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用不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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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府此刻确实很热闹,不,应该说是山雨欲来,云苏躺在床上,脸色白的无色泽,嘴唇上的鲜血刺目而妖艳,其实血已经擦过了,但痕迹还残留在他那绯艳又性感十足的薄唇上,他的目光是阴沉的,黑的无边无际,一触上去就仿佛看到了地狱,他没有躺在床上,就靠在床头,雪白的里衣把他的身子缠裹的很紧,锦被搭在腰间,一只手压在被子下面,一只手轻轻地扶在床柱上,床柱两侧是镂空的雕花拦屏,他的手被拦屏挡住,没有人看到那只手上突露的青筋,还有那手掌下面被烧出来的五个手指印。

房间内有很多人,杜莞丝、吕子纶、吕止言、吕如宁、苏八公、苏进、苏昱、苏墨、苏子斌、倾心、水英、弥月、墨砚、夜辰,还有薛尉、薛凌之、肖雄,还有力挺云苏的朝堂大臣们,很多人,几乎超过了三十,都涌堵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将房间挤的水泄不通。

而在这水泄不通里,柳纤纤狼狈地跌坐在离床五英尺外的地方,月离跪在她的旁边。

云苏受伤,门外自然有人守护,他的四大侍卫倾心、弥月、水英、墨砚是轮流值守,夜辰顶替的是赵化青的身份,诚如段萧与宋繁花所猜,他一入京,赵家的管家就来过一次,对他说,让他回家去住。

那个时候云苏还没苏醒,还在昏迷,夜辰以此为借口婉拒了。

赵家管家也没说什么,照看云苏,确实是应该的。

但云苏醒后,夜辰想再拒绝就没办法拒绝了。

夜辰站在一边,看着房间内混乱的一幕,脑海里也在想着如何借势脱身。

吕子纶昨天白天对云苏报备完外面的事情,本是要闭关三天来研究吕如宁从沈九手上获得的鬼剑招式,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闭关,云苏就发生了这种事,他也没办法去闭关了。

苏八公站在床前,苏进、苏昱、苏墨都挨着他靠在床前,苏子斌坐在床边,正在给云苏号脉,有苏八公和苏府的四个少爷在,其他的人想上前也是上前不了的。

杜莞丝一脸担忧焦躁地站在外围,姜小黛和素音一左一右地护着她。

薛尉、肖雄站的更远,他们二人其实不知道吕府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云苏发生了什么事,只一大早被云苏身边的侍卫墨砚叫到了吕府来。

其实,天还没亮,虽然七月的夏天应该亮的很早,但三更天,太阳还没出来呢。

外面灰蒙蒙的一片青光,整个房间有三面轩窗,其中挨着床最近的那一扇窗被打开了,少许的微风从那里渗透过来,将这一屋子沉重凝寒的气息冲散了不少。

苏子斌给云苏号完脉,苏八公立马问,“怎么样?”

苏子斌没回答苏八公的话,而是看着云苏,无奈地说,“昨晚你中了媚术,这媚术不是一般的媚术,是专惑人心的,你自己应该知道,醉暖香的毒虽然解了,可鬼剑产生的影响还在,不然你也不会躺这么久了,所以,用你如今的这副身子,强硬地冲破媚术,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苏八公一听,腔调一冷,“很危险?”

苏子斌道,“原本养两个月基本上就能好的身子,现在至少要养上四个月。”说罢,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还不一定能养的好。”

苏八公眉头一皱,“什么媚术这么强悍?”

苏子斌撇嘴,收着脉枕,对苏八公说,“你自己问他。”

苏八公把苏子斌拉到身后,他坐在云苏的床前,看着床上面色如玉却眼神阴鸷的云苏,张嘴就要问话,结果,话还没出口,云苏已经极快速地打断了他,声音很低沉,压抑着嗜血的冰冷,“什么都不要问。”

苏八公一愣。

云苏隔着镂空的拦屏喊,“墨砚。”

墨砚立马上前几步,“王爷。”

云苏问,“去过将军府了吗?”

