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弟弟进宫(1 / 2)
刘邦被管夫人叫回了临华殿,婵心对于在前殿听到的事情一概当做不知道,没有对管夫人说起过,管夫人头脑简单容易被人利用,她不想管夫人再惹是生非。
听到管夫人想将弟弟弄进宫,起初刘邦不太乐意,十分不乐见管岫岩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儿,什么能力也没有还吃好的住好的玩好的,想起自己微时的贫困生活,再看看现在的管岫岩,刘邦一时间很是心里不平衡。尤其是最近又从一些下属嘴里知道了管岫岩在长安炫富,公开招选侍家良女,看上了的不管愿不愿意,给女孩家一些钱便强制性的扣留女孩。除此之外,管岫岩多次用钱买东方的明珠、珊瑚雕、裘戎、璧玉、楮木;买南方的玳瑁、犀牛、象牙兽皮。一时间长安货值家们常常往管岫岩府上跑,观赏他的金银玉器和关中稀有宝物,府邸日夜有着络绎不绝的人,高兴了便大请特请,十分热闹,管岫岩竟和这些货值家们成了朋友。刘邦念他是管夫人胞弟,没怎么制止他,也不想叫管夫人和他再联系,当然刘邦知道长安内好多皇亲国戚都是这么炫富,制止不了。于是不同意叫管岫岩进宫。管夫人说什么好话,刘邦都是宽袍大袖一挥不让见。管夫人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坐在席子上埋怨刘邦前些时候还说若是想见弟弟,就将他召进宫来,如今皇帝说话不算话了,连亲人都不让见。刘邦才想起自己那次去临华殿确有这样承诺过,自己忘记了,管夫人却将它当为圣旨一般看待,自己这样说完全是安慰当时一心想要为弟弟争个侯爵的管夫人,没想到那样说竟叫她成为今日的通关文牒似的了。顿时刘邦没话好说,见刘邦依然不同意,管夫人继续哭道,“陛下金口玉言难道还比不上季布的千金一诺么?妾几年未见弟弟,你也狠心不让见?陛下心里从未重视过妾,奈何说话如此反复?”哭哭啼啼的叫刘邦觉得心烦又歉疚。
刘邦过几案边拍了拍她的肩,呵呵一笑安慰道,“朕,朕还确有如此说过。今日便叫你见了他就是,奈何说出拿朕与季布作比较的事?国内初定,当应节俭自律,好好劝劝你弟弟。”
未仔细思考最后一句话,光惦记着前面的了,“快些下旨呢。”管夫人高兴的起身,起得过猛,管夫人的脑袋差点将身后刘邦的牙给顶掉了,磕了刘邦的下巴,顿时疼的直叫唤。管夫人一阵慌乱,赶紧扶了刘邦坐下,要求看他的下巴处肿起来没有,刘邦一手紧紧捂着下巴,疼的含糊埋怨道,“一点没稳重样儿,好不淑女。”管夫人楞一下,便原地咯咯咯的笑起来,两手从背后环着刘邦的脖子,在他耳边亲昵的耳语一声又咯咯的笑了。刘邦忘记疼痛一般搂过管夫人,亲昵的在管夫人唇边留下一记微微疼痛的吻痕,管夫人没来得及反应,等他放开时,自己嘴边却隐隐作痛,管夫人既气又笑羞涩道,“天子还欺负人呢。”心底抹了蜜似的把脸转过一边。刘邦继续捂着下巴嘿嘿的笑着。
经过对刘邦的软磨硬泡,管夫人硬是叫刘邦答应她下诏寻找在宫外的弟弟管岫岩,上午说着这事儿,下午刘邦便下了一道诏书,张榜贴在宫外市井之地。
经过上次渭水绝提的事情,长安好久没见刘邦张榜下诏了,今日下诏,惹得城内的老百姓纷纷过来看。
“皇帝诏:管夫人惦念亲人管岫岩,管君即刻进宫。”
街上的老百姓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管夫人想亲人了,聚集起来的人群一下子又散开了,各做各的事情。在人群中霍然出现一个手拿鸟笼的阔公子,滑稽模样的打扮,头上冠子边儿插着一朵红色的花儿,挽着袖口,下边的衣角一侧挽在腰间的袋子里,嘴里叼着草杆儿,正悠闲自得的走过来。脸上竟是些市井习气,一摇一摆的走着,时而拿了嘴里的草杆儿逗逗笼中之鸟,弄得鸟儿吱吱乱叫,时而与身旁的过客们打打招呼,时而淫笑逗逗街边卖花的小姑娘。
