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孔子的理念无人理解,子贡如何行动？（1 / 2）

话说齐侯从夹谷回来后，晏婴去世了，齐景公为此哭泣了好几天。他正为朝廷里缺乏人才而忧虑，又听说孔子在鲁国当宰相，使鲁国治理得非常好，于是齐景公惊讶地说：“如果鲁国的宰相孔子要称霸，那么他肯定会争夺土地，齐国作为近邻，恐怕会首当其冲，这可怎么办呢？”大夫黎弥建议说：“大王担心孔子会对齐国造成威胁，为何不设法阻止他呢？”齐景公说：“鲁国正把国家政事交给孔子，我岂能阻止得了？”黎弥说：“我听说国家安定之后，骄傲和享乐就会随之而来。请您准备一些华丽的音乐和舞蹈，送给鲁国国君，如果鲁国国君接受并且沉溺其中，那么他肯定会疏远孔子，不再重视政事。孔子一旦被疏远，肯定会离开鲁国去别的国家。到那时，您就可以安心地睡觉了。”齐景公非常高兴，于是命令黎弥在女闾（妓院）中挑选出八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年龄都在二十岁以内，将她们分成十队，每人都穿着华丽的锦绣衣服，教她们学习歌舞。这些歌舞的曲名叫《康乐》，歌声和舞姿都是全新的创作，非常美丽，前所未有的。训练完成后，又准备了一百二十匹优良的马，马鞍上雕着金子，马的毛色各异，看起来就像锦绣一样，让人感觉非常美妙。派人将这些马献给鲁国国君。使者们在鲁国的南门外设置了两个锦棚，东边的棚子里放着马群，西边的棚子里陈列着女乐。先向鲁定公递交国书，定公打开书信阅读。书信上写道：“杵臼恭敬地向鲁国贤明的国君殿下致敬：我过去在夹谷之会中犯了罪，对此感到惭愧，一直铭记在心。感谢您能理解我悔过的诚意，使我们能够重新修好。由于我国面临诸多问题，很久没有派人前来问候了。现在我献上十队歌女，可以为您带来欢乐；还有三十匹良马，可以用来驾车。敬献给您左右，以此表达我对您的仰慕之情。希望您能接受！”

鲁国的相国季斯，享受着太平盛世，忘记了过去的艰辛，追求享乐的欲望已经在他心中生根。突然听说齐国献上了如此盛大的歌舞女乐，他非常羡慕。于是立即换了便服，和几个心腹一起，乘车偷偷地从南门出去观看。正好看到乐长正在指挥排练。歌声高亢入云，舞姿如风一般轻盈，女子们一进一退，光彩夺目，如同在天上遨游。看到这些仙女般的女子，季孙斯觉得已经不是人间的思想可以形容的了。季孙斯看了很长时间，再看看她们美丽的容貌，华丽的服饰，不由得手麻脚软，目瞪口呆，心神恍惚，如痴如醉。鲁定公一天之内三次召见季孙斯，但季孙斯因为贪看女乐，竟然都没有去赴召。到了第二天，季孙斯才进宫来见定公，定公拿出国书给他看。季孙斯向定公请罪说：“这是齐国君王的美意，我们不应该拒绝。”定公也对这些女乐非常感兴趣，于是问道：“女乐在哪里？我们可以试着去观看一下吗？”季孙斯回答说：“女乐在城外高门处，车马如云，我愿意陪同您一起前往，但是担心惊动百官，还是换上便衣为好。”于是，鲁定公和季孙斯都换了便服，各自乘着小车，从南门出去，一直来到西棚下面。早就有人传出消息：“鲁国的国君换了便服，亲自来看女乐了！”使者吩咐女子们用心表演。这时，歌声更加动听，舞姿更加优美，十队女子轮流上场，真是美妙之极，让人应接不暇。鲁定公和季孙斯二人看得喜不自禁，手舞足蹈，仿佛入了仙境。有一首诗为证：“一曲娇歌一块金，一番妙舞一盘琛。只因十队女人面，改尽君臣两个心。”

