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不论你做错了什么,朕都会原谅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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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君紫陌万分无语的当口,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进来了:“相爷,几位大人邀请您到迎客居一聚!”

“本官这就来!”南宫锦说着,便起身往外而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怯怯的转过头,“你要不要一起去?”

百里惊鸿闻言,起身,一言不发,径自出门。

其实南宫锦的心中是不想带着他一起的,因为这家伙啥事情都喜欢吃醋,兄弟们在一起就玩不开了。但是响起上次某人搬着小板凳坐在大厅中央的小模样,她还记忆犹新,所以不带似乎又不行,只得耷拉着脑袋跟在他的后头。

出门之后,便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一人面色淡薄,一言不发,一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车轮蹬蹬的响着,马车内却一直都保持着诡异的静默。明显的,就算是南宫锦将某人带出来了,某人还是不高兴她去见那些人。

“相爷,到了!”门口的马车夫开口。

南宫锦率先下车,而后百里惊鸿也踏了出去。来往的人皆愣了一下,看着百里惊鸿指指点点道:“那个就是丞相大人最近特别宠爱的男宠吧?”

“一定是了!要是我也有这么英俊的男宠,就是死了都甘愿了!”这话是一个女子说的。

“胡说什么呢?一个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

百里惊鸿却始终目不斜视的跟在南宫锦的后头,波澜不惊,对外人的评价置若罔闻,就连一个眼神也吝惜给予。

上了楼,便看见了冷雨残等人,今日这几个家伙挑选的不是雅间,而是楼上的长廊之处,角度不错,往下头一看,就能看见楼梯,都是上上下下的人群。

魅文夜一见他来了,身边还跟着那个男人,当即开口调笑:“丞相大人这是一刻也离不得,出门都要将男宠带着!”

“要是魅大人愿意躺在本官的身下,本官出门,也一定舍不得魅大人!”毫不客气的反击,反击完忽然就感觉自己身边的温度冷了几分,高兴过度了,忘记了身后跟着一个定时炸弹!哭!

魅文夜明显的被南宫锦这话呛到了,狠狠的咳嗽了好几声才作罢。

孟皓然在一旁劝慰道:“好了,文夜兄,和丞相大人斗嘴,你啥时候斗赢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罢又偏头看着南宫锦,“下官还没有多谢丞相大人的举荐之恩!”

“都是好兄弟,这也是应该的,哈哈哈……”南宫锦笑得豪爽,其目的,也就是为了承下这个人情,她现下要是说什么“为国家举荐人才,是本官应该做的”,孟皓然就会将这件事情当成理所当然了。

“啪!”的一声,魅文夜的扇子打开了,扇了几下风之后,颇为哀怨的开口,“下官和丞相大人也是好兄弟啊,可是丞相大人为何不举荐下官?”

“也要你有那本事。”冷雨残毫不留情的出言打击。

“你!”魅文夜顿时气结!这个冷雨残怎么总是跟自己作对?“冷雨残,你不跟老子作对能死了你不成?”

冷雨残斜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未与你作对!”

这话比承认是想跟他作对还要打击人!

南宫锦笑了笑,一语点到中心:“文夜兄,要是你愿意把你西武八大公子之首的名号让给他,他就再也不会与你作对了!”

魅文夜狐疑的转过头看着冷雨残,面露询问之色。

冷雨残毫不羞愧的开口:“西武八大公子之首的名号,原本就只有本侯担得上!”

这下魅文夜郁闷的心情瞬间转晴了:“哎呀,原本你这闷葫芦是嫉妒老子,哈哈哈……”

“你们叫我出来,就是看你们插科打诨的?”以往出门,总是有些事要商讨的,今日他们竟然挑在楼梯口摆酒宴,也就是表示他们想要说的话,不怕被人听到。

这话一出,几人脸上当即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看着百里惊鸿的神色也略有些不对。但却没有回南宫锦的话,只是尴尬的开口道:“哎呀,喝酒喝酒!”

这下狐疑的就变成南宫锦了,这几个家伙在打什么主意?紧接着,他们又说起来正事!