“管爷。”路过的人恭敬之中又略带一种嘲讽之态向他打招呼,他每每都是满意的点头微笑示之。
这位就是管岫岩了,成天没事干,又不用愁吃喝,天天过着舒服的日子。
“好啊好啊,最近怎么样啊?”管岫岩扯开嘴巴乐呵的回应别人,一手拿着鸟笼,一手随意的搭在那个和他打招呼的人的肩上,露出一口大黄牙,一副十足的痞子样。
“承蒙您照顾,一日三餐吃两顿就满足了,下民不敢想第三顿。”男子话里有话的讥讽。
管岫岩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也跟着表示同意的点头,没一会儿‘嗯’的一下瞪起了双眼,弯头看着被他握在怀里的男子,顺势拍了男子脑袋一下道,“成心的是不是,讥讽我是不是?爷照顾你们是看得起你们,爷让你们吃不上饭么?告诉你,我可是当今皇帝……的管夫人……的弟弟,爷会没钱吗?你小瞧爷,一边儿去。”管岫岩说着便将男子不悦的推开去。
男子开始迎奉他,“是是是,管爷大名鼎鼎,除了钱还是钱,简直比前时的吕公子还要阔。”
“你故意的,什么除了钱还是钱,拿爷和吕灵比。哎,我说今儿个怎么了,老是给爷找不高兴,告诉你,爷也有爱。”管岫岩仿佛不怎么笨,一听就听出来是讥讽他的,说着往右一看,正好看见一个乞丐穿着破烂的跪在地上乞讨着。管岫岩又转回身来,“你瞧着,爷我就是有爱心,爷就是要给他钱,爷就是比吕灵好。”说着便走到乞丐身边,将一锭金扔在乞丐身上,傲慢道,“不用谢,爷我什么都有。”话罢便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再看男子时,那个和他搭话的男子早已不知踪影了。
剩下管岫岩无聊的耸耸肩撇撇嘴走了。
正走的没劲儿撩逗鸟儿的时候,前边又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男子,见了他就气喘吁吁的说,“管爷,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管岫岩头往后一愣,显得莫名其妙,脑子里一寻思便又笑道,“爷我不是卖给白家铺子了,酒足饭饱遛遛鸟儿,嘿,挺好。”
“不是,宫里不是下诏叫你到宫里走一遭么?你不知道么?”男子急切的说。
管岫岩一听是宫里传的话下的诏,几年了也没见宫里给他传过什么话,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不是,有些不相信似的愣在那里。
见管岫岩不动弹,那个男子赶紧给他指指方向,“那儿,你看皇榜就在前边,爷你自己看。”
管岫岩顾不得那么多了,急于想知道皇榜上对他说了什么,于是提上鸟笼子撇下男子,一步跑到皇榜前,扒拉开还未走光的人群,猛劲儿的看着几行字,只觉得纂体字儿像画画一样好看,却看不懂,没念过书不识字儿,看不明白上面写了什么。着急的便随手一抓一个头裹白巾的男子,激动地指着皇榜话不成句的说,“上上上上面说了什么,念念念念,爷赏你钱。”
裹着白巾的男子被他抓着,乖乖的朗朗念道,“皇帝诏:管夫人惦念亲人管岫岩,管君即刻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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