随行的人又夸赞东棚的良马。鲁定公说：“光是这些乐舞已经让我们大饱眼福了，不必再问马的事情了。”那天晚上，鲁定公回到宫中，整夜都无法入睡，耳边还时不时地听到乐声，就像那些美女在枕边一样。他担心群臣的意见不一致，第二天一早，单独召见季孙斯进宫，草拟了一封回信，信中详细表达了他的感激之情。这里就不详细叙述了。鲁定公又赠送给齐国使者一百镒黄金。将女乐收入宫中，把三十人赐给季孙斯，那些马则交给养马的人照看。鲁定公和季孙斯新得到了女乐，各自享受，白天观赏歌舞，晚上则在枕席之间，一连三天没有上朝处理政务。孔子听说这件事后，感到非常悲伤，深深地叹息。那时，孔子的弟子仲由（子路）在旁边，他进言说：“鲁国的国君对政务疏忽了，老师您可以去实行您的理念了。”孔子说：“郊祭的日期已经临近，如果大的礼仪还没有废弃，那么这个国家还是有希望的。”到了祭祀的时候，鲁定公完成礼仪后就立刻回宫，仍然不去上朝，连胙肉也没有心情分给群臣。负责分发胙肉的人敲宫门请求命令，鲁定公把责任推给季孙，季孙又把责任推给家臣。孔子从祭祀回来，到了晚上，还没有看到胙肉分发下来，于是他对子路说：“我的理念无法实行，这都是命运啊！”然后拿起琴唱道：“彼妇之口，可以出走。彼女之谒，可以死败。优哉游哉，聊以卒岁！”唱歌完毕后，孔子便整理行装离开鲁国。子路和冉有也辞去官职跟随孔子离开。从此，鲁国再度衰败。史官有诗说：“几行红粉胜钢刀，不是黎弥巧计高。天运凌夷成瓦解，岂容鲁国独甄陶。”

孔子离开鲁国后，去了卫国。卫灵公很高兴地接待了他，询问他有关战阵的事情。孔子回答说：“我还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卫国，经过了宋国的匡邑。当地的人们一直怨恨一个叫阳虎的人，看到孔子的相貌与阳虎相似，误以为阳虎回来了，于是聚集在周围把他围住。子路想要出战，但孔子制止他说：“我对匡邑的人没有恶意，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很快就会自己解决的。”于是孔子安坐着弹起了琴。后来卫灵公派人追回孔子，匡邑的人们才知道误会了，便道歉后离开了。孔子又回到了卫国，在贤大夫蘧瑗家中寄宿。

话说卫灵公的夫人南子，是宋国的公主，长得美丽而且风骚。在宋国的时候，她与公子朝相爱，公子朝也是男子中的美男子，两人互相爱慕，感情超过了一般的夫妻。南子嫁给卫灵公后，生下了蒯瞆，蒯瞆长大成人后，被立为世子，但南子与公子朝的旧情仍然不断。当时，还有一个美男子叫弥子瑕，他一直得到卫灵公的宠爱，曾经有一次，他吃了半个桃子，然后把剩下的一半递给卫灵公吃。卫灵公很高兴地吃了弥子瑕给他的桃子，并向别人夸耀说：“子瑕对我真是太好了！一个桃子味道鲜美，他舍不得自己吃，而是分给我吃。”群臣们都暗自发笑。弥子瑕仗着卫灵公的宠爱，为所欲为。卫灵公虽然在外面宠爱弥子瑕，但在家里却害怕南子，总是想方设法讨好她。于是，卫灵公经常召集公子朝和南子相会，这种丑事传得人人皆知，但灵公却不觉得羞耻。蒯瞆对这件事深恶痛绝，于是让他的家臣戏阳速在公子朝拜见灵公的时候，刺杀南子，以消除这个丑闻。南子察觉到这个阴谋，向灵公告状。灵公于是驱逐蒯瞆，蒯瞆逃到宋国，然后又逃到晋国。灵公立蒯瞆的儿子辄为世子。当孔子再次来到卫国时，南子请求拜见孔子。她知道孔子是圣人，所以对他特别尊敬。有一天，灵公和南子一起乘车出门，让孔子坐在旁边的车上。当他们经过市区时，市场上的人们唱着：“同车者色耶？从车者德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