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烟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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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的酒哥,是把沙发当床的,张宇几乎没见酒哥回过自己的房间,可是这个别墅还是很大的,并且房间也挺多,可张宇对于别人的怪癖,历来是包容态度。

只是简单的和酒哥进行交涉,其实这并不怎么难,张宇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事情却永远都不会按照计划进行,这就是现实。

酒哥的确静静的待在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着酒,可张宇却在进门左下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事是吧,有事就说吧。”张宇希望酒哥能看出自己的尴尬并且提前说出来,可酒哥这回的眼神有点迷离,张宇数了数酒瓶,桌子上有两个空瓶,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会肯定都躺下了,虽然酒哥躺在沙发上也算趟,但起码还有意识呀。

气氛有点沉闷,一时间,整个房间最大的声音,就是电视的声音,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两个人好像都在享受这平静一般,直到,一阵电话铃声把张宇惊醒。

“怎么样了?解决了吗?他怎么说?”电话了的声音毫无疑问是曹乐沟的,曹乐沟可是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但现在却没有结果。

张宇接着电话,眼睛扫过酒哥,却发现酒哥竟然也在看着自己,被人注视着,特别是被酒哥这种摸不着头脑的家伙注视着,张宇感觉自己的肾上腺激素在分泌着,嘴里不自禁的开始吞着口水,可表情却还算镇定。

“没什么,等下,正在解决。”张宇镇定的回答,可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匆忙的按下了挂断键,张宇还没等来得及去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手机就已经被酒哥接过去了。

“曹乐沟?薛老板?难得这家伙有心了,都找到你的头上了,但是这事情有点麻烦,他一个人估计是办不下来的。”酒哥扫了眼手机,又把手机放回了张宇的手中。

“说吧,那家伙给你许诺了什么。”酒哥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这一次张宇算是看清了,这样躺着的样子虽然算不上好看,却是最省力的,酒哥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眼神却充满了疲倦。

一个整天无聊闲在家里的人竟然会疲倦,张宇并不怎么相信,只能是认为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没有许诺什么,你看呀,他是大老板,而我是穷鬼,除了钱,还会有什么。”事情败露了,张宇也就坦然起来了,如果真论战斗力的话,张宇对自己还算比较自信,如果不算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的话。

“可你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酒哥懒懒的握着酒,却没有灌下去,电视里的节目没有一点的意思,是一个记录片,酒哥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

“这里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吗?既然这样,那你解决就行了呀,钱不是问题,这是曹老板说的话。”张宇的确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自己住着也没啥太大的问题呀,除了有点冷。

想到这里,张宇又打了个寒颤,自己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说到底其实这事情也和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自己甚至和酒哥也算不上太熟,就是见了几面,要知道自己一个月前,可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呀。

人是不能贪心的,一旦贪心那么什么问题都跟着来了,这个房子可能有鬼,张宇是知道的,可自己却能住得下去,一开始或许还有些许的怀疑,可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这样的怀疑就开始加重了。一个人的幻觉是可能产生的,催眠就可以了,但一大片人的呢?

张宇已经后悔自己的孟浪,简直就是穷疯了,并且已经想好明天一早,不,今天晚上就离开这个地方,曹乐沟家应该能将就一晚上吧。

“这个地方麻烦有点大,并且这个麻烦还不是我搞出来的,我研究了很久,但到目前还没有研究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简单的说,就是鬼宅吧。”酒哥说话的时候历来是不看人的,依旧是那个电视,但现在,张宇也发现电视的问题了,自己的确是坐在这里看着电视,可电视里面的人却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外面。

“鬼宅???搞笑的吧,你在这里,这些东西不都早被解决了?”

