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偷梁换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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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醒来的时候全身没有一处不疼,而脸上的肌肉已经失去了知觉,雨墨揉揉自己麻木的脸颊,“呸”的突出了一口淤血,这时雨墨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七零八落,雨墨挣扎着站起来趴在床上。

这种毒打雨墨已经很多年没有遭遇,雨墨在任不二家里卖身为奴的时候经常受到任不二孙子的欺负,那个时候身单力薄而且经常处于饥饿状态的雨墨根本不是对手,也不敢还手,楚梦枕帮着他赎身之后雨墨从地狱突然来到了天堂,而今天师傅刚刚飞升雨墨就被打回了原形。

雨墨伸手摸摸自己的法宝囊,果然里面已经空了,那里面储存的药材和雨墨自己炼制的五行旗都被人夺走了,那里面有许多珍贵的药材,有几样是炼制洗髓丹的时候多余的药材,现在都被天王宫的人私吞了,最可惜的是星幻也被他们拿走了。

雨墨心里空荡荡的,现在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当初如果能够勤奋一些也许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雨墨忍着浑身的酸痛盘膝坐好开始练功,天王宫位于锁龙山的山颠,在盛夏时节依然清爽宜人,当雨墨开始运功的时候感到了强烈的火之精气。

锁龙山不会是一座火山吧?雨墨不敢全神贯注的修炼,以免天王宫的人突然闯进来,那样的后果很严重,雨墨不断的留意着外面的情况,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到了晚上,天王宫的人也没有再次出现。

雨墨来到窗前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明珠不知道在不在厢房里面,雨墨不放心的有等待了半天,眼看已经达到了午夜时分,这个时候天王宫的人应该放松了警惕,说不定他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雨墨左手掐诀,低声念诵咒语准备施展六遁之术离开,光芒立刻闪烁起来,就在雨墨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厢房里面飞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直接从窗户里面冲进来,其中的一个人扬手发出了一道银光射在了雨墨胸前。

雨墨的法术施展到中途被强行打断,法术的反噬让雨墨痛苦的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近来的那两个人是姓冷的老道士和萧凤臣,萧凤臣板着脸喝道:“雨墨道友,本座从大夏山那么危险的环境把你救出来,本座自认为天王宫待你不薄,为何打算不辞而别?”

雨墨痛苦的蜷曲着根本说不出话,射入体内的那道银光沿着经脉不断游走,所到之处比刀子在身上乱割还要痛楚,雨墨喷着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凤臣,姓冷的老道士无精打采的说道:“与这种没有良心的小畜牲说那么干什么?既然他不知好歹,就让老夫的禁神针慢慢折磨他,他会逐渐明白事理的。”

萧凤臣换了一副面孔说道:“雨墨,当年你师徒二人饱经磨难的时候天玄宗不闻不问,直到听说你们师徒拥有洗髓丹的配方时才肯出面,世态之炎凉让人齿冷,丹景道宗和神木门的意图你也很清楚,他们诬陷你师傅杀了人,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是为了洗髓丹他们宁可昧着良心,你好好想一想,天王宫是唯一可以成为你的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只要你同意,你就是这里的贵客,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萧凤臣说完之后雨墨感到银针停顿了下来,雨墨抹去了冷汗笑道:“是啊,没有人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身上的上都是畜牲弄出来的。”

雨墨痛快了嘴,身上却痛不可当,银针再次肆虐起来,而且更加的猛烈,姓冷的老道士阴森的说道:“禁神针如果没有取下来,每个时辰都要发作一次,想要运功也会自动发作,如果我不高兴了它也会发作,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想要你的小命只需要催动禁神针摧毁你的心脉就可以,你自己看着办。”

片刻之后雨墨面色清白,身上破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萧凤臣见到雨墨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制止了姓冷的老道士,这个时候雨墨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骂人也有心无力。

萧凤臣问道:“想好没有?”

雨墨微弱的说道:“做梦吧!”

