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成王败寇(1 / 2)
“你……”见穆凌之如此态度,齐王也是被气到气结,说到底,他怎么也是一国之君,那能容忍穆凌之这样的挑衅!
可是,一想到大梁的雄雄铁骑,一想到这些横扫千军的铁骑又全是出自他之手,齐王想硬起来的胆量又不禁泄了气!
齐王一时间又气又恨的呆在当场,竟不知如何接穆凌之的话。
听了穆凌之的一席话,玉如颜感动到无以复加,从来,只要是莲妃与玉明珠的一句话,父皇都会相信,连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像穆凌之说的那样,将她们当成宝却将她当成草!
如今听到他说,她比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都要珍贵,玉如颜心里一片酸楚,终于,从来不受待见的她终于遇到真心对她的好的人。
可是,如今见到穆凌之为了自己与父皇剑拔弩张,玉如颜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不管怎么说,父皇都是大齐的天子,不管他如何不对,也得给他几份颜面,但穆凌之同样在气头上。身上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屠尽这里的所有人……
这样的局面实在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连忙上前按下穆凌之的长剑,劝解道:“殿下,这是齐国后宫的家事,殿下切不可动怒。”
说罢,又对齐王道:“如果父皇单凭一条断舌就要定女儿的罪,女儿肯定不依。下午时分女儿都未在暗房里发现断舌,怎么突然在搜查的时候就出现了,父皇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奇怪吗?所以,还请父皇给女儿一个辩解的机会再做处罚也不迟。”
玉如颜机敏的劝下穆凌之,又故意与齐王转移话题。
穆凌之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如今这样确实是对齐王大不敬了,他主要是看到玉如颜脸上的伤痕太心痛,心痛到失去理智。
如今听了玉如颜的话,他收起长剑,敛起全身的杀气,缓和下语气道:“刚才是小婿太过冲动,陛下若是要罚,不如等弄清这件事情的真相再处罚小婿也不迟。”说罢,恭敬的向齐王行了一礼,以示歉意。
齐王本就不敢真拿他怎么办,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总要顾及到自己的颜面,如今玉如颜与穆凌之双双给了他台阶下,齐王也就不再逞强,拉长脸冷冷道:“朕一向最是讲究公正严明,如今你有异议,朕就准许你为自己辩解。”
听到齐王同意让玉如颜为自己辩解,霍相的脸色白了白,但看到穆凌之强硬的态度,而齐王都松了口,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心里蓦然想到什么,假意借着吩咐下属去给莲妃请太医,却暗地里叮嘱了下属去了掖庭。
然而莲妃却不依不饶了,看着自己麻木的双手,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撒开玉明珠的手就往宫墙上撞,却被宫人拉住了,寻死觅活的哭诉道。
齐王被她这么一闹,心里不觉又烦了。
一边是自己的爱妃,一边是得罪不起的大梁皇子,齐王头都大了,开始后悔不应该答应让霍相今晚的搜宫了。
然而正在莲妃在槿樱宫里撒泼打滚不依不饶之时,一直没有露面的太后出现了,身边领着玉怀珠,还跟着一群宫女。
一进门看到莲妃那个样子,太后面色一沉,冷冷道:“今儿本是哀家吃斋念佛的好日子,结果,一整晚了,整个后宫吵吵闹闹没有一刻安生。原来,竟是你在这里哭喊求闹,你堂堂一个皇妃,又是后宫的掌宫之主,多少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这样闹腾有意思吗?”
太后话里行间仿佛对槿樱宫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也仿若不知道莲妃这般闹腾是因为手筋被穆凌之挑了,几句话下来,却是将莲妃的脸色彻底数落成了灰白之色。
莲妃手上受伤,若换作平时,齐王早已会一切依顺着她让她出气了,可今日却因为是穆凌之,齐王也不为她讨公道了,现如今还被太后当着众人的面一顿训斥,让她心里那口冤气如何平息得下?
霍相见自己的女儿今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还被太后责备。也是气得老脸通红,他向呆愣在一旁的玉明珠悄悄使了个眼色,玉明珠会过意来,连忙跪到太后面前,将今晚发生的事细细同太后说了。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冷声道:“其实,三殿下下手是重了些,但错还是在于你。”
手中的龙头拐杖一指,却是指向了一脸凄惨的莲妃----
“你做为掌宫之主,哀家明明跟你说过,五丫头如今贵为大梁的三王妃,而她的夫君才刚刚浴血奋战为大齐保下万里江山,让你对她宽厚些,毕竟,她如今呆在这里的日子一天少过一天,也算是难得在娘家的一段日子,即便在她的宫里搜出什么,你为何不等皇上过来查明一切做出处罚,要私下对她动手。三殿下爱妻心切才会对你下如此重手。你说,是不是你自己自找的!”