“解决?怎么解决?像电视电影那样,做点法?画点鬼画符?抱歉,这些我都不会。”电视突然黑了,酒哥也从沙发爬了起来,走到电视旁边,从地上捡起插头,插了进去,电视又开始亮了起来,可却是那种毫无信号的沙白点,酒哥用力拍打了几下电视,电视却完全不见好,末了,觉得厌烦的,酒哥直接把电视又关了,可关闭了电源的电视又重新打开,这次又有节目了。

“看吧,我连一台电视都收拾不了,我能解决什么?”酒哥自嘲的笑了笑,而张宇则被这段操作惊呆了。

直到这会儿,张宇才意识到,一直以来的电视,其实都是有问题的,电视这东西又没有内置的电源,没有插电竟然能正常运行?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幻觉,那这肯定是见鬼了。

气氛一下子凝结了起来,电视不知道啥时候转到了音乐频道,可张宇却感觉那一声压过一声的高音就好像是催魂的魔音,让人崩溃,酒哥不知道啥时候又躺了回去,不过,手上却没有拿着酒,应该是喝完了吧。

“吵死了!够了!”张宇还在忍受,可酒哥发怒了,随手扔了个酒瓶出去,电视里面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不过紧接着,整个别墅都开始咆哮起来,所有的门窗开始框框的响,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的冷风,一遍遍的洗卷整个房屋。

张宇紧紧我抓住沙发的把手,却好像模在了一个冰冷的手臂上,张宇低下头看,那哪是手臂,那是一个腐烂到极致的手骨,顺着手骨向上看,一个面向丑陋的生物整咧开自己的嘴,发出无声的大笑,一道闪电划过,张宇好像看到整个房屋之中,占满了人。恐惧就好像是恶魔一样,吞噬着张宇的理智,蚕食着张宇的心。

这的确是鬼屋,张宇终于可以肯定了,不是什么人搞出来的鬼,亏自己之前还一直以为是酒哥使用特殊的方法,霸占着这个房子,但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太年轻了。

没有任何的迟疑,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张宇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向大门扑了过去,穿过满屋子的人影,寒冷,能够凝结思维的寒冷,一阵又一阵,可终于,自己走到了门前,可那扇门就好像活过来一般,框的一生,重重的关上了。

雅兰别墅所发生的一切是张宇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但是现在全都已经发生了,门关上了,紧紧的关上了,明明求生之路就在眼前,就差一点点,可自己已经错过了。

张宇能听到自己的身后,那些呼啸的声音,那些冷风,那些怪叫,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接触的,可是已经遇上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张宇的双手握住了把手,可把手全根本搬不动,门的把手又有多大的力气,可自己这么大一个人,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可门把手依旧纹丝不动,就好像是被焊死了,根本就不能动。

手上的汗水已经包裹住整个门把手,甚至开始形成积水向下滴落,张宇已经将自己全部的力气挂了上去,就好像这是一个损坏的门一样,整个门都在和自己角力。

一个手突然挂在了张宇的肩膀上,张宇浑身一颤,这应该是酒哥把,带着最后一丝的期待,张宇慢慢转身,可是这个手并不是酒哥的,而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不过也趁着这个转身,张宇发现,整个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

整个房间变得光亮起来,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正在忙碌着,不过从衣着上看,应该是服务人员,而自己身后这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服务员。

酒哥已经坐了起来,并且邀请张宇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去,两人之间的桌子,则摆满了食品和水果。

张宇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应该是幻觉吧,还是自己被催眠了?用力擦了下眼睛,这些东西果然全都消失了,不过酒哥也的确坐了起来,正在招呼张宇过去,而张宇就像牵线木偶一样,生硬的一步步走到了酒哥的面前。

“说起来,好像自从上次我们聊过后,就再也没有聊过了是吧,曹乐沟的事情是有点麻烦,不过我也的确可以帮一点忙,但是作为交换,你得帮我做一件事。”酒哥完全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这种淡定的态度让张宇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根本就没有发生,或许自己刚才只是发了一下呆,而现在自己仍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可汗水不会是假的,这种时候,张宇又怎么敢拒绝酒哥的提议。

“好的,没一点问题。”战战克克的坐了下来,张宇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点的温暖。桌子上空荡荡的,这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刚才酒哥扔在地上的碎酒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在嘲笑着张宇的无能与无知,除了电视的音量变小了以为,一切都和刚才没有丝毫的区别。

