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战争动员令(1 / 2)
宗楚等人离开青州地界后,一路向北直奔汤谷,一行近二十个来自不同门派的弟子,驾驭着形态、颜色各异的器物,弄得天空一片斑斓,如一团五色缤纷的云彩般往北方漂移而去。
御器飞行了十一二天后,已经临近汤谷所在的化州地界。一路上不时就能遇见御器而行的各派修士,都一脸凝重之色,不过既然都是同去汤谷参战,也并不讲究门派之别,互相一拱手,或各行其道或结伴而行。
望着脚下缓缓退去的山脉河流,山如泥丸水若飘带,丛林像一片小草般覆盖在大地上,如烟似雾的轻云扑面而来。
看着这大好的河山,眼前是一群神色肃穆,萧杀满容的修士,宗楚不由感叹一声,蝼蚁为了一只死去的苍蝇互相撕咬,修士们为了一点修炼资源相互残杀,人与蝼蚁还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所图不同罢了。但自己也是这众多蝼蚁中的一只,身不由己地要参与这场“无谓”的战争,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控着这些修士的心神,一切都按照着早已谋划好的布局步步前行。
一行人赶到汤谷时,队伍竟壮大到了九十多人,这是宗楚所没有料到的。遥遥看见南城那高大庄严的城门,众人都停止了交谈,御器降落下来,个个都收敛了神色,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城门口几个筑基期弟子,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各人姓名和宗派,便恭谨地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进得城门,宗楚便拱手与马脸老者等人告辞,带着一个三十余岁模样的接匈黄石门弟子,分道扬镳而去。
这位接匈黄石门弟子名叫曹自庸,黄石门是接匈一个没落小门派,在接匈倍受其他门派打压,苟延残喘至今,门人不过一千,身为大长老的曹自庸也只有金丹初期修为。这等末流小派依照南方三国多年前约定的规矩,本可以不派人参战的,但迫于接匈其他大门派的压力,曹自庸只有孤身一人前来了。在赶来汤谷的途中,二人竟相谈甚欢,有种十分投缘之感,曹自庸本就对接匈其他修仙门派腹诽已久,自然不肯同他们在一个锅里搅勺子。不等进入南城,便主动请求宗楚要加入清元宗的队伍。大战中宗里凭空多了个金丹期修士,宗楚自然也是张口就答应了下来。
这南城竟比宗楚见过的最大城市青州,还要大上两三倍的样子,只是没有青州的那种繁华喧嚣,而是显得冷清寂寥,不知是不是因为大战爆发的缘故。
青石铺砌的街道十分宽广,倒显得道旁的房舍低矮窄小起来。此时,街道上到处都是满街乱窜的凡人士兵和初来乍到的各地修士,夹杂着一些拄着拐杖的伤兵,抬着担架疾走的军士,勾勒出了战争前沿的激越惨烈。
宗楚带着曹自庸一路询问,才得知清元宗的营地设在城北东大殿。原来这南城共建有九座大殿,呈三字型排列。闾国道门三宗据扎在最北的三座大殿,西陲寂灭禅寺占据着中段西大殿。中间最为高大巍峨的主殿,是战时各参战门派长老们议事之处。其他五座大殿并不固定由哪个门派专用,凡参战的任何门派都可以进驻。
空旷的北城东大殿中,十几根青石大柱两列并排而立,摆设简易之极,除了几十把黄木座椅和几张长条桌子外,空无他物。
闻啸笙见宗楚安然赶来,自是十分欣喜,宗楚忙将曹自庸介绍给殿中众人,闻啸笙更是乐不可支,抚慰了曹自庸一番,随即安排两人就座。
闻啸笙扫视了殿中六名金丹修士一眼,说道:“这次接匈的曹道友自愿与本宗组队,闻某欢迎之至。”随即话锋一转,肃色说道:“前几天,我们各修仙门派长老们商议了一个应战策略,本宗这次大战中的任务,是配合御灵殿负责牵制洞源国南部的两大修仙门派新月宗和太生门。这两个门派将会在三天后从东路进攻,若不出闻某所料,汤谷东北三百里的天老岭,将会是我们厮杀的战场。曹道友,不知你对北国修仙界是否了解?”
曹自庸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怕前辈笑话,晚辈以前连接匈国也没有走出过,还望前辈解惑!”
闻啸笙淡笑说道:“唔,其实这些北方蛮夷所修炼的法门,与我们南方各大宗门差异不大,只是他们以铸体术启蒙,个个肉身坚忍强横,以近身缠斗见长。法器威能虽相对较弱,但祭开的时间却十分短暂。你们也要记住这些,自己琢磨应对之策。”
宗楚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修士之间,也要像凡人那样争夺地盘呢?”
“凡人也好,神仙也罢,其实都有心欲,谁能将俗念剔除的一干二净!其实历次争战,南北各有胜负,战败的一方自然是拿出数目惊人的修炼资源赔付给胜利者了,否则连宗门领地也难保的了。”闻啸笙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百余年前的汤谷大战,最后以我们南方三国战败而告终,哪一个门派不是休养生息了数十年才揣过气来,这次看来更是凶险了。”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三天后的战事安排,便散场各自离去。
曹自庸被闻啸笙安排在了自己静室的隔壁,原来也只有闻啸笙一人住在这大殿之中,这位一向嗜好避静的师傅做出这种举动,让宗楚大感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就转身随着莫塵、铁幕等人朝设在大殿一侧的房舍走去。
走了约莫一箭之地,便见两排一字型摆布的低矮庭院,门窗相对而立,中间形成了一个十数丈宽的白石走道。两个女子正站在其中一个庭院的门廊下,朝宗楚频频招手。
莫塵和铁幕见状一笑,莫塵说道:“宗师弟,你的静室她们早已帮你安排好了,你就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几个小聚一场,还有些细节要稍加推敲的。”
清月和薛燕婷见宗楚安然归来,自然十分欣喜,接待稀客一样地端茶送水,宗楚稍微洗了把脸,端起茶来惬意地呷了一口。还别说真有种久别归家的感觉,宗楚见清月已是筑基中期的境界,心知她突破小瓶颈已经成功,心中越发欣慰。
重逢的拘谨须臾间便被打破了,薛燕婷静坐了片刻,站起身来说道:“小妹听王师叔说,你在青州找了家镖局的晦气,还去了想不到大哥还蛮有情致的嘛!”
宗楚皱眉苦笑道:“哎,这个王师兄不像是这样没有城府的人么!”
薛燕婷咯咯一笑,说道:“你可别怪王师叔,是我缠着他没有办法才一点点的被我挤出来的,没做亏心事,你怕的哪门子?”
一句话便提醒了宗楚,对哦,我怕什么!就是做了亏心事也犯不上怕你。一时又想到三天后的生死搏杀,肃色说道:“你还打听到了什么秘闻,不妨全说出来。我看你如今一心不在修炼上,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无聊心思!”
“你说我无聊!我是无聊,无聊透顶。”薛燕婷眼中蓦然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强忍着没有滴流而下,幽怨的盯了一眼宗楚,转头望着房顶一角,一动也不动了。
情势急转令清月也一时愣怔起来,方才这两人还喜笑颜开,转瞬便闹得僵持起来。静寂中过了半响,宗楚轻咳一声,说道:“你也不用生气,你既叫我一声大哥,我就要诺行自己的责任,替你不在身边的薛攀龙照料你。几天以后就要与北方修士死战,互相之间还能不能再见面,谁能说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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