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冷笑,她说,沈络,其实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2 / 2)
厉北浩的眼神很轻,语气讥讽,“连我也看不清楚,你究竟是喜欢沈络的样子,还是真得喜欢她。”
厉北聿神情寡淡,他不答,也不语,来时的不安感一点一点的被扩大,麻痹着他仅存的心智,就像现在,他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厉北浩,他说想见,那就让他见,反正,他已经知道了。
黑色的宾利车里,坐着三个人,外面的景色随着飞快的车速,迅速的倒退着。
然而,上班的高峰期,路上有些堵,就像现在,他们已经在T大高速上堵了半个点了。
厉北聿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隐忍着神色,厉北浩则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须臾的气氛,裴岩安静的看这路况,时不时的紧盯着后面这两位爷的沉默的战争。
“哥,当初,年艺为什么没死。”厉北浩说的不温不火。
足够冷漠的话语,却让男人一瞬间的变了脸色。
“她本来就不该死。”甚至平时沉静的声音都仿佛带上了一层压抑,厉北浩知道,他生气了。
于是,他轻笑,淡淡的嘲讽着,“要不是当初你拦着,恐怕死的就不是慕川了。”
厉北浩说的话,让厉北聿手指用力,指节隐隐泛白。
见他依旧抿唇不语,厉北浩讥讽的笑意更浓,“果然,比起兄弟情义,对你而言,女人更重要对吧,当初年艺爱上慕川,你是不是恨透了慕川!”
厉北聿转头,盯着厉北浩的眸子越来越危险。
“哥,你要打我了是不是。”
“哥,你舍得打我吗?”
“哥,我错了。”
“哥,我说错话了。”
他本以为,厉北浩会像原来一样,说错话就立马表示可怜的,可是他没有,一双和自己相似的眸子也紧紧地盯着自己,那种带着恨意,恨不得吞噬一切的倔强的意愿,让厉北聿感到心惊。
“我从来都不恨慕川。”一瞬间的狂躁,在厉北浩浓烈的恨意中,他慢慢的平复,他不能给厉北浩发疯的机会。
“有时候觉的,你真虚伪。”厉北浩要被那种无法言语的回忆折磨到崩毁,尤其是厉北聿不温不火,毫无表情的样子,恨不得让他狠狠地撕碎他所有的伪装,甚至,他想过要对沈络动手。
从一开始,裴岩就没敢说话,他从未见过那个一直很开朗,像大男孩搬般阳光的厉北浩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他有种感觉,一切都毁了,因为厉北浩,真的是疯了。
“随你所想。”他脸色那么寒冷,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似乎不想对以上的对话有什么回应。
“好,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救下那个该死的女人的。”他闭了闭眼,稳住就要崩离的神色,尽量平静的问。
“发生车祸的时候,我在现场。”忍住不去看那绝望神色的身边的人,缓慢的道来:“那天,你和爸说的话我听见了,是我通知了慕川,你知道的,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如果,不走的话,无论是她还是孩子,都保不住。”他闭了闭眼,神色很是痛苦,“他们走的时候,我开车跟在后面,那辆货车冲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车躲都来不及躲——”
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那些人,那些场景,他都记得。
“我跑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他用整个身子护住了年艺,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救救她。”
终于,难以隐忍,男人刚毅的脸上眼泪婆娑,额头有青筋乍起,神色悲伤。
“所以呢?”厉北浩眼神恍惚,“孩子还活着吗?”
“还活着,长的像极了慕川。”
厉北聿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
“北浩,你告诉慕川,让他把人给我带回来。算了,还是我派人去找吧。”灯色渐暗的书房内,厉正南神色严肃。
“是要安排我哥和年艺的婚事?”
“我厉正南绝对不允许她那样的女人进门,无论如何,不管塞多少钱,都要让她离开慕川。”
“若是她怀孕了呢?”厉北浩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个时候他还小,不懂得说出这番话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会有这种可能的,就算怀孕了,那孩子也没那命可以活下来。”
厉北聿就要打开书房门的手指猛地顿住,黑眸只觉得愈发的冰凉。
那个黄昏的夜晚,终于拨通了那个尘封许久的号码。
“爸要阻止你和她的婚事,带人去抓你们了,你们有多远就跑多远吧。”
他听见那边男人传来的淡淡叹息声,“
对不起……”
未等那边说完,厉北聿切断了通话,倚在冰冷的墙壁上,良久,才抓起车钥匙,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一栋不算破旧却也好不新鲜的住宅楼下看到了慕川和大着肚子的女人的身影,慕川修长的身影开了车门,为女人挡着头部的部分,厉北聿眨了眨眼睛,有些酸涩。
一路上,他的车都跟在两人的车后面,车子越行驶越偏僻,渐渐的行驶到一处山路,山路很窄,远远的就可以看见,疾驶的车身周围带起的黄烟,是土的颜色。
路渐渐变得宽阔,转弯处还有一圈护栏,正当他身心略放松的时候,从对面冲出一辆超载的货车,他永远记得,那刺眼的明黄色的车灯,使周围几百米都暗了颜色,慕川的车像海中的一抹浮萍,霎那间被卷进了旋涡中,撞击的余波显然波及到了他的车子,厉北聿的车子瞬间失控,撞到了一边的护栏上。
鼻尖似乎嗅到了淡淡的腥稠的液体的味道,严重一片猩红,他踉踉跄跄的打开车门,神情带着恐惧,像是发了狠般的跑到支离破碎翻在近旁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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