不过,起码刚才门是开的,那是张宇由于匆忙进屋而没有来得及关闭,但是现在,门紧紧的锁住了屋外的黑夜,却不知这与这间房屋相比,哪个更加的恐惧。

“刚才哪些是幻觉?”张宇感觉自己又问了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

“如果你觉得是幻觉的话,那么那些也的确是幻觉,人的器官其实一直都在欺骗着人类,只是不自知罢了。”酒哥摇了摇头,桌子上的酒已经光了,是时候取一点了。

“我去取点酒,在这里,别乱动。”

“我能跟你一起走吗?”张宇可不敢自己一个人待着这里,特别是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爱跟你就跟着吧,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酒哥转身,露出一个笑容,却是充满了讥笑的笑容。

可张宇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离开,对,自己是要离开这里,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要身边能有人的话,都要安全很多。

这是张宇第一次来到酒哥的房子,整个房子里面却非常的整齐,只是这个地方,却有点阴森诡异,正如之前酒哥说的,自己在地下室住,张宇之前一直以为会是怎样破旧的地方,别墅里有那么多的房子为什么非要住地下室呢。

不过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地下室是一个非常豪华的独立单间,不过这个大单间为了结构上的稳定,又给拆成了四个小块,大小都不一样,不过整体是一个长方形。酒哥的卧室在最里面,旁边是酒窖,再过去是独立卫生间,最靠近楼梯的,是一个书房。

酒哥随意的在酒窖里的柜子上取下了一瓶酒,并且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张宇则把书房的椅子搬了过来,坐在了酒哥的对面。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狭小的空间虽然小,却能够给人安全的感觉,张宇到了这里,才总算能稍微的轻松一些,在大厅的时候,总感觉那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

“你说这里呀,这里是一切的源泉。”酒哥的思维依旧很清晰,哪怕自己手上的应该是张宇今天见到的第四个酒瓶子了,这并不是什么啤酒,这是白酒,三斤多的白酒下肚,可酒哥却跟没事人一样。只能说,本身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生物。

“源泉?”

“哼,你应该见过,那种盖房子的,名头是城市规划,很大的一块地方,可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拿到全部。”酒哥眼睛半眯着,应该是要睡着了,的确有一部分人在喝酒了之后会很快睡着,并且之前看不出有什么醉意,但不知道酒哥是不是这种人。

停顿了很久之后,酒哥又继续开口了。

“其实这一块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同意拆迁。这块地方的主人,姓唐。唐家可能在以前,家大势大,占据了很大一块的地方,可是现在呢,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块地方就是他们的阴宅,也就是墓地。”

“当初盖这个楼的时候,一整个家族的墓地就在楼的下面,也挖出了一些其他的棺材,可是为了省事,那些挖出来的棺材,由于太多,没有地方处理,最后又给埋了下去,陪葬品被盗取一空,当然,也值不了几个钱,现在的别墅区,就是当初最后堆放那些棺材的地方。从这个地方再向下,就有很多的棺材,然后呢,这些棺材混乱的搭放,最后就混在了一起了。”

“这里的风水其实应该还算不错,但死后还要被这样瞎折腾,谁愿意呀。”酒哥淡淡的解释,可张宇却根本不相信。

“照你这么说,那大型住宅区多得是,也没见过其他的住宅区出问题呀。”

“你可以这样想一下,一个以前的大家族,一下子全部都死光了,又会是怎样的一个解释呢。”

虽然酒哥的解释很不靠谱,就好像在小时候村角听得荒诞鬼故事,可是一个大家族一下子全员死绝,这的确是有点怨气,可当初那些朝代满门抄斩的家族多了去了,怎么也没见到那些家伙闹呢?

如果真像酒哥说的那样,死去的人不消失,而是变成了鬼,那么这整个历史,有那么多的人死去,这个事情到现在,应该变成了一个鬼蜮了吧。

都说喝酒的人话会变多,其实这一点都不假,张宇还在心中无限的构建以及推翻恐怖的故事,而酒哥缓缓的接着上次的故事,讲了起来:

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蓝山病院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个相当平淡的一天,正如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没有一点的激情,只是单纯的浪费生命和时间罢了,我需要去蓝山公墓管理处上班,进行我日复一日的收录工作,下了大巴,还要走一段的路程,路上风景很好,特别是在有雨的季节,风声夹杂着雨珠滴落的声音,整个森林就好像在演奏着生命的赞歌。

