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弗莉嘉（2 / 2）

巴德尔也是说道：“没错，事实上，我们能有今日，给我们帮助最大的是母神，是洛基，跟父王，跟阿萨神族都没太大关系！即便是父王你当初给了我们一次生命，但是这么多次，阿萨神族从我们手里弄到的好处也不少吧！”

莫德尔抬起头，看着已经伴随着彩虹桥向着这里而来的英灵军团，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神情：“没错，事实上，对于我们来说，阿萨神族从来就是挖墙脚的对象，看吧，那些英灵，难道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我这个海姆冥界之主的财产吗？”

奥丁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冷笑道：“你们确定能够度过这次的诸神黄昏吗？”

巴德尔淡淡一笑，说道：“无非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我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就算是真的失败了，我们也会接受后果！”

“你们对我这个父王没有感情，难道，对你们母亲也没有吗？你们母亲可是也在阿斯加德呢！”奥丁已经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干脆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我会跟两个孩子站在一条战线上！”舒云却是突然也出现在了这里，她事实上之前一直不知道巴德尔和莫德尔的作为，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舒云自然不可能去损害两个儿子的利益，转过来支持奥丁。

奥丁警告地看了舒云一眼：“弗丽嘉，你不要做蠢事！”

舒云却是说道：“我一直知道自己做什么！奥丁，事实上，我一直很清醒，不清醒的人其实是你！”

奥丁顿时露出了一个像是受到了什么背叛一样的震惊神情：“弗丽嘉，难道你一直知道洛基和巴德尔他们的阴谋？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于奥丁的这副腔调，舒云感觉非常不习惯，感觉就像是走错了片场一样，不过呢，舒云还是说道：“事实上，我一直没有变，奥丁，神王陛下，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么多年来，你到底变化了多少吗？”

舒云直言不讳地说道：“奥丁，你有那个心思，时刻监视着九界的变化，难道就不能看看你自己吗？作为神明，实际上保持青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可是陛下你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老朽，陈腐，已经透出了一种落寞的味道，这样的你，难道不应该反省吗？”

奥丁听了，不由愣住了，他凝结出了一面水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金色的铠甲，戴着鹰盔，表面上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是呢，镜子里显示出来的已经是一个近似垂暮的老人模样，花白的胡子，甚至连左边的独眼里面也出现了浑浊的迹象，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铠甲和手里的永恒之枪，看起来简直就跟中庭那些老人没什么两样，顿时对自己也产生了一些怀疑。

舒云叹了口气，有些怜悯地说道：“奥丁，你一直沉醉在曾经的荣光之中，对诸神黄昏的事情，已经是近似于偏执了，迷信命运的人，也定然会被命运所玩弄！你所做出来的那些选择，自以为是正确的，实际上，都是在带着你向着更坏的方向而去！事实上，阿萨神族如今已经腐朽了，根本就是从根子上烂掉了，这样的阿萨神族，本来就是没有可能度过诸神黄昏的！唯一的生路，无非就破而后立，如同凤凰一样，将陈腐的东西都燃烧掉，才有可能浴火重生！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支持两个孩子，反而支持注定要与这个旧的纪元一同走向覆灭的阿萨神族呢？”

奥丁神情变幻个不停，最终很快恢复了坚定，他直接说道：“既然你们站在了我的对立面，那么，那就开战吧！”说着，奥丁直接举起永恒之枪，喝道：“阿斯加德的勇士们，随我出战！”说着，他直接挥动着永恒之枪，向着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洛基冲了过去。

洛基哈哈大笑了起来：“奥丁，我等待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竟是直接迎上了奥丁。

而舒云呢，却是神情古怪，巴德尔在一边叹道：“奥丁真是老糊涂了，没发现这个洛基只是个幻影吗？洛基想要品尝复仇的美酒，他之前就已经开溜了啊！”事实上，即便是在场的舒云母子三人，也仅仅就是化身而已，一个念头，就能回归本体了！

没错，洛基已经跑了，他在做这事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退路，这会儿，洛基已经跑到了奥丁的大本营——阿斯加德搞风搞雨了。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知道世界树被砍到的神明只有主神以上的存在，即便是那些跟着奥丁跑过来征讨洛基的英灵们也没看到怎么回事。

但是所有人心里头都生出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但是又搞不清楚感觉源自何方，因此，一个个心慌意乱。

而洛基呢，却是化身成为了海姆达尔身边的神使，在阿斯加德的上空一边飞行一边叫道：“世界树被砍断了，九大国度即将崩溃，诸神黄昏要来了，大家各做打算吧！”

诸神都知道，海姆达尔继承了一部分奥丁的神力，甚至，奥丁当初献祭给世界树的右眼后来被奥丁取了回来，赐给了海姆达尔，因此，海姆达尔能看到世界树的情况下，大家都是相信的。

