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瘸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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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一看这脸色,就知道没他的好果子吃,夏云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马上认怂,试图靠一波彩虹屁保住狗命:“萧郎今天可真早,折子批完啦?萧郎治国有方知人善任八方安定天下太平富有四海,真乃盛世明君,王霸之气上冲霄汉,宽宏大量肚里撑船,虎躯壮如山,一笑百花惭!”

他喘了口气,再接再厉,真情实感地赋诗一首:“春风拂槛春水凉,春雨霏霏夜未央,此生无悔遇萧郎,来生还上萧郎床。”

萧明暄被他浮夸至极的一通马屁拍得哭笑不得,看他这样一本正经地瞎扯淡,再大的火气也被搅和得不知所踪,只觉得跟他计较才是自寻烦恼。

他无奈地伸手按在夏云泽头上,似乎很想把人按下去灌几口洗澡水,夏云泽坏笑一声,撩起水就往他身上泼。

萧明暄后退一步也没躲开他的近距离偷袭,衣袍下摆湿了一片,春衫薄软,湿答答地贴在腿上。

他低头看了看,没有说话,神情复杂。

夏云泽还不知死到临头,扒着桶沿抬头看他,问:“我能出来了吗?水有点凉了。”

萧明暄抻了抻自己的湿衣服,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柔得吓人:“水凉?”

“我给你暖暖就是了。”

衣服反正不能穿了,湿一片和湿个透有什么分别?

房门紧闭,洗澡水溢出木桶,溅得满地都是。

水凉了,人热了。

夏云泽流下了忏悔的眼泪,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瞎几把皮了。

“小皇嫂怎么哭了?”萧明暄贴着他的耳朵,暖得尽心尽力。

“我他妈是感动……”夏云泽泪落得更凶,觉得自己快熟了。

等到风平浪静,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夏云泽剩一口气被捞出来,羞愧地看了一眼剩下的小半桶水。

夏太后宫里不缺皇帝的衣服,两人穿戴整齐,叫宫女摆上宵夜补充体力。

“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啊?”夏云泽坐也坐不稳,泄愤似地抓着酪酥饼猛啃,“你们母子之间的官司,牵连到我头上做甚?”

萧明暄刚被安抚好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乜斜他一眼,心里窝火得要死,嘴上还要装作风清云淡:“小皇嫂倒是心宽,也不怕大意失荆州?”

夏云泽把嘴里的糕饼咽下去,抻了抻脖子,笑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只要你并牢了不劈腿,我有什么好忧心的?”

萧明暄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却精准地把握到言外之意,双眼一眯,面色不善地说:“看来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讲啊!”夏云泽摇头如拨浪鼓,使劲表忠心,“疑人不睡,睡人不疑,何况咱们还是生死之交,我当然把你放在心上了,我最爱你了。”

“你这个……”萧明暄被他这一记直球噎红了脸,恨恨地说,“油嘴滑舌的小狐狸!”

“字字真心,绝无虚言。”夏云泽摸着良心,一脸诚挚,“萧郎是知道我的,对别人尚且宽容体谅,对心肝宝贝更不会无理取闹了,萧郎又没有失身于人,我干嘛乱吃飞醋让咱们都不痛快?”

他肉麻话不要钱似地往外喷,哄得萧明暄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把人搂到怀里揉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小皇嫂被他啃得连个渣都不剩,在这段感情里他却始终患得患失?

倒是他怀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少年更显游刃有余。

当然,嘴炮也是无敌。

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他这个放浪形骸十余年的荒唐人物都觉得脸红。

他不甘落下风,挑着眉毛逗他:“我要失身了呢?”

“你要铁了心劈腿,我也拦不住,那吃醋就更没意思了。”夏云泽想都没想,冷静得好像在说旁人的事,“不过至少我们还可以做兄弟嘛!两肋插刀,肝胆相照!”

要换到穿越之前谈恋爱,他可能还要心绪波动坐卧不安,如今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心态已经稳如老狗,天塌下来也要好好吃饭和锻炼。

为了避免萧明暄假装听不懂跟他打马虎眼,夏云泽再度申明立场:“不管你是喜欢上了别人还是上了别人,反正我不跟人分男人,无论你有多少苦衷,我只对你一视同仁。”

他举起右手,保证道:“当然,我也绝不拈花惹草,保证只爱萧郎一个。”

萧明暄露出困惑的神色,夏云泽这番话超出了他二十年所受的教育范畴。

不过以前也没有人正儿八经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人。

以他观察父母及宗室子弟的婚姻生活,真是没几对相爱相守不移不弃的,他父皇更是以身作则告诉他们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天下,不可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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