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日如三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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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运,你还要不要脸了?”

萧运把那小瓷瓶稳稳接在手里,笑嘻嘻地哼了一声,细看去,眉眼间竟还有那么一丝得意。

“这什么?”瓷瓶上没贴名目,他将瓶塞拔掉,凑到鼻前嗅了嗅,似还有点甜丝丝的:“也是花蜜么?”

轻尘不爱搭理他,甚为嫌弃地摆手敷衍道:“啊啊啊,是是是,花蜜,你喝吧!”

她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想,不经意的一转头,竟真见他仰头将那一小瓶东西给灌下了肚。

“娘啊!”轻尘脑中一白,挣扎着站起来冲到他身旁,一把夺过了小瓷瓶,“你作死啊!叫你喝你就喝?万一是毒药呢!”

萧运见她小脸煞白,一时也有点懵,“你,”

“你不是说,能喝么?”

轻尘一眯眼,狠狠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我让你死你也死去?”

萧运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垂下头,低低说了个字。

“嗯?”轻尘分心问他:“你‘嗯’啥呢?”

萧运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指了指那小瓷瓶:“这到底什么东西?真会死啊?”

“这……”轻尘这会儿辨别出这瓶里是什么,脸上一点点复杂起来,隐隐还透着一点屈辱。

“没什么。”她一摆手,“反正也是没什么效用的失败品,喝就喝了吧。”

说完,她就要转身,不想却被萧运攥紧手腕给拉了回来。

轻尘心里正怅惘着,一不留神,脚下拌蒜,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鼻尖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时,她默默眨了下眼,跟着就眼泪就掉下来了。

萧运把人扶起来,见到她的这模样,立时就慌了。

“唉,你,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地战起来,一会儿弯腰检查她脚踝,一会儿拉着她手腕在自己面前转圈儿,“扭到脚了么?还是磕到哪儿了?……哎呀,我错了行不行?姐姐?你别哭了,哪疼我给你呵呵……”

等他忙三火四地把自己给伺候熨帖了之后,轻尘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一手捧着他殷勤奉来的茶,一手抽出腰间的折扇,冲着他胸口用力地戳了一下。

“以后别练武了么。”她吸了吸鼻子,“撞着了好疼。”

萧运看了眼她透着浅红的鼻尖,接过她喝完的茶盏,恹恹地‘嗯’了一声。

两人幼时在酹昔台一起长大,轻尘大他一岁,自己又是家中长女,下头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原就是当姐姐当惯了的,是以总觉得自己是有照顾他的责任的。

萧运平时不拿她当姐姐待,以前说起这一岁之差,深觉被个小丫头压了一头,还很有点屈辱之意。但再长大些,当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惹着她了,只要唤一声‘姐姐’、卖一回乖,她总会无一例外的招架不住之后,他就又觉得,这一岁之差,其实也没什不好。

至少是给了他一个屡试不爽的哄人法子。

轻尘揉着鼻子,闷闷地问他:“你怎么在陵城呆那么久?这都六月了,才回来。”

“怎么,你想我呀?”

轻尘仰头想了一会儿,末了还真点了点头:“别说,咱俩也老没见了,还真有点想,嘻嘻。”

嘻个鬼啊你嘻,萧运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一边给她削果子一边想,自己这根本是对牛弹琴。

顿了顿,他正经了些答她的话:“原本早想回来的,但临出门赶上梁太后崩逝,我就又在王叔那多留了几天。”

原先刚到尘都不久,他便出门去了趟陵城,原是为着给久不见的宁王叔请个安,却不想这一走就耽搁到了现在。

“几天?”轻尘哼笑拆台:“原来在小王爷这里,‘一个月’是等同于‘几天’的?”

萧运七扭八拐地摇头‘嗯’了一声,“是‘几天’等于‘一个月’。”

轻尘想了想,小脸一皱:“有啥区别?”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心想。

“没区别。”他道,“逗你玩。”

轻尘半耷眼皮,利落地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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