姓冷的老者想要再次催动禁神针的时候,萧凤臣说道:“今天差不多了,以后每个时辰发作一次的时候希望他自己觉悟过来,我们天王宫不能赶尽杀绝,应该给他留个反省的机会。”

雨墨恨得牙痒痒的,萧凤臣这个卑鄙的小人,他如此折磨自己嘴上却说得如此动听,仿佛所有的过错都在自己身上,雨墨索兴闭上了眼睛不看他们两个的丑陋嘴脸。

萧凤臣他们离开之后,雨墨不信邪的想要打坐练功,当他刚集中意念想要入定的时候,禁神针在全身再次游动起来,雨墨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翻滚着,刚才萧凤臣在这里的时候雨墨还能顾及到尊严,现在他忍不住了。

雨墨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不断的低声呼唤着:“师傅,师傅啊……我好难过。”

大绝真人几乎把手中的明堂镜捏碎,韩璇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绝真人得知雨墨被天王宫抓走之后就带着韩璇来到了锁龙山的附近准备伺机夺回雨墨,雨墨被殴打、被施展禁神针的情况都被大绝真人的明堂镜看得清清楚楚,天王宫严密的防卫措施也看得很清楚,现在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韩璇的眼睛都红了,呼呼的喘着粗气,大绝真人意外的冷静下来说道:“我们先回去。”

韩璇低吼道:“大师兄!”

大绝真人慢慢的说道:“天王宫知道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分,也知道我们不会眼看着雨墨受苦,雨墨身边有二十几个高手暗中监视就是为了准备对付我们,我们兄弟俩人根本没有办法救人,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韩璇没有动,他不甘心也不忍心,大绝真人的目光眺望着远方说道:“梦枕在飞升前跪下来求我照顾雨墨,你知道当时我的感受吗?老四,你修道也将近三百年了,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和天王宫比起来我们天玄宗只能算是正人君子,他们的卑鄙想法我们根本无法揣测,只有加倍的小心。

你掌门师兄为了顾全大局处处忍让,现在雨墨处于这种状况他同样不好受,可是为了天玄宗他只能忍,而我们也只能这样做,而且这样对雨墨也不是坏事,好男儿就要在艰难中振作起来,走!”

短短的两天时间,雨墨已经被折磨的神色憔悴,夜星般璀璨的双眸也黯然无光,雨墨的倔强脾气却在痛苦中越挫愈坚,每个时辰禁神针都要发作一次,雨墨每次都被折磨得疲惫不堪,却依然不肯开口求饶,雨墨现在根本无法练功只好整天躺在床上研究禁神针,雨墨发现禁神针发作的时候专往真元聚集的地方攻击,这应该是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雨墨的五行之气分别藏在五脏之中,运功的时候五行之气稍稍一动,禁神针就立刻开始蠕动,雨墨尝试了十几次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目前雨墨最想知道的就是禁神针的属性,天地万物皆在五行之中,禁神针虽然是修炼的法宝也无法逃过这个界限,只要摸清了属性就可以使用相应的五行之气克制并毁灭它。

雨墨现在已经即将达到辟谷的境界,十天八天不饮不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以前雨墨因为嘴馋而迟迟不肯断绝烟火之物,自从前天开始天王宫已经不给他提供食物了,雨墨自然不会丢脸的开口索要,正好锻炼辟谷的能力,当他完全辟谷之后就可以自动吸收天地的灵气来补充身体所需要的养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错误而惩罚自己,何必让自己受这种无辜的惩罚呢?起码也应该让自己有足够的准备时间,雨墨躺了两天之后终于醒悟过来。

想到这里雨墨爬了起来站在窗前吼道:“明珠,明珠,我饿了,给我弄吃的。”

明珠从厢房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仰望着雨墨说道:“雨墨道友,掌门人有令……”

雨墨瞪着眼睛吼道:“不就是洗髓丹吗?给我准备炼丹炉还有药材,记住每天好酒好菜的伺候我,要不然一拍两散。”

明珠显然被这个消息刺激了,她张大了嘴看着雨墨然后化作一道流光冲了出去,就凭这份飞行的速度就让雨墨自愧不如,看来想要逃跑是不可能了,天王宫好像随便出来一个人都比自己厉害。

雨墨没有久等,片刻之后萧凤臣带着几个长老还有几个托着食盒的嫡系弟子鱼贯来到雨墨的房间,萧凤臣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雨墨不等他说话急忙举起手说道:“别和我说任何废话,洗髓丹我只炼一颗,药材我没有,吃过饭我会给你们列出单子。”

萧凤臣挥手让弟子们把食盒放下,一个乖巧的弟子迅速的离开取笔墨纸砚了,雨墨连筷子都不用伸手就抓,恶狼般的吃相让众人看得直皱眉,雨墨吃完之后在破烂的衣服上胡乱地擦着油渍说道:“给我准备一套衣服,我要穿真丝的道袍,别的衣服我穿不惯,还有我每天都要洗澡,我喜欢荤素搭配的菜肴,今天的菜太油腻了,晚上我要吃竹笋,记住没有?”

