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2 / 2)
“哥!”
手按在胸口,那半块黑龙玉的温度隔着布料传过来,我满脑子正想着莫辰逸,却突然被烨儿打断了,着实吓了我一跳,回过神来,我脸上一红,微觉得对不起这个水晶一般的少年,然而,心与情却从来由不得人支配,我连忙将手从胸口上放了下来,“什么事?”
摇了摇我的手,烨儿歪着头,说道,“哥,要是你觉得无聊,我给你吹笛子好不好!”
我心里一暖,音还没起,便先想起了那长待君的旋律……
烨儿手中的白玉笛子,已经不是原先碎成两半的那支了,虽与原来那白玉笛的外貌一样,可是,我虽不懂玉,却也知道,这玉笛子的质地现先前的那一支,差的实在太远了。
“原来的那只笛呢?”我接过烨儿手里的玉笛打量了起来。
烨儿神情一暗,大概是又想起我当日的绝情吧,不过,很快,烨儿的眸子里又亮了起来,“那支啊……呵呵,可是我的宝贝,我给藏起来了,哥若想看,等回朝以后我再拿给你吧!”
我笑笑,“好,以及让你收着,倒不如给我,以及让你当宝贝看着伤心,倒不如我来看着,好叫我日后再不那般伤你,可好?”
“依你!”烨儿的手暖暖的,他的眼睛,那么深情感激地瞧着我。
“行了,你还吹不吹!”
烨儿点了点头,飞身往一群舞女中站去,对着一边的乐师做了个手势,很快,所有的音乐都停了下来,初时还能听到个人的说话声音,可是很快,发觉不对劲的人们,也都停止了说话,直将目光抬到了烨儿身上。
少年朝着舞女们笑笑,“别停啊……不知离烨可有机会与各位伴奏?”
舞女们围着他重新扬起了翩翩衣裙。
烨儿……是那么美好的少年,只见他将玉笛缓缓地放到唇边。
刹时间,如伶仃酒泉的乐音渺渺响起,那么清脆,那么动人,我已不知道如何形容……
那乐音不是长待君,比起长待君那悲哀无奈的音乐,这支歌里多了几分浓浓的欢喜起情意……
参加过次歌舞的舞女们日后回忆起来,只道一句,“这一生,从没有跳过比这日更好的舞姿了。”那一日,随着少年的乐音。她们已经倾尽的一生热情去舞,去歌,去将自已对于舞蹈和人生的感情全都释放了出来!
而听这那日笛音的客人,日后再听笛子时,也不由地与青羽的摄政王离烨相比!
日后史书之上,《九国列传》记下了这样一段话——青羽九王,离烨也。人平敦厚。素有贤王之称,然,最于后人所称道也。则为九王之笛音,有闻者言,“生而只此一曲,已足矣!”九王之笛乐。直至后世,与其得并者。堪堪难得。
少年的笛音就是有这般的魔力。
最初的时候,我还能听到那笛音,可是,慢慢地。我的耳朵里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少年在台上凝望我的眼睛。
全世界都安静了,人也全都消失了。少年手执白玉笛,腰系紫砂酒壶。空气中全是淡淡地相思泪酒香……
我看见人群中,有人落泪,有人轻叹,有人含笑……
问初与白安相互对望了一眼,诸葛久微看着肖沧阑,竟然微微笑了起来!
曲罢,天色已暗,天空中绽开了无数的烟花焰火!
小皇帝穿着金色的蟒金龙袍,在林太后和莫辰逸的簇拥下,慢慢地走了出来,看着离烨重重地拍着手,“这是我……”
小皇帝话还没说话,身边一身正红色牡丹华服的林太后便轻咳嗽了几声,小皇帝这才发现自已说错了话,干咳了两声,“不是我,我,不……朕,对,朕,这是朕今年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么?这么好听!”
烨儿笑了笑,对着小皇帝福了个礼,慢慢地从舞台上退了下来,走到我身边……
“哥!喜欢么?”
