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惦记(求粉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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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玄妙,出乎人的意料。

当初侯府想的是,三房先搬出去,到时候其他庶房不搬也得搬了。

也是三房最先看的府邸,打算搬家。

可最后,二房、四房、五房都走了,三房还在侯府。

沈安溪是最高兴的,她从兴致勃勃的修建府邸,到现在的懒洋洋,一点也不急了。

侯府没了能闹的庶房,平静了很多。

三房事情从来就很少。

大房,沈安姒断了腿,除了养病还是养病,连大夫人都死了,她的仇也不知道找谁报了。

沈安玉一心进宫,哪怕身上有伤,她也用心的学规矩,因为嬷嬷是皇后亲自挑选了送来的,表示了对她的看中。

沈安姝的病痊愈了,她被沈安玉要求,跟她一起学规矩,而且不得马虎。

至于沈安孝,从抖出二太太在她药里动手脚后,他的药就没事了,分量也对。

只是病没有好,一直做噩梦,谁也拦不住。

侯府就这样平静着,在平静中热闹着。

侯府热闹的筹备着安容的亲事,商议着沈安北的聘礼。

而沈安北本人,此刻则在琼山书院求学。

虽然沈安北折了胳膊,不过他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就躺不下去了,跟老太太一求再求,最后老太太没辄,同意他去琼山书院求学了。

沈安溪就跟安容腻在玲珑苑,哪都不去,甚至教她规矩的嬷嬷都跟来了玲珑苑。

站在玲珑阁上,吹风徐徐春风。

看着远处复苏的盎然春色,那嫩黄的枝丫在春风中摇摆,似乎是春风吹绿了这些嫩叶。

大槐树下,竖了很多的梅花桩。

看着歪歪斜斜的沈安溪,和那防她跌坏了而铺的厚厚的牡丹地毯,安容忍不住笑了。

芍药也笑了,知道摔下梅花桩也不会疼的厉害,是以沈安溪摇曳如湖畔的芙蕖,也没人为她担忧。

“六姑娘前前后后学了四天了,好像跟之前没什么区别,”芍药捂嘴笑。

说的通俗点,就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芍药话音刚落,好了,沈安溪摔下梅花桩了。

芍药忙捂了嘴,她刚刚什么也没说。

可是晚了,沈安溪从牡丹地毯上爬起来,瞪眼望过来。

然后就有了幸灾乐祸的绿柳上楼道,“我家姑娘说了,方才是谁说她坏话,害她打喷嚏摔下梅花桩,要去帮她分一半嬷嬷的惩罚。”

芍药望着安容。

然后绿柳也望着安容了。

安容,“……。”

关她毛事啊,她一句话没说啊。

安容一个巴掌拍芍药脑门上,道,“你去站梅花桩去。”

芍药嘴撅的高高的,“奴婢站过。”

那梅花桩立在院子里,都好几天了,玲珑苑的调皮的小丫鬟哪个没摔过啊,有些胳膊这会儿还青着呢。

她们觉得,有时候还是做丫鬟好,只要不被总管妈妈逮着,你就是飞起来,也没人管。

哪像府里的姑娘们啊,规矩繁杂,听得人都头晕了。

什么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芍药听了一会儿,就晕了。

她嘴快,还差点把嬷嬷给得罪了。

她是这样咕噜的,“要是生气的时候,叫人家滚,怎么喊。”

她还调皮的用一种轻柔的声音喊了一声滚,面带笑容,灿烂如花。

是的,沈安溪笑了,然后摔下了梅花桩。

芍药就被嬷嬷下了禁令,不得靠近梅花桩三丈。

这会儿她要是去,嬷嬷非得剥她三层皮不可。

绿柳没辄,只好下楼了。

沈安溪觉得,安容得担责任,谁叫她御下无方了,而且,她也没瞧见四姐姐有多守规矩啊。

沈安溪让绿柳找安容去给她示范一下,只要安容能做到,她就是咬牙也能办到,如果安容办不到,那……

那还用说么,不是拖安容下水,一起受苦受累,就是一起逍遥自在啊。

沈安溪跟嬷嬷提了一句,嬷嬷笑看着她,“你真要和四姑娘一样?说话算话?”