诸神就算是那些最新出生的半神们，哪个不知道世界树的重要性，世界树据说是始祖巨人依米尔的脊椎所化，是支撑九大国度的关键，世界树一旦受损，九大国度立马就无法固定在原有的位置，会互相碰撞在一起，然后只会造成各个国度都进入末日，最终，整个世界都进入毁灭倒计时，最终化作混沌。

对于混沌，大多数的神明都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混沌充满了恐惧。

原本底层的那些神明就在反抗上头的那些主神和他们直属的那些属神，但是之前呢，大家其实还是存在着类似于和平解决问题的幻想的，毕竟，那些主神们对他们也不是毫不留情地镇压，毕竟，他们不劳而获习惯了，因此呢，如今正在采用类似于分化之类的手段，降低他们的心理预期，甚至琢磨着用另外一种更加隐蔽一点的手段继续盘剥他们。但是，这些神明呢，却觉得他们的诉求是有希望的，他们希望自己的要求得到重视，可以不再被上层盘剥，而不是干脆反抗到自己不做神了！做神多好啊，哪怕是半神，都有着长久的生命，不需要为了生存而奋斗，而各种妥协！阿斯加德再有各种不好，对于诸神来说，都是他们的家园，这会儿一听说诸神黄昏将至，阿斯加德即将陷入毁灭，顿时，所有的神明乃至半神都不淡定了。

生命在绝望之中，那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尤其，那些主神一个都没冒出来辟谣的情况下，一些神明立马就绷不住了。几个原本就经受了极大心理压力的神明这会儿彻底崩溃，他们直接挥舞着手里的神器，反手就砍向了身边的战友，口中狂笑着：“世界要毁灭了，那么，大家就一起死吧！”

整个阿斯加德立马就乱成了一团，各个主神殿自个也是焦头烂额，哪有空再去管下面这些底层的神明，奥丁无功而返，带回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糟糕，洛基摧毁了世界树，巴德尔和莫德尔两个主神站在了洛基的那一方，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天后居然也站在了洛基那一方。事实上，这会儿舒云已经带着自己的属神趁乱离开了阿斯加德，加入了跟巴德尔和莫德尔一起，利用世界树的枝干制造末日方舟的计划。

如此一来，阿萨神族能够应对糟糕未来的实力一下子就缩水了不少，几个脑子拎不清的还在那里喊着要讨伐舒云母子，严惩叛徒什么的，但是理智一点的都知道，如今阿萨神族已经不能再节外生枝了，真要是再折腾下去，阿萨神族只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头，甚至来不及应付诸神黄昏，就要面临严重的内乱了。

事实上，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诸神之间也不是一条心，尼奥尔德和弗雷，芙蕾雅父子三人就心中已经怀了其他的心思，他们想要回到华纳海姆。

有句话叫做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阿斯加德是九大国度里头最高的那个，世界树倒了，阿斯加德自然是首当其中，而越是往下的国度，支撑的时间也就越长，像是海姆冥界，就有足够的时间做缓冲。

而华纳海姆呢，自然是在阿斯加德的下层，因此，如果能够阻止阿斯加德从上面坠落，再想办法阻止华纳海姆的坠落，甚至，整个华纳神族集体撤往中庭乃至投靠巴德尔这个约顿海姆之主，躲到约顿海姆那边，也不是不行。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即便是阿斯加德坠落了，最好也别坠落在下层的国度上，而是直接利用诸神的力量，摧毁阿斯加德。

有了这样的打算之后，尼奥尔德压根没有听阿萨神族的一帮主神们在那里商量什么，甚至，他们巴不得阿萨神族撑得久一些，最好想办法将阿斯加德支撑起来，免得连累到下层的华纳海姆。

而尼奥尔德呢，也正在想办法延缓华纳海姆的坠落，事实上，他已经有了办法，那就是利用海洋作为缓冲，让华纳神族下坠的速度变得慢一点，更慢一点，最好能够缓缓地跟亚尔夫海姆和中庭接壤，不过呢，这个可能性不大，所以，在这之前，华纳神族必须要找好退路才行。

既然阿萨神族的巴德尔莫德尔兄弟已经决定站在阿斯加德的对立面，那么，他们肯定是有了办法的，所以，大不了到时候整个华纳神族集体投奔巴德尔莫德尔兄弟两个就是了。至于阿萨神族想要集体投奔，就算是干掉奥丁和他那些私生子，只怕可能性也不大，没办法，如今的阿萨神族，体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大小小的神明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四位数，上层的几个主神，都是跟奥丁有关系的神明，下层的那些呢，想要反抗这些主神，又有些力有不逮，他们要是没有足够分量的投名状，就算是去投靠巴德尔和莫德尔，人家难道就一定会来者不拒，直接接受不成。