萧凤臣满口答应却不动地方,雨墨打个饱嗝说道:“笔墨伺候。”

雨墨提笔迅速的写下了十几种药材,这里面半真半假,有几位药材的确是炼制洗髓丹的必备药材,雨墨没有忘记当初曾经当众对冯禹所说的那几样药材,而这几样药材都在雨墨的配方中,其余的那些却是另一种丹药的配方,雨墨知道萧凤臣肯定要多方求证“洗髓丹”配方的真伪,求证的后果保管他满意。

雨墨写完之后说道:“药方就在这里,能不能搞到药材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说到这里伸手把药方盖住问道:“你不会把这个药方流传出去吧?”

萧凤臣面无表情的收起药方问道:“绝对不会,还有别的要求吗?”

雨墨微笑道:“萧大掌门是聪明人,还需要我多说吗?”

萧凤臣点点头离开了,两个时辰之后,雨墨的法宝囊就就回来了,里面的东西一样也不差,一件白色的真丝道袍与整套的内衣鞋袜摆在了雨墨床头,一个橡木桶里面也装满了热水,雨墨坐在橡木桶里面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身体,同时听着外面那两个曾经殴打过自己的天王宫弟子的惨叫声。

这两个弟子是萧凤臣自己的传人,也是萧凤臣的心腹,实际上能够接近雨墨的人都是萧凤臣信得过的人,这两个弟子殴打雨墨也是萧凤臣的指使,雨墨现在选择了与天王宫合作,这两个弟子就被当作了替罪羊。

雨墨惬意的听着皮鞭打在赤.裸的皮肉上的“噼啪”响声和那两个弟子的惨叫,雨墨没有提出这个要求,萧凤臣喜欢使用苦肉计就由他好了,雨墨乐得借他人之手报仇,不过如果萧凤臣发现自己欺骗他,雨墨肯定自己会受到更加残酷的报复。

禁神针没有解除,那个叫做冷然的老道士使用法术把禁神针压制住了,雨墨也知趣的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禁神针是天王宫的护身符,只要禁神针还在雨墨身上,雨墨就是笼中鸟,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

接下来的几天雨墨过上了悠闲的神仙日子,虽然无法离开小楼,但是服侍他的天王宫弟子把他当成了活祖宗,被雨墨指使的滴溜转,苦中作乐的雨墨感觉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第五天的时候满脸喜色的萧凤臣性匆匆的带着冷然和另外的两个长老来到了雨墨的卧室,把伺候雨墨的弟子赶了出去,雨墨靠坐在床上乜斜着眼睛问道:“药材准备齐全了?”

萧凤臣略显尴尬的说道:“还缺几样,这个还魂草、玉石髓还有黑素藕还没有找到,雨墨世侄,当初贵师徒是在哪里寻找到这几样药材的?我这就派人寻找。”

雨墨故意透露出来的这几样药材在法宝囊中都存货,楚梦枕和雨墨炼制洗髓丹的时候有很多药材都有富余,只要再寻找几样并不罕见的药材就可以炼制第二颗洗髓丹。

萧凤臣求证之后发现雨墨当初的确当众说过这几样药材,当时丹景道宗的冯禹就惊惶的带着雨墨避开了众人的耳目,这样看来配方的确不假。至于雨墨编造的那些药材在世俗中人看来很珍贵,在修道人看来却只能算是一般,这些药材萧凤臣都寻找到了。

雨墨警惕的说道:“这些药材我都有,其他的药材都找到了吗?没有透露给外人吧?”

萧凤臣赔笑说道:“世侄放心,药方绝对没有外传,就连本门中人也不知道,现在只有你我知晓这个配方,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雨墨被他的一口一个“世侄”叫得毛骨悚然,雨墨勉强抑制心中的厌恶说道:“你们的这个炼丹炉不行,需要更好的炼丹炉,最好就是药王神鼎,那样炼丹肯定成功。”

萧凤臣得意的说道:“本座已经借了一个炼丹炉,就算比不上药王神鼎也不会逊色多少,这一点世侄放心,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炼丹?”

