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1 / 2)
第 124 章
沈糯带着家人上了船, 船夫慢慢的开着船。
站在甲板上,平儿秋儿还有小玉她们都忍不住惊叹道:“好美哇。”
沈糯也看向远处, 宽敞运河上华灯盏盏, 几乎占据半个运河,运船相连,连成一片灯海, 运河上极其热闹,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姑娘和妇人们也不用带着帷帽, 大大方方站在甲板上, 穿着漂亮的衣衫, 皆是语笑喧阗。
还有孩童们, 举着花灯, 甲板上跑来跑去, 童言趣语。
再远处,整个京城都是笼罩在这样的繁华的夜景之下。
看着这样繁华的夜景和安居乐业的百姓们,沈糯忽然有些怔住了。
她心绪复杂, 也开始理解殿下。
其实她与殿下, 她才是真正那个自私的人。
殿下为江山社稷, 为大凉百姓, 殿下想看见的就是这幅光景。
而她至始至终, 哪怕学医学玄学术法,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更加强大, 所求皆是家人的安康罢了。
镜心似乎察觉到旁边徒儿心情突然的低落, 侧头问, “阿糯怎么了?”
“无事。”沈糯冲师父笑了笑,“只是见到这般繁荣场景, 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镜心的目光也眺望回远处的繁华夜景,她感叹道:“的确,先祖皇帝在世时,其实还未这般繁华,那时候内忧外患,加上灵鹤门的壮大,百姓们就算逢年过节都不敢随意出来畅游,只能躲在家中,现在灵鹤门也销声匿迹,真好。”
灵鹤门?
沈糯已好久没听闻过灵鹤门的事情。
当初灵鹤门与卑尔族勾结,殿下才攻打卑尔族,灵鹤门的门主更是早早不见踪影,犹如过街老鼠,不知躲在何处。
这种邪.教几乎很难打尽,就算元气大伤,也会有些疯狂的信徒存活下来,犹如烧过的野草,怎么都烧不尽。
不过,灵鹤门元气大伤,至少不敢在为祸百姓们。
镜心道:“先祖皇帝在世时,灵鹤门就存在了,一开始灵鹤门不甚出名,只有零星几人,后来突然就壮大起来,开始为祸百姓,官衙派人去剿灭也都覆灭,反而越来越壮大。”
之后就是她与师姐的斗法,然后她带着师姐的尸骨回去边城。
那时候灵鹤门的狠毒连边城百姓都听过。
灵鹤门也是直到这几年才渐渐销声匿迹的,也都是因着殿下的功劳。
镜心很清楚,摄政王对于大凉意味着什么。
沈糯却是心中一动,那么说灵鹤门是在师姐师伯那个时候开始壮大起来的?那灵鹤门会不会跟师伯也有些关系?就算有,只怕师父也不知,不然师父早会告诉她了。
沈糯打算多留意下灵鹤门的蛛丝马迹,或者能寻到师伯。
不管如何,她还是希望师伯魂识早已消散。
沈糯叹息一声,看向远处美景。
等明年这个时候,家人都能在京城团聚了。
明年这时候,不知所有的烦扰能不能都解决了,或许那时候她就能和殿下还有家人一起欣赏这般的美景了吧。
……
游玩运河,沈糯又跟家人去集市上逛了圈。
大年三十的集市极为热闹,熙熙攘攘全是人,几个姑娘们都玩的很开心,直到镜心有些犯困,大家才回了沈宅。
回到沈宅后,镜心和静娘年纪有些大了,早早的睡下,其余人则在正院守夜,围着暖暖的炭火,沈糯给大家伙讲着师祖笔记上记载的一些奇闻怪谈,听着大家紧张的不行。
到了子时,守夜结束,才各自回房梳洗睡下。
沈糯也穿着身软绸中衣歇下。
睡得迷迷糊糊时,她似感觉到什么,起身下床推开窗棂,果然瞧见窗棂外的,站在树下的那抹高大的身影。
沸沸扬扬的雪花飘落着,身影披着厚氅,肩头已落着层薄雪。
几乎不用怎么去辨别,沈糯就知那是谁。
她轻声唤道:“殿下。”
身影慢慢朝着她走进,站在了窗棂外。
等他近了,瞧清楚他的轮廓,正是摄政王。
他温言道:“怎地还是把阿糯吵醒了。”
沈糯笑道:“没有,其实半分动静都无,只是我与殿下心有灵犀,殿下来看我,我心里自然是感应到便醒了过来。”这点她倒是没哄殿下,殿下内力深厚,想要不惊动她半分还是容易的。
裴叙北也被她的话暖了心房,他站在窗棂外,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又想着自己满身风雪,手上冰凉,倒也没再伸手,只说,“晚上可出去游运河了?”