所以，除非奥丁和他那些私生子集体挂掉，否则的话，巴德尔和莫德尔兄弟两个对于阿萨神族的灭亡只会袖手旁观，横竖只要他们两个没事，想要重建阿萨神族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阿斯加德这么多年来，尼奥尔德早就发现了，天后这一系跟神王这一系除了表面上的和气之外，压根就将对方当做陌路人，奥丁仗着自己是神王，可是挖了天后这一系不少墙角，以前的时候，他们因为种种顾虑，只能忍了，偏偏到了如今，他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反而是奥丁他们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不得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跟阿萨神族绑定在一起，无疑是一件不明智的行为，所以，尼奥尔德已经跟一双儿女通了气，回头找个机会，他们就立刻跑路。

阿萨神族这边，还真没这个心思理会尼奥尔德父子三人的心思，他们如今正在商讨着如何稳固阿斯加德，防止阿斯加德坠落或者是失去了固定之后，被虚空的风暴吹散。

没错，在没有了世界树的支撑之后，阿斯加德的边缘已经跟虚空接壤了。虚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或者说，原本阿斯加德所在的混沌应该算是虚空的岛屿的话，那么，虚空就是环绕着岛屿的海洋，总有海浪，风暴会袭击岛屿。只是比起如今的九大国度来说，混沌虽说能够适应的生灵很少，但是，相应的，混沌其实是一个比较稳定的结构，甚至，混沌还具备着一定的侵蚀性，在虚空风暴不剧烈的时候，混沌可以侵蚀虚空，壮大自身。

只是，这个世界并没有让混沌壮大到一定的程度，就出现了生命，然后呢，生命自然不愿意在这种荒芜的，没有其他生灵的混沌中继续生存下去，他们需要的是更加广阔的天地。

混沌开辟之后，空间的确是变大了，可是呢，相应的，结构也不稳定起来，好在有个世界树，世界树就像是沙漠中的胡杨一样，立足虚空，非常稳当，世界树虽说隐藏在另外一个维度，但是却可以天然支撑起一个结界出来，防止世界树支撑的世界遭遇虚空的侵袭。

然而，世界树完蛋了，这些世界的边缘立马就开始直面虚空的侵蚀了。

虚空的力量无比强大，即便强如奥丁，在虚空那里，也就是个弟弟，只能勉强在虚空之中走几步，走远了，就算是不被虚空中的风暴吹跑，也要被虚空中的能量侵蚀了他的神体甚至是神格。

阿斯加德这边作为九大国度最顶层的国度，对于虚空的侵蚀，可以说是首当其冲，阿斯加德在传说中是伊米尔的脑髓所化，固然这是精髓，问题是，脑髓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够稳固好不好，伊米尔的躯体里头，最结实的部分自然应该是骨骼，若是这些骨骼没有被转化，用这些骨骼作为支柱，倒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御虚空的侵蚀，问题是，到现在，到哪儿能找到骨骼呢？

也有人提出来去寻找世界树的残骸，但是奥丁却知道，巴德尔和莫德尔蓄谋已久，只怕已经将世界树剩余的精华都夺走了，不过呢，要是能找到世界树的一部分枝干，总算是聊胜于无，因此，奥丁干脆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海姆达尔，海姆达尔能够看到的东西只比奥丁少一些，所以，让他去寻找世界树残留的枝干是最好不过了。

然而，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对于奥丁来说，阿斯加德就类似于奥丁的神国，他已经能够感知到，阿斯加德已经摇摇欲坠，现在奥丁已经不得不用自己的神力支撑阿斯加德不向下坠落，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奥丁的神力才能支持多长时间？

奥丁如今开始觉得非常吃力了，其实他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干脆放弃阿斯加德，或者是直接摧毁阿斯加德，只是对于奥丁来说，阿斯加德某种意义上，几乎是他的理想寄托，他不知道为阿斯加德付出了多少，想要放弃，那真的是说起来容易。后世人家说什么断舍离，问题是，那是什么，断舍离的对象无非就是什么衣服啊，家具啊之类的东西，谁家断舍离连自家祖宅都断掉的？

因此，奥丁到了如今，只能是硬着头皮强自撑着，另外呢，也就是吩咐诸神收集各种珍贵的材料，还有想办法将阿斯加德支撑起来。

奥丁这会儿可没有向舒云他们母子低头的意思，真要是低了头，岂不是就是说自己错了？就算真的是错，以奥丁的性子，也只会一错到底！

奥丁已经做好了跟阿斯加德共同存亡的打算，而奥丁的那些儿子们呢，自然也是舍不得放弃阿斯加德这么大的基业的，因此呢，这会儿他们也不好继续跟那些低级神明硬抗着了，毕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头，还需要利用他们做事呢，因此，他们也不准备继续像是以前那样盘剥他们，因此，他们已经琢磨着表示向这些神明宣布，会给他们自由，但是呢，现在是阿斯加德生死存亡之际，作为阿萨神族的神明，为种族，为家园奉献出自己的力量，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些主神们一个个想得倒是挺美，问题是，事实根本不会遵从人的意志，哪怕是神明的意志。比如说，在一帮子主神刚刚宣布了他们决定的时候，迎来的压根不是阿萨神族的众志成城，而是低级神明的强烈恐慌，因为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