雨墨坐起来说道:“明天我要选个合适的地方炼丹,炼制洗髓丹需要整整一年的时间,一定要选个满意的地方。”

雨墨说完之后萧凤臣才真的放心了,他通过丹景道宗的内线打听到了关于洗髓丹的许多秘密,现在看来雨墨没有说假话,唯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雨墨有可能把洗髓丹的配方隐藏了某些关键的药材,至少他们师徒到处寻找的药金就没有列在药方里,而萧凤臣检查雨墨的法宝囊的时候发现残存的药金。

雨墨已经把萧凤臣的实力作了最高的估计,雨墨刻意留下了药金这个漏洞就是让萧凤臣自己思量,当初楚梦枕和雨墨为了寻找药金的事情已经传扬出去,稍有脑子的人都会联想到药金就是炼制洗髓丹的重要药材。

第二天雨墨在萧凤臣他们的陪同下在天王宫到处闲逛,萧凤臣对此没有任何疑心,雨墨第一次来到天王宫,许多机密的地方他不知道,而雨墨野地却没有向那些隐藏机密的地方走,雨墨是根据自己的天生灵觉寻找着火之精气最强烈的地方。

天王宫占据了整个山颠,无数的宫殿按照奇门遁甲的方式排列着,雨墨看似漫无目的实际上集中了全部的灵觉,依靠灵觉来指引自己,终于雨墨在一个简陋的仓库附近停了下来,雨墨都不好意思开口说就选择这里了。

萧凤臣惊讶的看看雨墨说道:“马上就整理这里,明天就可以住进来,不过这里真的合适吗?”

雨墨露出满足的神色说道:“非常好,多简朴的地方,我就喜欢这种环境,越艰苦的环境越有利于炼丹,要不然我和师傅怎么会选择地底炼丹?”

雨墨没有急着回去,他悠闲的在萧凤臣的陪伴下到处闲逛着,雨墨暂时没有逃跑的打算,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逃跑只是笑话,而且会打草惊蛇,雨墨现在越来越理智,他答应炼制洗髓丹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等待大绝真人的救援和自己实力的提高。

天王宫的办事效率很快,三个时辰之后简陋的仓库已经焕然一新,除了主框架之外其它的全都被更改了,仓库被分成了两个大房间,一间用作炼丹,另一间用来给雨墨休息,最理想的是萧凤臣好像忘记了应该监视雨墨,仓库的附近没有修建其它的建筑物,现在从表面上看雨墨是自由的。

雨墨摆出了准备炼丹的样子,他仔细的检查了萧凤臣准备的炼丹炉,这个炼丹炉比药王神鼎大了足有三倍,这个炼丹炉看起来古色古香,隐隐的能够感到能量的波动,看来是个不错的宝贝,炼丹炉上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很多修道人都能看得懂这种文字,而孤陋寡闻的雨墨一个字也不认识。

雨墨把那些药材放在了门外挑挑拣拣,经过一天的选择之后才挑选出合适的药材放进了炼丹炉,而到了午夜时分雨墨悄悄把药材取了出来装进法宝囊,开始对着空无一物的炼丹炉进行子卯午酉、辰戌丑未这八个时辰日以继夜的练功。

开始的几天萧凤臣还寻找机会闯进炼丹房突击检查了几次,每次都见到雨墨在专心致志的“炼丹”,这个时候的雨墨颇有几分炼丹专家的气势,明明发现萧凤臣进来也纹丝不动,直到“炼丹”的时辰结束时才不耐烦地把他赶走。

雨墨越是这样猖狂萧凤臣越是相信雨墨真的是在炼丹,几天后雨墨放心了,他开始握着星幻修《大五行诀》,这个季节再加上地下传来的充沛的火之精气,雨墨找不到比这里更合适的修炼地点了。

雨墨吸取火之精气的速度很快,而星幻自从上次受到重创之后再也无法吸收五行之气,就算雨墨自己也只能微弱的感应到一点儿能量的波动而已,这也是天王宫为何会慷慨的把星幻还给他的原因,暂时除了雨墨之外还没有人知道星幻是上古异宝。

把星幻放进炼丹炉里面修炼怎么样?反正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就当活马医好了,最大的损失也就是星幻不能复原而已,雨墨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开炼丹炉把星幻放进去,使用五行之气对着炼丹炉运功。

每次运功完毕雨墨都要小心的打开炼丹炉检查一下,看看星幻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或者有没有什么好现象出现,不过每次都是老样子,既没有给雨墨惊喜也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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