我点点头,“怎么能不喜欢,恐怕,这满座的便无一人说不喜欢吧!”
烨儿呵呵一笑,“哪有哥哥说的那么好!”
“怎么没有!同样的玉笛,可是,为什么我的烨儿吹的就是比他们好上千倍万倍!”我执烨儿的手,轻吻他的手背,“这曲子,我以前没听过,叫什么?”
“即已然待得君来……”烨儿狡黠的一笑,转了转眼珠,“这自是——长念君喽!”
莫辰逸手扶着轮椅,不时地轻摸着轮椅的抚手,不知想起了什么,启唇苦笑,轻叹了一声,片刻后,手上捧着腰间的半块黑龙玉,再不看人群一眼……
林太后拂了拂华服,看着众人说道,“承蒙各位不弃,老远来为小儿祝寿,哀家在此先过各位盛情!”
“哪里,哪里!”玄昭接道,“九国向来和平,梦华又有公子镇守,今日得见绿寒公子真颜,是本王得谢过太后。”
林太后淡淡地笑了笑。
“玄昭太子是什么时候称的王?怎么我们不曾知道。”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玄昭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玺,“在梦华国君的生日宴上,本王借了风王的光,在此先于各位说一声,家父病重,已退位为太上皇,此后,木宇将于本王接管!”
“听闻木宇太子,背上必有金龙踏莲之图,小王不知真假,请求一观!”季容上前几步,朝着玄昭抱了抱拳。
“你这什么意思?”玄霄狠狠瞪了季容一眼,“你以为我皇兄后无此印?”
“玄霄!”玄昭喊了一声,并没有生气,反而轻笑道,“木宇的确有此图腾,若各位想看,本王便从命了!”
说完,玄昭便开始解衣……
关于木宇太子本为玄夜一事,各国中人,个个知晓,此刻求印,一来探个虚实,二来,若是无,以今后与木宇交战,这将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所有人都略带疑惑的看着玄昭,颇觉几分感兴趣,独独有木落,全然不看众人的表现,只是一个劲地望着月下的影子,记算着时间。
解衣之后,自玄昭背上闪出一道金光!直晃的人眼花,若是没了灯火,真不晓得那抹金色将会有多么明亮。
渐渐地,金光似是暗了一点,人眼稍微能看清楚那背上的图案了!
只一眼,我突然觉得浑身都凉了起来!
这幅金龙踏莲图我似乎见过不少次……每一次与夜琴缠绵之时,此图必会现身,然而,待事后,我再看时,哪里还有……
所以,一直以来,我只当是自已的幻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刻,我算是全都明白了,我的夜琴,我的夜琴啊……
“果然有图,竟这般神奇!”初见此图的,没有一个不为此惊叹,如此精湛的图画,竟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能不稀奇么?
“公子!有人闯进来了,属下拦不住啊!”侍卫的话音刚落,一声“呸!”便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眉宇之间颇有几分刚毅,“玄昭小儿,当年你与容贵妃密谋想活活烧死玄夜太子,又弄了个不伦不类的金龙踏莲,想要鱼目混珠,做你的春秋大梦!”
玄霄见了此人后,脸色一白,大叫了一声,直捂着唇,“池……池槐青,你竟然没死?”
“呵呵,玄霄小儿,你竟还认得本将军!”池槐青仰头长笑,“你一场大火没烧死太子,反让玄夜太子在民间吃了不少苦头,好在老天有眼,哪得让你如此轻易截取了木宇祖祖辈辈的江山!”
话音一落,那人一身碧衣,一手环抱着白猫,眼上蒙了一层宝蓝色的丝纱,随风而飘,像极了湖面之上浮着的荷叶,一身的清雅与高傲,不是池宫宸,那还能是谁。
池宫宸身边的那个紫衣人,脸上虽出现了一道淡淡地烧伤痕迹,可是……
若他不是夜琴,还能是谁?
啪!
檀冽背上的木箱子应地而响!
“宫宸,师姐……”
一声歇斯底里地唤声,淹盖了所有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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