“丞相大人,段丞夜这小子可是被您害惨了,今日太傅那边弹劾不断啊!”魅文夜出言感叹,在心中庆幸幸好那日和燕惊鸿先商量了一下这个事情,假装一下摔了腿,不然现在被弹劾的就是自己了。

南宫锦饮了一口酒,先是大声开口:“分明是文夜兄摔了一跤才让段大人摊上了这个苦差事,怎么能怪本官?”魅文夜这小子想撇清自己的关系,做梦!

魅文夜也摸了摸鼻子,对燕惊鸿的聪明很是无奈!

而后,南宫锦又压低了声音:“不过,这对段丞夜来说,也未必是不好,平原侯起兵在即,太傅等人这般弹劾段丞夜,也就说明了他们站在平原侯那一边,皇上迟早是要恼了他们的,所以到时候一气之下,说不定还要推段丞夜这小子一把!”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不觉的带了些许遗憾,当时只顾着坑人一把,却没有考虑得这么周全,白白的便宜了那小子。

“丞相大人这是吃了个哑巴亏!”孟皓然笑着打趣。

南宫锦的心中却是不爽的,她向来都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所以没有接话。

这下,气氛就有些低沉了下来。

“若是有个人提醒太傅,不宜再谏言呢?”破天荒的,南宫锦身边的百里惊鸿,忽然开口了。

这话一出,几人皆面面相觑。

对啊!若是有人提醒了太傅,平原侯谋反在即,为免惹恼皇帝,不宜再谏言,那就对段丞夜起不到任何的推动作用了。而太傅不再谏言,并不表示就没了意见,以后皇上要给段丞夜升官,太傅必当百般阻挠,这效果也是一样的嘛!而且最重要的是,模糊了焦点,太傅在这个时候大肆进言,顽固派必定都为慕容千秋所不喜,但是他不喜之后,定然会怀疑这是一个圈套!

一个由燕惊鸿一手谋划的圈套,入局的全部是燕惊鸿的政敌!那么最后被猜忌的,就会变成南宫锦。百里惊鸿这一句话,虽说轻飘飘又简简单单,却点到了南宫锦等人都没有发现的盲点!

南宫锦偏头看了他一眼,略为庆幸的开口:“今日幸好将你带来了!不然……”不然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慕容断袖猜忌了,甚至被猜忌了还不自知。

另外三人知道都知道他是夜幕山庄的主人,所以听他有这般见识,又说出了这种话,也并不觉得奇怪,心下却为南岳有这般人才而忧心。只是一句话,便解开了他们的疑惑,还点到了他们看不到的盲点,这样的才智不容小觑!但,也让人觉得十足的危险!

“只是,这话应该谁去提醒呢?”顽固派和少壮派这两边都有互相安插大臣,但是也因为两派的防守都十分的严密,所以真正能到老太傅那里说上话的人几乎没有。

魅文夜这话一出,南宫锦便开始了短暂的思索。忽的,眼睛一亮,也在同时,百里惊鸿开口了:“太傅屡屡弹劾段丞夜,这该不会是和平原侯勾结吧?”

声音清冷孤傲,足以叫客栈的每个人都听到。

南宫锦赶紧故作担忧的开口责备:“胡说什么,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诬告朝廷命官,可是要犯法的!”

这下其他几人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开口接话:“丞相大人,虽说这话莽撞了一些,但是也不无道理啊!”

“太傅也确实是……”

……让谁去提醒太傅呢?他们直接就在这里大声的议论,绝对会传到太傅的耳朵里头,当然,也有可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头。那就看太傅的动作够不够快了,动作慢了,没封住天下悠悠众口,就有可能被皇上知道,慕容千秋势必勃然大怒,那那老家伙就惨了!如果动作够快,就会很快的封住这些人的嘴,也会有所警觉,不再弹劾段丞夜,达到南宫锦的目的。

而燕惊鸿、冷雨残这些议论了的人,最多也就是闲来无事多嘴了,扣几天俸禄了事。火他们已经放了,至于太傅怎么救火,那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孟皓然身为保皇党的人,自然对打压顽固派也很感兴趣,所以他也是十分的配合!