墨砚低声说,“去过了。”

云苏冷笑,“很好。”他伸手揉揉额头,揉额头的时候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自己的手指,那手指很纤细、很白、很美、像天上的云缎一般,完全不输于女子,原本,他这般高高在上,不说手了,就是一片衣衫,那也是别人碰不到的,可原本是无人可触碰的,无人能碰的,偏偏,偏偏……

云苏看着自己的手,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云苏自己知道,哦,不,还有几个人他昨天晚上已经说了,还有柳纤纤,她的媚术是从他这里学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媚术有多厉害?原本就是让柳纤纤学了媚术去对付段萧的,段萧不是普通人,一般的媚术自是对付不了他,所以,那媚术是最顶级的。

云苏敢把媚术教给柳纤纤,自然不怕这媚术会反噬他。

当然,以他以前的功力来讲,天下间再强的媚术也对他无用。

可他受伤了。

尤其白天的时候,宋繁花来过,虽然当时房间里有很多人,但她近了他的身,扶了他,他能闻到的,便只有她身上的樱花香,还有她的头发触上自己下巴时的那种柔软触感。

云苏有多渴望宋繁花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看见的,或许是他动了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和灵魂全都被那个女人勾去了,当她白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她伸手扶上他,当他看到她近在咫尺的容颜时,他的心是满心的欢喜,那个时候他压根就不计较她杀他的事了,因为这一眷恋,因为这一欢喜,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在床前看到了她,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她抱到了怀里,多少个午夜里他梦到她,与她痴缠,与她欢爱,虽然那是假的,虽然那只是梦,可也圆了他的念想和渴思,所以这么一刻,他以为他又做了梦,云苏已经有很久没有梦到宋繁花了,从那次白鹭院里的命悬一线,到现在的苏醒,这么多天,他没再梦过她一次,可今天,她白天来过,晚上,就入了他的梦。

梦里,她是他的。

这个念头一起,云苏就没法控制住自己,每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尤其在床上,都会失控,段萧是如此,云苏亦是如此。

云苏搂住怀里的娇驱,狠狠压在身下,吻了上去。

梦里的宋繁花没有香气,这云苏早就知道,所以,没在身下女人身上闻到樱花香,他也没有多疑。

当然不会多疑的,一来他不会想到柳纤纤会色胆包天的来迷惑他,二来他也觉得门外有他的侍卫看守,没人闯得进来,所以,肆无忌惮地尽情地享受着身下的女孩。

只是。

云苏忽然一顿,就着窗外月色洒进来的半点光亮盯着身下的女孩,盯着盯着他眉心一沉,扬手打出一股气风,气风落在大床两侧的龙烛上,一下子就将龙烛点燃了,火光一照,他就看清了身下的女子。

女子娇喘吁吁,衣衫凌乱,与宋繁花七分相似的脸,可她不是宋繁花,她的眼尾没有樱花,她的头发远比宋繁花要长的多,她是实实在在躺在这里的,不是梦,不是一睁开眼,只有他一个人身体在发热,床边的位置却是冷的。

云苏看着被他脱了衣服的女子,冷着声音说,“柳纤纤!”

很肯定地喊出这个名字,没有疑问。

柳纤纤此刻还没从刚刚的激吻里回过神儿,她爱云苏,当然也渴望他,没经历男女情爱的时候她只是想他,在成为了云淳的女人,经历了男女情爱后她就渴望他,可他不要她了,纵然当棋子,他也不要了,云苏在柳纤纤的眼中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是真的神,周身自带发光圈,洁白出尘,不被人间任何俗气污染的男人,她以为,这样的男人,不会有慾,更不会动慾,可刚刚,他吻着她,抚摸着她,一副狠想将她吞吃入腹的样子历历在目。

柳纤纤心口拔凉,此刻被他喊出名字,带着杀气一般,她也没怕,她怕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了,还有可怕的吗?他是把她当成了宋繁花吧?他爱上了宋繁花?

宋繁花!

柳纤纤一想到这个名字只觉得浑身刺痛,被云苏摸过吻过的地方火辣辣地讽刺着她的愚蠢。

她最爱的男人,她处心积虑所做一切只为了能站在他身边,让他青睐的男人,爱上了她的仇上,爱上了曾亲手杀了她弟弟,又害得她柳家破落至此,害她从高高的柳府小姐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

真真是讽刺之极!

“哈哈哈!”柳纤纤忽然大笑起来,笑的心口大痛,笑的眼泪横飞,笑的眼前的世界彻底的塌陷了,她流着泪,问着面前的男人,“你爱上了宋繁花?”

云苏此刻心里很难受,说不上来的恶心,他想到他刚吻了她,还摸了她……云苏立马翻身下床,下了床就觉得气血在翻滚,最终没抵住,吐出一口血来。

这血一吐,柳纤纤立马将衣服穿好,风一般跑下床,上去就要扶他。

云苏怒喝,扬起袖子将她掸出老远,“滚,别碰本王!”

这一掸柳纤纤嘭的一声砸在了墙上,闹出很大的动静。

可这动静出,外面却没人进来。

云苏靠在窗边,一边忍着体内翻腾的气血,一边冷冷地看着被砸在床上面色抽搐的柳纤纤,“你对外面的人也用了媚术?”

柳纤纤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虚弱地靠在墙上,睁眼看着他,“是,不然,我如何进得来?”