沈安溪点头如捣蒜,甚至举起手指发誓。

嬷嬷同意了,她亲自去请安容。

安容还真不大好拒绝,为了沈安溪能好好学规矩,安容答应了。

安容换了身衣裳,然后去了院子里。

看着安容穿着一身樱草色菱锦裙裳过来,沈安溪的眉头扭的紧紧的。

四姐姐怎么穿着跳舞的裙子过来?

这样的裙子穿着走路都不方便,还怎么走梅花桩。

嬷嬷勾唇轻笑,“四姑娘的规矩学的极好,莫说走梅花桩了,便是在梅花桩上翩然起舞,都不在话下。”

嬷嬷一番话,惊呆了一群人。

“是不是吹牛啊?”沈安溪不信。

嬷嬷给安容福身,“还请四姑娘让五姑娘死心。”

安容轻点了点头。

迈步走梅花桩。

安容身子很稳,一步步向上。

梅花桩不是很高,约莫到她的胸口,太高了,便是垫着红毯,摔下去也会很疼。

站在梅花桩上,清风吹来,掀起衣袂,翩翩若仙,似乎要绝尘而去。

安容站在梅花桩上,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好像回到了东钦侯府,她翩然起舞,只为博得苏君泽一笑。

那时候,她磨掉了所有的率性,最后苏君泽却在梅花桩下,笑对清颜说:率真才最美。

她以为,苏君泽是替清颜解围,因为清颜说她不会走梅花桩。

回想起走梅花桩的那段日子,安容的眼角都泛着泪光。

她将眼角微微上扬,让眼泪倒流。

这一刻,她只为自己起舞。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双脚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碧袖飞扬,裙角舞起,犹如穿花扶叶的蝴蝶,如潺潺般流水,如深山中明月,如碧海蓝天上随风而散的白云。

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看的一群丫鬟错不开眼。

在她们的眼中,安容是一个沉稳的姑娘,这一刻的她,却是清灵的。

这些伺候在玲珑苑许久的丫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安容一般。

四姑娘不是很少跳舞的吗,觉得转的头晕,就没有学了啊。

怎么会这么的厉害?

便是见惯了宫中大家的舞姿,这一刻,嬷嬷也被安容折服了。

而且,这舞姿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是才进宫伺候的柳尚香?

没错,柳尚香才刚刚进宫,不过两年后的她,舞姿冠绝后宫,成为舞娘之首。

安容有幸跟她学舞半年,受益匪浅。

一舞毕。

安容收陇袖手,望着看呆的沈安溪,笑了笑,“六妹妹?”

沈安溪脸红了,“我什么也没说。”

众人,“……。”

嬷嬷陇眉了,“六姑娘,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要打手心十下。”

沈安溪很果断的伸手了,她宁愿打手心。

嬷嬷黑线,她觉得沈安溪已经没救了。

这都刺激不到她。

嬷嬷面冷心软,摆摆手道,“我也没指望你能学的跟四姑娘一样,能在梅花桩上起舞,只是这梅花桩,总得学好了,不然就是砸我乌嬷嬷的招牌了。”

她们这些嬷嬷,在宫里的月钱也不多,因为伺候主子久,懂的规矩多,才多了些赚钱的法子,若是教不好,往后谁还请她们啊?

沈安溪重重的点头。

然后她揽着嬷嬷的胳膊笑,“嬷嬷,娘亲说学五天休息一天,明儿该歇息了吧?”

乌嬷嬷,“……。”

众人鸟兽散,六姑娘要是有救,她们晚饭不吃了。

安容默默的回了玲珑阁,将裙裳换下来,然沈安溪就上来了。

“四姐姐,明儿我们去逛街吧,我许久没有出去玩了,”沈安溪道。

喻妈妈端了绣篓子过来道,“怕是不行,四姑娘的嫁衣才做好一半,还有枕头,盖头……都还没影儿呢。”

要喻妈妈说,安容就是熬夜绣,都做不完那些活,这还东耽搁,西耽搁,那哪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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