这下南宫锦看向百里惊鸿的眼神就越发的炽热了,她当时想的主意,是想办法小声的议论,正好被太傅那边的人听见。这家伙倒好,直接就在这里说,不仅能让太傅听见,还能给那老家伙惹上一身骚!皇上处不处置就够他头疼的了,百姓们还在心中怀疑他和逆贼勾结,名声也坏了个七七八八,此招确实是妙啊!不愧是做皇帝的人,心肝够黑!

而冷雨残等人,也慢慢的将看向百里惊鸿的防备眼神,转为友善。不论如何,这件事情是人家帮了自己一个忙不是?打压老太傅,是大家都看到的!

“不过话说这钱冲,又是怎么得罪丞相大人了?”魅文夜说着,不断的对着南宫锦挤眉弄眼,好似已经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奸情,充满了暗示意味。

南宫锦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就凭钱冲的姿色,老子也能看上?”

“噗……”冷雨残的一口酒水喷了出来,“要是给钱冲听见丞相的话,想必要活生生的气死!”

“他就是不气死,也活不了几天了!”孟皓然摇头叹息。

“好了!别瞎扯淡了!说吧,你们几个找老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南宫锦不耐烦的开口。

几人的眼神漂移了一下,最终是坐的离南宫锦比较近的魅文夜,不顾百里惊鸿杀人般的目光注视,将脑袋挪到了燕惊鸿的旁边,好似还生怕被百里惊鸿听到了,悄悄的开口:“兄弟们是找你一起去逛青楼的,我们都多久没有去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念鳯歌姑娘和沉夕姑娘吗?”

看他这神神秘秘的,南宫锦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后滑下一条黑线,话说青楼她是很长时间没去了,但是好不容易去一次,总得给冰心带件礼物不是?今日出门,毁没有跟上,难免可惜了!

“还是明日再去吧,我有一位好兄弟,想去青楼长长见识已经很久了,今日没有把他带来,着实可惜,不如我们今日就约好,等到明日晚上一起去如何?”

三人看他就这么大声的说去青楼,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好似半点意见都没有,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话:“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一言为定,明日我们一同前往!”

“好!”话音一落,门口进来的一个人,瞬间便夺走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

一袭墨色的长袍,带出残戾阴凉之气,俊美无俦的脸上噙着一抹笑意,踏入迎客居之后,那双眼眸便直勾勾的扫了上来,看着燕惊鸿等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奇的是眼睛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原色,呈现出一片墨黑来。

这不是慕容断袖吗?刚刚才在皇宫里头戏弄了自己,马上又追来了?也不知道这货现在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四人起身,就要行礼,慕容千秋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必行礼。上楼之后,还有不少百姓的眼神看着这边,那一桌,可都是美男子聚集地啊,不过那几个人他们都是认识的,可是这个墨袍男子,他们就都不认识了!

“众位,好久不见!”慕容千秋笑着开口。

冷雨残等人马上会意,拱手开口:“好久不见!”

“在下冷梓辰,不知各位兄台是否还记得在下?”将自己的称呼告诉他们。

冷雨残开口:“堂兄,你就不要消遣他们了,谁能将你给忘了!”冷家乃是慕容千秋母妃的娘家,所以慕容千秋每次化名出来,都是以冷为姓,而梓辰是他的字,冷雨残与他是表兄弟,而他此刻将之称为堂兄,自然是为了配合他的“冷”字。

这下百姓们方才把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原来是定远侯的堂兄。

慕容千秋一笑,而后坐下,眼神便直勾勾的看向南宫锦,今日可把这小东西吓坏了,也不知道这小东西生气没有。

而南宫锦则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恭谨。

就在这万籁俱静的当口,百里惊鸿端着茶杯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和茶叶像是一把利箭,破空而出,直击慕容千秋的脸面。慕容千秋飞快的起身,一侧,好不容易才避了过去,眼中眯出一股子杀气,这个暮谨宸,确实是嚣张过度了!

“抱歉,没拿稳。”五个字,轻描淡写的吐了出来,一副不甚在意的态度,倒让慕容千秋有了一瞬间的恍惚,暮谨宸这架势一做出来,好似他现下计较,才会显得小题大做一般!

另外三个人心下无比后悔,早知道把燕惊鸿叫出来,会让皇上和暮谨宸对上,打死他们也不会去叫他出来的!

