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她既为帝,命运与天道,合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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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触目可及的地方,都是冕旒的影子。

芙嫣突然特别心慌,可这一刻她根本能离开。

神谕宫响钟鸣和龙啸,六界都能听到这携着山海之气的音。

天帝携尘将帝玺交给芙嫣,芙嫣接过,在父帝退下后,拖着长长的衣摆走到帝座之前。

她停下脚步,捧着帝玺转身,淡漠的目光扫过六界尊者,稳稳地坐在帝座之上。

“拜!”

高,众仙朝拜,芙嫣透过冕旒望着高台之下,灵汇聚,威压迫人道:“。”

日月交替,帝星转换,九重天少帝宫,谢殒落下最后一笔,抬抹去嘴角血迹。

限已至。

之前还以为能撑到继位典之后,但没想到天道连这样短暂的时间都容。

将芙嫣要的方法改进后写在纸上,最后一个字用尽了全部的量。

身子摇晃,眼皮沉重至极,但想闭眼。

有一个古老的音在耳边说:你该走了。

于是得闭上眼。

可真的想就这样离开。

天道又如何?天道便能如此公吗?

赋予使命,却曾给任何恩赐,在终于寻得所爱有了指望的时候,却要夺走的生命。

天道若是如此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可若是没有天道,六界必将覆灭,它是必须存在的东西,哪怕为了芙嫣,也要有天道存留。

能毁了天道,那就……

换一个天道。

谢殒本快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咬破嘴唇飞身而,目视长空,身体开始如流光消散,双目蕴着彻骨杀意,令九霄中的眼睛都禁心惊胆战。

芙嫣在继位典结束的第一时间到了少帝宫。

她站在宫门外久久没有进去,仙婢上前跪拜:“陛下。”

芙嫣没有反应,仙婢们低着对视一眼,犹豫着是否要再行一次礼。

突然,芙嫣开口:“帝君呢。”

为首的仙婢伏身道:“未曾见到帝君离开。”

其实问她们也是白问。

谢殒要离开,哪会让她们见。

所以芙嫣进来,处寻到的时候也意外。

……有什么可意外的呢,早在宫门外,她就从神识中发觉到在这了。

在了啊。

芙嫣走到书案前,到铺开的纸张上熟悉的字迹,上面墨迹干透,应该是写好有一段时辰了。

芙嫣将纸张拿,上面记录的是她要的溯方法。

无六界,只溯某一物的时光,照这上面写的方法应该难完成。

谢殒怕她顾忌到一些细节,还在一旁做了许多批注,事无巨细,字迹清晰,极有风骨。

这让她想第一次见,在树下书写字的模样。

的字迹几万年如一日,就这样带着她猝及防地到了当年的心境。

芙嫣将纸上的内容记在心,本该按照谢殒所写毁掉这张纸,毕竟这种逆天的方法留存于世问题很,但……她做到。

明明只是一把命火的事,可她做到。

她将纸张心地收袖乾坤,随后望向一旁的断剑。

若按她之前的迫切,现在该立刻开始试着修复神剑。

但她没有。

她缓缓坐到椅子上,上面一片冰冷,显然谢殒已经见许久。

见了啊。

芙嫣目光所及之处最先到的总是摇晃的冕旒,金红的珠子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她谢殒的存在,让她一遍又一遍想制冕旒时的模样。

她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去见所有来恭贺她的好友,去参加酒筵,就在这着,可了很久,天黑了又亮,父神母神寻来,她依然没到谢殒来。

会来了。

她知道的。

在她登上帝位的这一天,在她这一生最高兴的时刻,消失了。

六界之中再无可威胁她的存在。

这其实是件好事。

“芙儿?”

母神在唤她,芙嫣站身笑了一下,微微活筋骨:“母神和父神可别急着走,至少得朝会结束。”

母神着她迟疑道:“芙儿,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

“你脸『色』有些难。”

“可能是太累了。”

“帝君呢?”

母神恐怕早就猜到她把谢殒在这,现在问也实属正常。

“昨日帝君没来神谕宫参加你的继位典,如今又在哪?”父神在问,“十重天了吗?”

芙嫣突然有些耳鸣,她呼吸『乱』了一瞬,很快稳定道:“我有些事交给,去帮我做事了。”

“原是如此。”

父神母神都没怀疑,们都没有想过谢殒可能是灰飞烟灭了。

芙嫣笑了一下,这笑实在怪异,但谁都没注意到。

朝会定在明日,芙嫣今日许多事要准备,哪怕当年父神继位时也有些忙脚『乱』,但她没有。

她有条紊地进行着所有事,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在次日朝会的时候,她无懈可击地完成了自己为帝之路的第一项任务。

下了朝会,父神提她的婚事。

“你如今已继位,若有心寻天君,也可以准备来了。”父神意有所指,“为父与你母神日即将出发,你若需要你母神为你安排,就要尽快。”

这是催她了。这几日安排,母神就没时间帮她了。

芙嫣温说:“父神母神自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寻天君这样的事,儿臣自己来就行。”

母神放心,还想说什么,但父神直接就允了:“芙儿素来是个有主见的,她应当也会喜欢我们帮忙挑选的对象,如就交给她自己来选吧。”

母神似乎想到了谁,要说的话收,没有反驳。

芙嫣其实得出来们想到的那个人是谢殒。

们肯定以为时至今日,她和谢殒是聚是散都该有一个结果了。

这个结果理所应当是她来做主的。

可现实是……

芙嫣一个站在空旷的少帝宫,怀抱着断剑,良久,也地离开。

现实是,哪怕她做了天帝,依然有脱离掌控的事。

这让她很高兴。

她喜欢这种无能为的感觉。

命运吗?

命运又如何。

天道又如何。

她既为帝,命运与天道,合该她来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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