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真相骤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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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年实在是奇怪的一年,已时至五月,依然白雪皑皑。有流言开始悄悄传开,说新皇无道,导致天象有异,也有说是有人蒙受了不白之冤,怕是要六月飞霜……

她垂了眸子,任窗外飞入的一星雪飘落掌心。

其实,想回到前世应也不止这一条路,可是……

她是心存顾虑,还是……

门声轻响,秋娥走了进来。

秋娥到底跟了她,也不说为什么,她亦不好撵人。

那日走到煕安府门口,回了头,就见她眼泪汪汪的跟着。

或许就是因为秋娥的存在,让她没法彻底割裂这个时空的记忆,这是不是说,她还有一丝期许?

每每想到这,她都瞧不起自己,亦更加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不过她亦为自己找了理由。

煕安府都是男仆,虽都年纪大了,可是她单独住在这里的确有所不便,也便留下了秋娥。

而秋娥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总是有意无意的说起那日的事。

当日之事,傻子也能猜出一二,而秋娥坚信,定是徐若溪给宇文玄逸下了迷药,就像上回福禄寿喜做的蠢事一般,所以王爷才意乱情迷。

苏锦翎虽没有赶她走,可只当她不存在,而每每此刻,她便不由冷笑。

有什么迷药能让他如此头脑清楚,竟是能屡屡猜中她要进行的“辩驳”,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真是当之无愧的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呢。

当日的所见所闻,她决意遗忘,可每每夜深人静,每每睡意朦胧,那一幕便突如其来的跳出来……

她捂住胸口。

只有在那一刻,她才发现,心还是在的。

可是这个噩梦要何时才能完结?

惜晴,你说噩梦总比美梦强,可是我怎么觉得人之所以会醒来就是为了迎接下一个噩梦?

她叹了口气。

身后的人亦叹了口气。

见她假装听不到,秋娥只得开口,而因为一直被视为无物,说起话来也好像是自言自语。

“雪一直不化,瑞祥大叔刚刚出去买菜时摔了一跤,被送了回来,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大夫说要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生养着。相比下,瑞祥大叔还是年轻的,其余的人……雪大路滑,真不放心让他们出门……”

苏锦翎没有应声,只转身出了门。

却又折了回来,在箱子里寻了顶帷帽,扣在头上。

活着不是你的错,可是出去吓人就不对了。

府里的人年纪都大了,让他们伺候自己着实说不过去,如今,她纵然再有什么顾虑,也不能继续躲下去,何况她捂得这般严实,谁又能认得出呢?

其实也是自己多心吧,曾经的清宁王妃极少抛头露面,又怎会有人认得?

而她,到底希望是……

“王妃……”秋娥叫住她,却忽然掩了口,目露惊慌。

自打进了煕安府,苏锦翎就严禁她这般称呼她,她却总改不了口。

棉纱不厚,却掩了苏锦翎的表情,她只觉得苏锦翎似是冰冷的睇了她一眼,于是长长的棉纱又转了过去。

“呃,奴婢也想出去,顺便帮……‘您’提提篮子。”

秋娥说着,小心翼翼的上前,顺摘了貂绒披风帮她围上:“王爷说……”

她蓦地住了口,胆战心惊的看了眼苏锦翎。

长纱漫垂,掩了所有的神色。

下一刻,苏锦翎已然出了门。

她跺跺脚,亦跟了出去。

其实她完全可以自己去买菜的,之所以告诉苏锦翎,是觉得她在府里闷了太久,每天只是发呆,会弄坏了身子,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气总归是好的。

苏锦翎默默的在前面走着。

当披风裹在身上的瞬间,她恍惚回到了无数个冬日,他无数次的为自己裹紧披风,从不假他人之手……优美得要命的手指无数次的为她系好颔下的绸带,无数次递给她一只暖乎乎的小手炉,又无数次不放心的检查又检查……

有谁会知道,正是这无微不至的一个又一个温馨,才会化作日后数不清的利刃,包绕着你,裹缠着你,让你避无可避,只要碰上一碰,便会鲜血淋漓。

她垂了眸,只盯着棉纱缝隙处移动的鞋尖,听着传来的单调的踏雪之声。

风过,卷起一层碎雪,扫过素色的裙摆,铺在身后的淡淡的脚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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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买了不少菜,大是有一劳永逸的打算。

秋娥任劳任怨的拎着篮子,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眼睛却咕噜噜的乱转。

因苏锦翎只顾着自己的心事,她便一会窜到一个摊位前,拾起上面的物件好奇打量,再飞快的回归原位,做小心翼翼状。

苏锦翎虽然没有回头,也知她的鬼祟。

秋娥虽已二十多了,可自小便长在王府,后来入宫,然后再回王府,这种逛街的惬意对她而言可谓奢侈,而这段时间跟着自己,做什么都是提心吊胆的,难得轻松,也真是委屈她了。所以也故作不知,只慢慢在前面走着,偶尔于摊位上捡起一些可有可无的物件,然后丢到及时出现在身边的篮子里。

感觉秋娥继续着自己的窃喜,她忽的想起曾经的元宵节,曾有人带她逛花灯,她也是这般的喜悦,而那人就宠溺的不紧不慢的跟着她,时而轻声叮咛……

飞雪拂过面纱,眼前的彩灯旖旎蓦地化作雪色苍白,有纷乱传来,赶走了他的轻言细语……

她垂了眸子,转了身……

刚迈了一步,秋娥便撞了上来,兴奋道:“王妃……哦不,主子,我们去瞧瞧热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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