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长信侯夫人一边为她上着妆,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也不故弄什么玄虚,将来意筹码说的明明白白。
华乐最是喜欢和这种实诚人,一时间只觉心里有块石头半落了地:“夫人说笑了。”
华乐轻轻抬起头来,让长信侯夫人为她描眉:“不过信手而为的事情却能换得长信侯府的人情,说到底还是夫人给本宫送的福气。”
“夫人放心,送嫁的队伍里不差这俩人,更何况待本宫过去漠北,和郡主也算是故乡人,定当互相照拂。”
长信侯夫人手上动作稍顿,含笑道:“殿下果然通透。”
华乐的脸被她固定着不好动,只是口中接着说了下去:“说起来,夫人先开了口,倒是让本宫松了口气,本宫这里也有这么一件事需要夫人帮忙。”
长信侯夫人含笑道:“殿下请说。”
“不知道夫人和定远侯府上关系如何?”
“定远侯夫人叶蓁是臣妇密友,关系极好,因此在定远候面前还算有几分颜面,能说上几句话——”
“殿下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定远侯帮忙?若非什么非定远侯府不可,长信侯府……”
“夫人想左了,本宫是想让夫人做个得罪人的事——这本来就应是本宫的错。”
“让夫人做这个中间人,倒还怕夫人在定远侯那里拉了面子来。”华乐闭了眼睛任由长信侯夫人在脸上涂抹,“寿王毕竟年岁还小,不愿我这个当阿姊的出嫁,竟是伙同谦王及其伴读定远侯府的小侯爷,动了定远侯府禁卫营的符牌……”
“这可如何使得!”长信侯夫人闻言也是一惊,险些坏了华乐脸上妆容,“无陛下旨意,无三位阁老印信,无军令虎符,轻调禁军可是要砍头的——他们怎么就……连五皇子都牵扯进来了。”
“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也有刑不上大夫之说,”华乐苦笑着揉了揉额角,“谦王与寿王固然胡闹,但无论如何,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可定远侯府如今也就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任其算无遗策之名遍传天下,至今却仍不过堪堪舞象之年,如若有个万一,便是本宫的罪过了。”
“臣妇晓得其中利害,这件事——拦得住要拦,拦不住也要拦。”长信侯夫人面上的惊容渐渐褪去,然而一颗心却也就此缓缓沉了下去,“臣妇这就为殿下盘发,待的此间事了,臣妇亲自去寻定远侯。”
“有劳夫人了。”华乐轻轻舒出一口气来,不着痕迹的将手藏进袖子里去,“如此,一切便全仰仗夫人了。——素语。”
殿外的大侍女应了一声,带着人再次进来。
脸已经开过,妆也已经上好,剩下的便只剩下梳发、盘发、加冠。
于是长信侯夫人便拿过托盘里刻着连理枝缠并蒂花图案的梳子为华乐梳头,一边动梳一边道: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结连理;
五梳和顺翁娌,六梳福临家地;
七梳吉逢祸避,八梳一本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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