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说:梦游(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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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陈设和清洁状况依然保持着早上走时的样子,看来这房间由于短期内不再出租,保洁员并没有及时打扫。不过对于林风来说,这并不重要,毕竟前一个住客本来就是自己,卫生问题他并不担心。

屋子里很黑,他随意按下了几个开关,柔和的黄色光茫,让客厅稍稍亮了些。

他一下瘫倒在沙发上,身体的疲劳和绷紧的神经让他濒临崩溃,越发沉重的眼皮和浓浓的睡意疯狂侵袭着他的大脑,林风实在太累了,这不光是来自肉体的劳累,更是内心的憔悴,他呼吸着还微微泛有硫磺味的空气,感受着还残留着妻女味道的房间气息,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但又好像不是。因为他发现四周黑漆漆的,不是那种昏暗,而是那种最纯粹的黑。

林风用力睁着眼睛,可怎么睁都目不视物,难道自己瞎了?

他谨慎着挪着脚步,发现地面湿漉漉的,虽然不至于没过脚脖子,但这种阴潮的感觉,让自己非常不舒服。

不仅如此,弥散在四周的水气夹杂着腐烂的味道,让人一阵阵的眩晕和作呕。

他伸出手臂,向四周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边缘的石壁,湿滑潮腻的触感,让他觉得自己正在抚摸一只青蛙。

四周空间并不大,也就将将能容下三个成年人的体积。另外,石壁是按照圆弧形建造的,像是个竖立放置的水泥管子。

突然一道念头急闪而过,强烈的意识在不断告诉着自己,这是一口井里,而且是一口被盖上井盖的废井。

林风大喊着,嘶叫着,他不断说服着自己,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可清醒的意识,真实的触感,让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从梦魇中挣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绝望了,不断从心底涌出的恐惧和孤独,让他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现在的自己连坐井观天的权利都不具备,因为他的头顶上除了可忽略不计的岩缝,什么也看不到。耳旁除了星星点点传来的蛐蛐和水蛙的阵阵令人心悸的鸣声,什么也听不到。

在经过几次攀爬后,他彻底绝望了。井壁的光滑让他无从下脚,即使爬上去了,头顶那厚重的石板也是不可逾越的障碍,他放弃了,彻底放弃了,一屁股坐到满是腐水的井底,呆滞的望着空无的黑暗。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老人的孩子牧儿,难道这里就是当时女孩所处的环境,那种恐惧到无助的心情,林风正在感受着,但他知道,这种体味不足孩子的十分之一,毕竟女孩才7岁,实在太残忍了。

正在这时,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声响,由远及近液体流动的声响。只不过,声音昏浊厚重,还不断发出“嗞嗞”的蒸汽声,林风已经猜出来了,这来物不是岩浆还能是什么!

没一会工夫,封闭的井内弥漫了大量的烟尘,林风剧烈的咳嗽,简直快要窒息了。不仅如此,头顶上的岩缝开始淌下滴滴的岩浆液体,就像数千度被融化的钢水,不紧不慢从天而降。

由于井内目不视物,而且空间狭小,落下的浆液,大部分都滴到了林风的身体上,可想而知,这侵入骨髓的疼痛,瞬间让林风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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