唯一有点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必须路过蓝山病院。

蓝山病院是住院部,可治疗的都是一些脑子有病的家伙,简称神经病。

社会压力大,病院里的患者也多,这都没啥,可那一天,我却对这个地方非常的厌恶,蓝山病院里面并没有什么油水,在西京市里面也有住院部,只有那些没有多少钱的人,才会去住蓝山病院,由于有官方的拨款,也还算的上能干得下去。

里面都是一些危险性比较高的人群,而我,就在那天,护栏的边上,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他依靠在护栏上,护栏很高,并且最上面有障碍物,他没有办法翻过来,但这也无法阻止我们交流。我忘了这事哪一年的事情了,不过他的名字我倒是很清楚,他叫做任初九。

初九,潜龙勿用,这是易经里面的话,不过易经有点神神叨叨的,他能够进蓝山病院也说不定和这有关系。

当时他手中拿着一根烟,不过却没有火,他应该是准备找我借个火,精神病院里面,火绝对算得上是违禁品。

“嘿,路过的兄弟,借个火呗。”

可当时的我却没有直接借给他,我在蓝山公墓管理处上班,同事一个个都阴沉的有点过分,可能是环境的因素,经常我们很久都不会说话,突然有人说话的时候,空旷的老建筑楼分分钟可以把声音扩大很多倍然后传出去,要是稍不注意的话就会被吓一大跳。

不过我们还是有点取乐的方式的,那就是那些老员工给我说的笑话,大多数都是关于蓝山病院的,蓝山病院本身就是隔壁,而且还是一群疯子待的地方,可笑的事情简直说不完,有些病患完全就是正常人,可是他们的思维,简直一个个极端到了极致。所以我的同事们经常会逗他们,不过一般也没人管,哪怕蓝山病院的管理人员就在旁边,这些病人需要的是融入社会,长久和疯子在一起,是永远都不会正常的。

于是那一天,我也决定逗逗他,反正上班早一会晚一会又没有什么区别,刷脸器就是个摆设,如果我愿意的话,用不了一分钟我就能把刷脸器数据清的干干净净。

“想要借火呀,可以,我有,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要是一般人可能会愣住,或者会发火,可是精神病人思路广,却是一点都不错的。这家伙倒是很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嗯嗯,不错,你说的不错,你为什么要借给我呢?嗯,或许可以这样,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吗?这个世界蕴含的唯一真理?”

我当时差点就要笑出来,一个疯子,竟然说世界的本质,唯一的真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是拒绝继续和他交流的,可当时,我只是想玩玩。

“唯一的真理?你说说看。”

“不,我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要知道这世界唯一的真理就是等价交换,你如果不同样说出相应价值的话,我是拒绝告诉你的。”这家伙显得格外的得意,不过他却已经说漏了嘴。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真理呀,等价交换。”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可是我在研究院整整研究了二十年的结果。”病患有点发疯了,甚至亢奋了,用力的摇晃着护栏,好像不肯相信有人知道这所谓的真理,似乎在这家伙的心里,这里就是一个研究院,而他则是在研究院进行研究的科研人员。

我想要溜走,因为摇晃护栏说不定会引来管理人员,这家伙正在发疯,而我,可不愿意背这个责任。

但没等我走几步,却被这家伙叫住了。

“好了,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真理,那么按照真理,我再告诉你一个另外的故事吧。”病患的声音很冷,完全不想刚才那种浮夸的声音,我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这个家伙冷静了,那我也没必要急着走了。

在我回过身之后,果然看到这家伙变得很冷静了,依靠着护栏,面无一点表情,慢慢的讲述着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名字叫做荒山之行,讲述着一个冒险者,死在荒山的故事。故事发生在……”

微冷的雨水惊醒了我,我猛然发现,我还站在蓝山病院的外面,我四处张望着那个刚才讲着故事的家伙,却毫无踪影,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家伙又到底跑哪去了?

我将手伸进口袋,口袋中装着一个打火机,这是刚才那个家伙迫切需要的,为了抽烟找火,然后留住了我,讲了一个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故事,却让我在哪里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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