这也算是京城过年时乐趣之一。
沈糯点点头,“去了,夜景极美,可惜殿下不在。”
她说完,又道:“殿下进来坐会吧。”
这般天寒地冻,殿下从宫里赴完宴还来看她,沈糯心疼得慌。
“不了。”裴叙北温声道:“一会儿还得回去府中,再过一个时辰还需进宫去。”
明年大年初一,宫中祭祀各种事宜,他都要在场。
沈糯越发心疼,“殿下这般还要跑来。”
她说着,忽地双手撑在窗棂台上,轻巧跳上窗棂,然后就这样只穿着薄薄的中衣,一头扑进殿下怀中。
裴叙北将人抱了个满怀,冰凉的双手搂住阿糯的腰身,又怕冻着她,忙掀开厚氅,把人裹在了怀中。
厚氅虽凉,不过入了殿下的怀,就暖洋洋的,沈糯忍不住喟叹声,“殿下怀中真暖和。”
裴叙北无奈,怕冻着她,只得抱着人,从窗棂跳了进来,好在阿糯的窗棂够大,抱着她也轻松跳了进来。
等进了屋子,裴叙北将人放开,关上窗棂,回头见阿糯正笑盈盈望着他,眼眸弯弯,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就跟沈小狐洋洋得意时差不多。
裴叙北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雪白的腮颊。
“那我陪阿糯一会儿,阿糯先去床榻上,省得着凉。”
沈糯笑眯眯的道了声好,却是牵着殿下的手一起朝着床榻走去。
裴叙北顿了下,任由自己被阿糯牵过去。
到了床榻边,沈糯进了被窝里,取了自己的暖手壶递给殿下,“殿下先捂捂手。”殿下的手冰凉的。
她其实不冷,不过入了冬,秋儿就喜欢在她床榻上备两个装着滚烫热水的暖手壶,提前将她把衾被都给捂暖和,现在两个暖手壶都还是暖呼呼的。
裴叙北接过,手上传来暖意,还有阿糯身上特有的清香和药香一起入了他的心。
“快睡吧,等阿糯睡下我在离开。”
沈糯乖巧点头,她只是想让殿下进来暖和下歇会儿再回去。
她很快闭着眼眸睡下,等她睡熟,裴叙北低头亲了亲她漂亮光洁的额头,这才悄然离去。
他出了沈宅,回去裴府梳洗,换了套官府,又骑着奔羽入了宫。
……
之后的几日,藩王进京,满城守卫森严,直到大年初八,两人都没空闲在见。
大年初三,养生堂和回春堂就开了门。
沈糯还抽空去西街的养生堂看了看,这边养生堂的装修也基本都完工了,剩下的就是清扫打理下。
等到正月十五,养生堂正式开始营业。
大年初八时,衙门的武捕头过来回春堂一趟,跟着过来的还有顾隆中。
沈糯见到他们,心里也知晓是何事了。
应该是拐卖顾靖水的那波人贩子都被抓了,现在案子被破,他们来同她说声。
果不其然,武捕头走进对着沈糯拱拱手,“沈仙师,先前顾靖水那些人贩都给抓拿归案,他们已经供认所有罪行,还把这些年拐卖的孩子也都如实道出,涂阳镇的朱家夫妻涉嫌买卖人口,按照大凉律法,两人都得挨板子,他们讹诈顾东家的二千两银子也如数归还了。”
顾隆中也道:“多谢沈仙师,那二千两银子,涂阳镇的县太爷也已送来我家。”
其实给朱家的二千两银子,他当初只想着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并没怎么在意银钱,现在人贩都被抓了,证实朱家夫妻是买卖人口,犯了大凉的律法,这种情况又截然不同,二千两银子就属于讹诈,就看他要不要状告朱家夫妻二人,若是讹诈,两项罪名加起来,起码一百大板,这一百大板下去,朱家夫妻都得死的透透的。
此事,他也如实跟儿子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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