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布夺还战 序章 新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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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不要搞错一点---这并不是仅仅一种夜幕降临的感觉,因为没有任何自然的黑夜屏障能营造如此纯粹的黑暗。不不不不不,这是一种牢狱的黑暗,双眼被彻底遮住一般的窒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没有光,也没有影,只有一层令人窒息的东西遮蔽着视觉,遮蔽着其他感官。与前一瞬间那眩目的如同彩虹一般肆意喷发色彩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我挣扎着想要弄清自己的处境---我究竟在哪里?

但是没有任何人回答我。而就在下一一瞬间,一个更大的疑问吞噬了我,抹去了前一个疑问---我是谁?

恐惧从我内心深处浮起,就如同从深海中浮起的气泡一般浮起,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淹没了我---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是谁了!

冷静,你必须冷静,我告诉自己。要冷静。我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以尽可能坚决的意志抵zhi它。我不能让它包围我然后接着毁了我。在那之后我问自己:你想起什么了吗?

答案很快出来了:没有。

但是不对,也不尽其然---是有一些片段的。一场场的战役,一场场战斗。恐怖的敌人,巨大的钢铁巨人包围着我,我如此渺小。背叛,失去,崩塌!!!——尽管无法回忆起具体的细节,我仍能感受到当时的苦难,孤独,和绝望,末日临头之下歇斯底里的挣扎。

当然,还有之后的希望,决议和苏醒。。。

坚实的触感包围了我,令我窒息,一点点地在将生命从我体内挤干,麻木随之在我体内蔓延。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我在哪里?我极力延伸我的感官,探察我的周围,我的感觉模糊而杂乱,可是最终,都只得出了同一个结论:我在被运送。

我能感觉到这种移动了,与其所产生振动---缓慢而且不剧烈。有什么东西垫着我,包围着我,全方位地缓冲着这种振动。是这东西本身在移动,而我则被它运载着。

我想用手去敲敲它,但我的四肢无法听从指挥。我感到虚脱,麻木。感官迟钝的如同时间被减速,身体像灌了铅,可意识却古怪地清醒起来---我的身体在燃烧!我的血肉在蠕动!我的细胞在爬行、在融化、在变化!

我在变化。。。

我能感到我周围还有其他人类。它们并不像我那样被困住,它们可以自由行动,尽管它们的意识等级不高,但确实是他们在将我装进这个容器里运往目的地。

我能感受到它们的思想!像水,像刀锋,向空气,浸没我,划过我,穿过我。。。一部分的我畏缩着悲鸣不已,但另一部分,新的那部分,在高声欢迎它们的侵扰。那新的一部分随着它们的话语摇摆,让我的灵魂与它们共鸣,进一步地改变我。。。

我很害怕,所以我的意识延伸开去,寻求帮助,任何帮助。我呼喊着:

哈曼!!!

在安第斯山脉的云雾峰一座山峰的下面,地下深处的提坦斯秘密实验基地内,联邦军主导此次试验的技术主任顾骧摸着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两眼通红的写下了上面的一大段日记---用来记录他的那些梦境的日记。

顾骧觉得一种合理的解释是自己精神分裂了,至少这么想能解释自己的梦,或者说他自己知道自己只是不愿意去承认一个事实---他负责的那个医疗实验体正在影响着他,或者说影响着基地内所有的人吧,因为他听到有人做噩梦的传言是越来越多了,基地严格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保密条例都禁止不了内部人员私下的风潮。

自从他开始负责这个项目起,那些梦就一直如同毒蛇一样潜伏在他的脑袋里,等着他每晚入眠的那一瞬间,每当他意识刚开始游离,那些梦境就席卷而来。

噩梦,那是真正的噩梦。最开始的每次都一模一样,梦中的他被困住无法动弹,像是被上了无形的镣铐,动不了也挣扎不了。模糊扭曲的阴影在他的周围晃动,触碰着他的周身,但是他却只能看着这一切,他想尖叫却张不开嘴。这就是他最初的几天内每晚都要经历的一个噩梦。

顾骧怀疑那就是实验体所经历的---那个被固定在培养槽内的家伙正以他不愿意去理解的方式将其经历的一切投射到他们的脑袋里。

但是,之后,随着实验一天天过去,梦境开始发生变化---

。。。

。。。

。。。

那低沉但是让自己感到胸口悸动而不适的曲子奏明着

那曲子回荡在蜂巢般的建筑之间,音色被重力牵引着,在楼宇之间走出之字形,最终跌落于他的耳中。

抬头看去,周围那一个个如同陪伴自己玩耍的人偶娃娃一样,但是却高了无数倍的建筑物就矗立在那里。

自己蹲了下来,在那片人们合力开垦出来的给孩子们的游乐场中的沙地上,开始画着一个个圆柱形的图案。

。。。

。。。

。。。

刨削而成的木柱看似经历过时间的洗礼而显得腐朽而苍老,被这些木柱支撑的天花板上画着白云和蓝天;而在这些被人工勾画出的风景旁边,仿佛只是隔着一条线一样,就是真正的天空------因为风起而云层卷动的,略显阴沉的天空。

那人工画出的鲜艳的蓝色和白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逐渐将靠在椅背上呈后仰状的脑袋向前移动,随着视线中那粗劣的蓝白景象的消失,那乍看上去不怎么美丽的灰色天空沾满了郭周义的视野,让他觉得舒服起来。

。。。

。。。

。。。

可以看出人工痕迹的支撑柱互相隔开一定间距的立着,支撑着上面防止渗漏,倾斜着呈现拱形的天花板;在天花板下面则是即使经过人工维护也仍然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两列长椅,在这两列椅子的尽头,孔洞的底部,地板被抬高了一节,一座同样近乎于腐朽的祭坛坐落其上。

被些许尘埃所覆盖的红地毯从祭坛前应该是用于传教的讲台前延伸出来,最后,哈曼的视线停留在那个正站在被悬吊在洞穴深处的墙壁上,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受刑的人像下面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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