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灵魂的痛苦,远远大于现实的寂寞(1 / 2)
越是情感丰富的人,内心越是渴望得到认同。越想得到认同,越会觉得现实的空虚和寂寞。灵魂的痛苦,大都来源于此。
思想的依存大都来源于现实。正如牛犊驱赶不走身上的蚊蝇,但却总喜欢与它纠缠不清。因为,这是它的思想的自觉。卫婷儿接回孩子之后,却失去了孩子的爹。
孩子是婚姻的过程,也是爱情的过程。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越发发现他长得不像自己,而像他的爹侯春。在她的父母面前,他乖巧得远比侯春还要孤独。
外公、外婆一贯亲热着他,但卫婷儿却常常发现他喜欢独自发呆,喜欢静静地傻笑。见着她回来,更是唯恐躲之不及,仿佛她是从深山野林里跑出来的猛兽。
卫婷儿越发看不懂孩子,也越发看不懂自己。
孩子虽然还小,但他幼小的心灵却远不是当初的自己能够所比拟的。他似乎懂得很多,看得也很多,分辨事物的能力也远远超出当初她那种年纪。在她小时候,父母的一颗棒棒糖或者是一个棉花糖,都能唤起她好一阵子的感动。但她在孩子面前不行,她越想表现,孩子便越想疏离她的亲近感。
风吹着窗户沙沙地响着,墙角外边的花园里的蚂蚁和虫子抖动着身体瑟瑟地爬着,白蝴蝶与花蝴蝶的呢喃,与孩子沉重的呼吸,声声地的敲打在她的怦怦直跳的心上。
她下意识地抹了孩子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俯下身子,静静地听了听他的心跳,她能感觉到他的喉咙和心肺并没有杂音。屋里静静地开着花瓣舒展的声音,静静地从节能电灯里传来丝丝的电流之声。风敲着门,还在沙沙地响着,走廊上偶尔传来几声高跟鞋与平底鞋摩擦地板的痛苦。
孩子的呼吸如此沉重,呼呼地吹着鼻息,有脸蛋微微有些泛红,不时发生几声古怪的怪笑,惊得她毛骨悚然。
她抬起手腕,瞅了瞅手表上滴滴答答行走的时针和分针,她该走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悄悄地走上窗边,给他拉上窗帘,关上窗户,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给他压了压被子,缓缓地给他关上灯。屋子里,黑沉沉的。越是身在黑暗,越是容易被从夹缝中穿透过来的阳光给照亮清白。
她躲过窗外散射进来的几缕阳光,黑沉沉的脸,黑沉沉的白。
从屋子里像小猫一般地退出来,冷不防见着母亲依靠在走廊上,她吓了一跳,连忙轻捂了一下心口,“妈,你干啥,不声不响的吓死人啊!”
母亲伸过脑袋,瞅了瞅她关上的门,低声问了一句,“睡了?”
“睡着了,待会你看着点,我得走了。”
母亲嫌弃地摆了摆手道,“你走吧,家里的事情不用管,我和你爸会照顾好他的。”
临出门,母亲跟紧几步,又追了上来,拉着她低声说道,孩子一天天大了,心思也越来越重。你时间还得多找机会陪陪他。归根到底,孩子是你的。将来,她还得靠你,你也还得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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