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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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峥似还有话说,但宿抚已有决断,不愿与他耗费唇舌,另起话题道:“还有一事。册封前朝君王的那份圣旨内阁不用压了,但还需再改几字,首辅回时朕遣人将它拿过来,朕稍作修改,明日昭告天下。”

他不待徐峥露出疑惑神色,解释道:“改侯为王,改朕之潜邸为旧朝宫室,其余不变。”

这一改封毫无征兆,徐峥不知为何心生寒意。

宿抚孤家寡人,无至亲可以封王,手下从龙之臣因功封侯者有数人,封王者却无,如此一来应承安在名义上位列三公之上,乃至可以自建府衙,宿抚此举殊为不智。

但徐峥再怎么两头下注也是前朝之臣,不能不有所表示,当下老泪纵横道:“谢陛下宽容。”

又流泪半晌,将自己疑惑委婉问出。

宿抚难得没想着什么阴谋,反而会被臣下误解,不知如何解释,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借口徐峥今日大喜大悲,不宜论事,命人将他送回内阁值房。

一边又宽慰道:“朕看行军参谋这两日不便移动,待他能走动了,朕再放他回家。”

徐峥自是又一副感激神态,宿抚注视他走出书房不见踪影,坐在椅上沉思片刻,起身去寻应承安。

书房在大成殿东厢,禁卫值房在西厢,两者相距不远,宿抚一出门绕过回廊,还没走两步便听西厢那头人声鼎沸,想来是应承安闹出的热闹,随手抓来一名禁卫问:“那边出什么事了?”

禁卫原本目不斜视地立在回廊边,看似尽忠职守,却能回答上宿抚的问题:“徐参谋不知觊觎了谁家妹妹,被人提剑揍上门,屠副统领拦不住,只好往外撵人。不到轮值时不得走动,同袍聚在门口议论,臣耳力尚可,在此听得一清二楚。”

宿抚一听就明白是徐荆求娶清和公主的事被应承安知道了,多半是屠毅多嘴,当下吩咐被自己抓来的禁卫道:“去那边说一声,出了气就回来,别误事。”

禁卫应了“是”,小跑着去传话。

片刻后应承安拎着剑从值房里走出来,冷淡地瞥了宿抚一眼,把剑扔还给他。

“清河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他苦恼道,“但我看这满朝文武没一个顺眼,真叫人为难。”

宿抚明智地闭口不言,没一会儿应承安果然从有人觊觎幼妹中恢复理智,无声地叹了口气。

公主能随意挑选夫婿,但前朝公主不能,应承安一向疼爱幼妹,不舍得她有分毫不顺心,然而他自己尚且仰人鼻息,思来想去,一时竟是无计可施。

宿抚开解他道:“我也照看公主长大,怎么忍心让她所嫁非人,何况承安不应,我也不能越俎代庖,替人妄定终身。且安心,且安心。”

应承安沉默片刻,把头盔摘下来抱在怀中,神情复杂地凝视宿抚片刻,记起来时所言,妥协道:“我被困在宫中,无法护她周全,陛下若自觉能掌控住我,明日毒发后我便搬回旧宫。”

这正合宿心思排,他不管能不能看管住应承安,叫他作不成乱,先一口应下,回到书房中开始逐一安排:“朕指派两支禁卫给承安,承安这几日用谁顺手?”

宿抚的禁卫大多神出鬼没,能窜房梁绝不下地,应承安人影都没见过几个,谈何用的顺手,但他确实有个人想要。

“昨日城楼上有个……和我差不多高,白面无须……”他假装回忆片刻,努力形容道,“形貌风流的禁卫,能把他给我吗?”

那禁卫也是从威靖关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做亲卫,与京中素无联系,也没被放到应承安身边过,除了昨日一面之缘,两人应当没有交集。

因此宿抚不解道:“为何选了他?”

应承安要留宿拙做把柄,自然不会告诉宿抚缘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看他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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