南宫锦不冷不热的开口:“冷兄,您也不必太过介怀,傣族人民都是用泼水来表达热情的,而且我们西武也不是有个花神节,当日也是从泼水表达愉悦吗?”

见燕惊鸿这态度不对,慕容千秋也知道他还在为今日在皇宫险些遭自己强迫之事生气,但是他身为一国之君,上次被这个暮谨宸打了一拳头便罢了,今日还险些遭他泼水,要是自己的动作再慢上一些,恐怕现在就是一脸的茶叶了,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深呼吸了几口气,开口:“丞相大人,傣族的泼水节也泼茶叶的吗?”虽是生气,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是微服出来的。

这话一出,南宫锦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大家表达普通的热情,都是直接泼水的,但是表达十分诚挚的热情,就要泼茶叶了!您看看,这茶叶水的浓度如此之高,不也正说明了热情之雄厚吗?”

“丞相大人的伶牙俐齿,在下总是抵不过的!”阴阳怪气的说着,满腔的怒气也懒得再发出来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略为挑衅的看了百里惊鸿一眼,开口,“丞相大人,你可还记得你的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

见他好似真的忘了,慕容千秋的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子怒气来:“上次那一拳头……”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单独请他吃饭的事情。单独……忽然想起今日一大早的事情,南宫锦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全。

“怎么,想爽约?”唇边泛起一抹残戾的笑意,面上已经有杀气在流转。

南宫锦当即起身:“自然不会!”且不说慕容千秋逼还是不逼,这点诚信她还是有的。

回头看了百里惊鸿一眼:“今日你先回去!”

百里惊鸿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上次也是自己一时冲动,打了慕容千秋,才会有今日之事,所以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咽!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千秋和南宫锦一起走了。

另外三人一直偷偷的看着他的脸色,直到门口那两人已经消失在迎客居。百里惊鸿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下几百个不爽,他可以直接拉着锦儿就走。可是他也知道她最为重视的,有一点,那便是诚信,已经答应了慕容千秋,她是怎么都会去的。

起身,往丞相府而去。

而他走后,他刚刚捏过的杯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片一片的碎了!

剩下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咽了一下口水,只知道女人吃醋会宅院不宁,今日才知道男人吃醋也丝毫不比女人们逊色。

“砰!”的一声,他们跟前的桌子也塌了!吓了孟皓然一大跳……

……

西武皇城,“渔舟唱晚”之地,繁华至极。

南宫锦很是无语的站在慕容千秋的身后:“皇上,您带臣来的,就是这么个地方?”本来是准备找地方请饭,他却说已经吃过了,所以不必了。让自己陪他走走,可是这里……大冬天的,河水都结冰了,他们这是跑来泛舟么?

“不是!”慕容千秋的扇子,指向不远处的凉亭。这种日子来泛舟,他还没有那么无聊!但是比他们无聊的比比皆是,现下就有很多人在冰面上划船,寻找那种变态的快感。

那个凉亭建的很高,还有层层叠叠的楼梯,现下却已经被侍卫们在楼梯的周围占据了。所以没有旁人。

众人都很好奇来的是哪位贵人,有这么大的排场,看见燕惊鸿之后,瞬间就明白了!一众姑娘们高声尖叫着:“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其疯狂的程度比起现代的追星族丝毫都不逊色,一个个女子看着燕惊鸿的表情,那都是眼冒桃心,激动非常!

也有不少才子的眼神扫了过来,目带狂热:“丞相大人,小生前些日子做了一首诗,可否请……唉,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燕惊鸿正在骚包的笑着,接受众人的崇拜、爱慕等各种目光洗礼的时候,慕容千秋已经将她拎着往凉亭之上去了!

只余下众人遗憾且哀怨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好不容易才遇到丞相大人,竟然都没来得及说上话!

“燕卿,看来你在百姓中的声望,比朕还高啊!”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南宫锦的耳畔响起。

吓得南宫锦面色煞白,方才只顾着得意,倒把这个给忘了!“皇上,那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臣身边的人是您,若是他们知道了,自然就都把臣忘到脑后去了!”

慕容千秋闻言,也只是冷笑一声,不说话,染色的瞳孔却直直的放在南宫锦的身上,叫人猜不透他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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