘入了鼻中,他停住了脚步,很奇特的香气,可是转头再仔细闻时却又什么也闻不到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季苏此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时正见到忍冬凉急冲冲下楼的身影,却没有看到秀一,他立刻想到了什么,看着林可雨说了一句,“你先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说完人已经跑了出去,紧追着忍冬凉跑下了楼。

林可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伸头向门外看了看,两旁都没有了人影,只好关上了门。

窗外已是天色阴沉,屋里的光线更显得昏暗了起来,他只好摸索着墙面寻找灯的开关,静寂的房间里便也响起了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忽的,身后‘吧嗒’一声传来,异常的清晰,林可雨吓了一跳,忙转过了头。

看了看身后,刚刚看着的那张古画正掉落在地上,这时才注意到,窗户微微开启着,似乎是夜风溜进了屋子里,然后把墙上的画给吹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走上前拾起了地上的画又挂回到墙上去,伸手轻拂过画,本想抚去上面沾染的灰尘,而手还未等离开,抬头无意的扫了一眼那副画时,整个人突然仿佛被电击一般猛然的颤抖了一下,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惨白。

那画中画着的依然是那棵葱葱茏茏的古树,而舒展的枝干上,此时竟然拴着一根绳子,垂下的绳圈正套在一个人的脖子上,一个被吊起的女人!

一身淡色古装的女人身体笔直的垂着,仿佛风一拂过便微微摇动,黑漆的长发垂下,她翻白的双眼,伸出的舌头都清晰可见,而更恐怖的却是,此时她的双手竟然缓缓的抬了起来!

林可雨在看到画中多出的那恐怖的女人时,极度的恐惧感令他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只是身体随着本能意识的正要向后退去,而就在这时,画中‘嗖’的伸出的一只阴森而苍白的鬼爪一把掐在了他的脖颈上,下一刻,便将他整个人瞬间拉进了画中,他连最后的一丝惊叫,也没有发出来。

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那副古画,依然只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而已,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

‘吧嗒’‘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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