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蝶的林哥哥（2 / 2）

“郎君，你忘了我们七世之约了吗？你怎么还不来寻我？”晶莹如玉的面孔上，泪如雨下。“我，我。”林立心里有万千话说，却是一句也想不起来。“郎君，我等你，你要快点。你要快点。”声音在天空里回荡，再看时候却是小蝶。“哥哥，你不能去。这一去便是大祸。我情愿你生生世世如此不被人知。”林立喉咙呜呜呀呀地说不出话来，想问个究竟却是万难。

“小贼，你还记得我吗？”一个宜嗔宜喜的面孔带着泪花。

“你是永垂不朽的，你是我们的王。你是造化之主”

“踏破轮回的脚步，救亡天地的手掌。归来吧，补天造世。”

突然就是混乱的天地。血色的黄昏。厮杀，争斗，爆炸。一声声的惨叫和狂笑。

一个晶莹如玉的圆盘，立再半空中。比千百月亮更明亮。

一个巨大的人影。一声震动天地的炸裂。

“啊，都疯了吗？”林立终于大喊出来。一切都消失了。原来是场梦。

“少爷，又做梦了？”胖子躺圆滚滚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关切地问。

“没事。”林立吐了一口气说。汗早已湿透衣背。可真是没理由每次都梦到这么惨烈的事情，每次都能看到同样的几个仙女一样的美女。太诡异了！

江南城。经贸发达，水陆两通，气象不凡，又历来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山明水秀之地。忙碌来往的街道，高堂华舍，商铺林立，引车卖浆者，香车宝马者，高声叫卖者，杂耍卖艺者，面红耳赤讨价还价者。长衫纸扇的文人墨客，短衣挑担的下里巴人。可以说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热闹不凡。

碧玉楼的姑娘们依然热情如斯，满楼红袖朝向来往的人们，尽情展魅力，招揽生意，欢迎上楼。笙歌阵阵，笑语充耳。胖子面红而赤的看着满楼的姑娘们，闻着楼上飘来的麝兰脂香，禁不住要目迷神驰，晶亮细丝的口水就流了出来，随风荡秋千。这引到楼上的姑娘掩口大笑，前仰后合，更加卖力裸的。

林立走了几步突然听不到胖子唠叨的抱怨声，回头一看，就瞧见胖子的丑态百出。林立没好气的上前就给胖子一个凿栗“看什么看，快点走吧。再晚了，那假牛鼻子又要跳脚鸟骂了。”胖子恋恋不舍的移回目光，嘿嘿长笑。“俺的娘喔，那长的啧啧，要是摸摸”他又是咂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随着林立走向城北的一个道观。

街道上人摩肩接踵，往来如潮。林立走着想昨天的梦里几个面孔。仙子般面容刹那在心里如花开放，那么真实深刻。让他恍惚间不知道此刻是醒还是梦。他不是个贪恋美色的男人。这在幼儿的时候，祖父父亲的耳提面命就告诫了他很多圣人的道理。

说起来林立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祖父当年是名显朝野的吏部尚书林明方，父亲也曾经是士林名宿林诤，任过都御使。可是官场倾轧，名臣能将被打压诛灭。林诤经过几次大的波折，对朝廷心灰意冷。想起父亲临终前说：“事可为则为，不可为则隐，天下之道，一荣一衰，天数如此，无奈无奈！”于是，他就两袖清风，飘飘然辞官归隐江南故里，耕读教子。然而命有劫数终难逃，在一次泛舟洞庭湖时，醉酒吟风失足落水，等打捞上来人已经一命归西。

母亲听到夫君的噩耗，宛如晴天霹雳，顿时昏倒。伉俪情深。从那后，林立的母亲一病不起。那年十三岁的林立就开始挣钱养家，照顾母亲。没过几个月，母亲最终拉着孩子的手念着夫君的字，泪流满面而逝。林立从此就成了孤儿。

至于这个胖子是他的邻居。胖子的娘在生胖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地主为了夺他家的二亩薄田，使计陷害，被官府打伤不治身亡，也死了。于是，这两个年龄相近的孤儿就相依为命。

胖子人看起来憨厚无比但是勇猛无比，又唠唠叨叨的话劳一个。林立曾经无数次地研究胖子身上这个极为深刻的矛盾是哪里来的。林立读书识字脑瓜鬼精一个。这两个人在一起，为了生存，他们几乎什么活都干。他们在一起简直是珠联璧合。有时候为了乡亲们吓唬个地主，骗个小吏得心应手。今天刚卖完捉回来的鱼，又接了一单哭灵的差使。就急急忙忙的去贾道士的道观报道去了。

“胖子，你说天下间最好看的姑娘会是什么样？”林立不经意间问胖子道。“最好看？”胖子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想了半天，眼睛一亮地说：“那不得象卢侍郎家的小姐那样啊，人家是全城第一美女啊，听说在全国都有名。那，那脸蛋，啧啧就是不知道啥样。你说碧玉楼的姐儿。”

林立开始后悔和胖子讨论这个问题，他已经开始感觉两只耳朵发热了。“死胖子，住口。爷给你看一个绝色美女，什么狗屁卢侍郎的千金。”林立说着走到一个卖字画的摊前。“先生，借用一下你的笔墨可以吗？”那青衣书生轻蔑地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短衣林立沉声道：“小人也懂文墨？侮辱斯文。滚开。”说这话的时候让人想起来呵斥狗的语气。

胖子不干了，小眼一翻，咋呼道：“你说什么？给爷大声点”。书生也很牛，两眼一翻向青天，不屑一顾，一副我是高人你不配给我说话的姿态。

胖子忽然冲林立一笑说：少爷，你说要是有一盆水呼啦一下，正巧，很正巧的泼到字画上。那字画会是什么鸟样？哈哈我渴了，我要喝水”

书生一听，急了，挽了袖子，一副斗鸡样，满脸通红，眼冒火光。林立在一旁笑而不语，等着看戏。胖子说干就干，扭身就要去茶棚端了一瓢水出来。书生这时候骑虎难下，用手指了又指胖子连声说：“你...你...鼠辈安敢...鼠辈安敢胆大包天国法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