云苏闭上眼睛,这一刻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总之很沉,他想到他第一次见柳绍齐,他想到他第一次见柳纤纤,那个时候柳绍齐只有五岁,柳纤纤六岁,这兄妹二人随周氏一起来祭拜他娘,那也是第一次,他知道,原来周氏是与他娘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不知道,可周氏说,她能助他,又把柳绍齐和柳纤纤推到了他的面前,这兄妹二人,虽然很年少,可一个人眼神清冽狂妄,看他的时候都带着三分睥睨,他那个时候觉得柳绍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可后来事实证明,柳绍齐有狂妄的资本,他极聪慧,对武学也有着先天不凡的领悟力,尤其射箭,极为精准,几乎每箭必中,那时候他、柳绍齐、木生水三人都拜在天阳射日名下学箭,而天弓三箭,也就是玄天弓原本是要传给柳绍齐的,但柳绍齐箭术虽强,却驾驶不了那把天弓,是以,天弓归了他,而柳纤纤,小小年纪,却极会说话,一个很会说话的人,定然也是一个很会做事的人,能审时度势,会察言观色,很适合做眼线,所以,他接纳了他们,这兄妹一武一文,确实很得他的喜爱,尤其柳绍齐,甚得他心,可偏偏,这样的一个少年,死了。

云苏只要一想到柳绍齐,那都是满腔的遗憾,所以,一刚开始要灭宋繁花,跟柳绍齐有很大的关系。

而因为柳绍齐的死,柳元康的败绩,云苏不想让柳纤纤步之后尘。

不管怎么说,这二人一早就成了他的人,既是他的人,他自是护着的。

放弃柳纤纤的目地不是让她回来作死的,是让她离开,安全活下去。

云苏不想让柳府的唯一血脉在这场恩仇了没了,所以,他选择弃了这个棋子。

可如今,这个棋子反过来咬了他一口。

云苏此刻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尤其刚刚,他把柳纤纤当成了宋繁花,对她……云苏难受之极,忍不住的又吐出一口血来,不说柳纤纤曾委身过云淳的身下,就算她是清白的,云苏也恶心。

云苏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狠狠地压在了窗户的壁棱上,缓缓,他问,“来媚惑本王是你自己的本意?”

柳纤纤虚弱地笑道,“是。”

云苏道,“你很想死。”

四个字,陈诉的语气,轻飘飘的,却令人毛骨悚然。

柳纤纤不怕,到了这一步,她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她笑了一笑,却笑的好不苦涩,“我不来你这里,我才会死。”

云苏看着她,“你说错了,本王原先能容你,可你敢算计本王,本王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柳纤纤仰起下巴,那一顷刻间,她虽处于夹缝,虽处于劣势,虽满身疮伤,虽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粉身碎骨,却在那一抬颌的瞬间,仰起了胜利的姿态,她说,“不,王爷会保我的。”

云苏眯眼,呵然一笑,“果然不愧是本王一开始就选上的人。”

这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柳纤纤听的心口一动,云苏又接一句,“说一说,你该怎么生。”

柳纤纤平心静气地说,“朱礼聪。”

这个名字一出,原本要抬腿往椅子里坐去的云苏就定了定足,他侧过身,脸庞隐在半明半暗的墙荫下,飘忽晦浓,他低沉地说,“不需要你,本王也能杀他。”

柳纤纤说,“王爷杀他是容易,可杀段萧就不容易了,但若是我把朱礼聪的身份公布于世人,段萧就会落个勾结前朝乱党的罪名,王爷应该不会忘记,去年的这个时候,在衡州,可是出了一个乱党朱坚,那个时候段萧给我父亲身上泼脏水,说我父亲勾结朱坚,其实是他一早就勾结上了,如今朱礼聪的身份一掀开,不单能让段萧获罪,还能给我柳府正名,当然,王爷也能手刃仇人。”

云苏抬步,走到椅子边,扶着椅把手坐了下去,慢声道,“所以,你笃定了本王不会杀你?”

柳纤纤说,“王爷是聪明人。”

云苏呵笑一声,却不应话了,用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内力逼出体内的媚功,这一次,他真的是伤到了根本,怕是一时半刻养不好了,云苏眼中落下阴沉,却是撑着身子走出去,拍醒门外的倾心和弥月,让她们去喊吕子纶。

吕子纶来了之后云苏要求换房间,这个房间里的气息他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了了。

换了房间之后,吕子纶、倾心、弥月就问起了晚上的事,云苏对他们说了,当然,他把柳纤纤误会成宋繁花压在身下的一幕没说,一来不想说,二来觉得恶心,他只把柳纤纤闯进他房间,对他施媚术,又把他识破柳纤纤的媚术,以及柳纤纤的话说了,说罢,不等三人说什么,直接说,“就用此计。”

如此,各方行动。

如今,看着屋内的大臣,看着苏八公担忧的脸,看着苏进、苏昱、苏墨、苏子斌询问的眼神,他扭头对柳纤纤说,“如今人都在,你就说说你为什么会来媚惑本王,以此达到祸害本王的目地,老实说,说谎一句,本王就凌迟你一寸。”

柳纤纤小声地说,“我是奉监国将军命令来的。”

监国将军?