太后的话说得莲妃目瞪口呆,一句话也回驳不出,只是傻了般看着太后怔愣道:“太后……”
不去理会她脸上的神情,太后又转身对霍相道:“真是让霍亲家看笑话了,这本是内宫之事,何需霍亲家亲自出面?哀家也不是不管这后宫,只是这后宫之事一直都是交由莲妃打理,哀家一直相信她会将后宫打理好,就从没插手后宫之事,天天守在华阳宫里理佛念经,没想到,宫中却是出了如此大的事!说起来,也是哀家的不对。”
太后的话表面看上去是在自责,实际却是在责怪莲妃打理后宫不善,和霍相干涉后宫之事。这样不轻不重的话倒是让莲妃与霍相都说不出来。
太后威严的往院子中间一站,对齐王道:“既然一切事因都是因为那半截舌头引起的,皇上就好好的查一查吧,也算是给五丫头一个公正的裁决!”
太后此话一出,再也没有人敢非议半句,齐王领着众人去槿樱宫的正殿坐下,莲妃让太医包扎好手腕并不愿意回去,也一起留了下来。
那半截断舌重新被人带了上来,其他人都站在两边,只有穆凌之陪着玉如颜站在殿堂中间。
之前搜到舌头的那位侍卫上前两步跪到齐王面前,仔细禀告了发现断舌之事,穆凌之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齐王照例询问完,指着地上的半截对玉如颜冷冷道:“前几日春澜宫发现有断舌出现,如今就在你的宫里发现了这个东西,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玉如颜眸光冰寒的扫过一旁的霍相一眼,冷冷道:“当时只有我一个婢女跟随侍卫进殿搜查,如果是侍卫当中有人估计将此东西放进我的殿内。栽赃嫁祸,也不是不可能!”
此话一出,太后惊诧接口道:“丫头,你竟是怀疑是霍相让人害你么?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太后的话让玉如颜心里一怔----
是啊,太后中说的对,光怀疑没有用,得拿出证据才是道理!
还没等到她想出这其中的破绽,一边的穆凌之缓缓开口了。
“太后,皇上,其实要查明到底是不是栽赃很是简单!”
听到简单两字,霍相一惊,而一边的莲妃更是害怕,止不住变了脸色。霍相轻轻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慌张露出马脚。
齐王好奇道:“殿下有何办法可以查清此事?”
“其实很简单。”穆凌之不急不慢的说:“春澜宫发现断舌已是好几天前的事了,而发现断舌的恭桶却是每天都会有掖庭的宫人拿去清洗,陛下唤那负责收集恭桶的宫人过来问一声就清楚了。”
齐王听他说得很有道理,正要开口唤人去掖庭叫那收洗恭桶的宫人来问话,莲妃忍不住要出言阻止,霍相却一脸轻松的向她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让她放心----
因为在穆凌之进来时,他已是想到这里,已是悄悄让人去掖庭杀了那宫人灭口,到时可以说是玉如颜杀人灭的口。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穆凌之在进槿樱宫宫门之前已让玉怀珠去掖庭找到负责恭桶的宫人,而那宫人已随太后一起来到了槿樱宫。
所以。当齐王话音一落下,太后已朗声道:“不必去唤人了,掖庭之人哀家已带过来给皇上问话了。”
说罢,一挥手,三名宫人已是战战兢兢的跪到大殿中间。
齐王问他们在收集槿樱宫的恭桶时可是发现什么,那为首的宫人道:“奴婢们每日清晨天不亮就会到各宫各院收集恭桶,再换上干净的,槿樱宫的----并没什么异样!”
宫人此话一出,齐王的眉头皱了起来,霍相却适时的出列对齐王道:“单凭恭桶也不能证明五公主的清白,或许她之前将这断舌藏在宫里其他地方,今晚听说要搜宫才慌忙间将东西扔进了恭桶也是有可能的。”
“嗯,霍相言之有理,那么本宫请霍相看一样东西!”
听了霍相的话,穆凌之并不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的样子,他拿过侍卫手中的刀将那截舌头从中间划成两半,露出里面鲜红的肉色,冷冷对霍相道:“霍相不妨看一看,这舌头内里还是新鲜的,若像霍相所说,这截舌头是前几日出现在春澜宫的那条,依如今的高温天气,放置几天的东西早已腐坏掉,还会这么新鲜吗?”
霍相脸色大变,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穆凌之声音冷冽刺骨:“早上宫人换恭桶时没有发现舌头,而这舌头还如此新鲜,分明是有人故意挟带进来栽赃给槿樱宫,霍相,你觉得本宫说得有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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