这四个字一出,薛尉一怔,肖雄一愣,薛凌之眯眼玩味一笑,所有的大臣都被吓住了,呆了半晌,忽然就同仇敌忾了。

其中一个大臣厉声问,“是监国将军派你来魅惑王爷的?”

柳纤纤应道,“是。”

又一个大臣问,“你是谁?跟监国将军什么关系?”

柳纤纤顿了顿,她此刻的样子很萎靡,有点儿生气全无,也像是穷途末路,到了最后一刻只能坦然的无奈,“我是陵安城安逸山的女儿,叫安筝,嫁的丈夫是段家军中的一员。”

那个大臣还没应话,薛凌之听了,挑了挑眉梢,笑着问,“你是安逸山的女儿安筝?”

柳纤纤低应道,“是。”

薛凌之摸着下巴一脸似笑非笑,“那我不得不怀疑你今天的这话十有八九就是嫁祸之词了。”

柳纤纤抬头,看他一眼。

薛凌之是谁?虽然是四品京官,却是掌京司典吏的,虽然老爹是薛尉,但他与宋繁花有仇,在衡州被宋繁花算计了一万多两银子,这个仇他一直记得呢,不是他多记仇,而是他有够小气,跟女人也计较,当然,关乎钱的事儿,哪怕他是京都贵裔,也要争个三分地儿的,他一直想坑宋繁花一次,没坑回来,还在心中记着,所以,他应该是站在段萧的对立面的,虽然他老爹选择了站在段萧那一边,但薛凌之却不会顾忌着这个就与段萧同船,他站事理,不站人情,审案罚人都是有理有据,令人畏惧又敬佩,他的话一出,想要往段萧身上泼脏水的大臣们就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薛凌之。

薛凌之耸了耸肩膀,笑道,“别看我,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呐。”他指了指一边儿的吕止言,“明天吕军校就要领兵往陵安城去子,这灭陵安城的圣旨可是段萧下的,身为安逸山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就是想报复段萧吗?”

柳纤纤又看了薛凌之一眼。

薛凌之却没看她,而是看向自己的老爹,“爹,你说是吧?”

薛尉道,“说的很有道理。”

薛凌之笑道,“当然了。”

云苏没理会屋内人的各种言论,也不理会柳纤纤能不能把这嫁衣硬穿给段萧,反正,没有柳纤纤,他也有办法达到自己的目地,只不过是……念在柳绍齐的面上,再给她一条活路。

当然,这条活路,她若抓不住,也别怪他了。

云苏沉默地垂着眼,任由吕子纶用圣气为他渡功。

屋内的大臣们听了薛凌之这话,没办法再往下进行了,面面相觑起来。

柳纤纤又温温地开口说起来,“在陵安城,段萧为了拉拢我爹,答应了我爹的无理要求,让我嫁给非池,这个非池的真正身份其实不叫非池,他叫朱礼聪,是前朝朱帝的儿子,我爹一身执念就是让我嫁给朱礼聪,原本朱帝死了,他这个愿望一辈子也别想实现,可谁能想到,监国将军去了陵安城,身边竟是跟着朱礼聪。”

朱帝。

朱礼聪。

这两个原本该埋进黄土永不被人掀起的名字,一下子突兀而又猝不及防地被人这般当着面挖了出来,所有的大臣,包括薛尉、肖雄都被惊着了。

有大臣惊呼,“朱帝?朱礼聪?!”

有大臣道,“我没听错吧,监国将军的段家军中有一个人叫朱礼聪?”

有大臣道,“去年的朱坚案,好像就是从衡州发现的……”

薛凌之应话说,“没错,朱坚还是我带回京的呢。”

有大臣大惊失色地道,“如此说来,监国将军他,他是想……造反,匡扶朱帝一脉?”

造反。

匡扶朱帝一脉。

这词真是诛心,也诛人。

至少,薛尉和肖雄真心是被吓着了,他们不知道他们一直维护借以利用来对付苏氏一脉的人手上居然有朱帝遗孤,这真是打了他们个措不及防啊。

薛尉和肖雄对望一眼,二人眼中都是阴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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