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集体意志（2 / 2）

“神灵体系获得了更强的生存能力，但她由整化零，某种程度上，比不朽金仙，更弱，这也是当年神灵体系诞生未曾引起不朽金仙太过警觉的原因……”

“你杀不死我，我的意志归于集体，除非你杀掉自由教会所有人，摧毁所有为我提供意志者，而长生界，这个数量要以十亿计。”

紫光天仙很快恢复理性，他冷冷的看着古今来：“所以，你要杀掉数以十亿计的人吗？如果按照你们凌霄宫的规矩，造成如此巨大的杀孽，你要被如何审判！？”

说着，他嘲讽道：“还是说，因为规则就是你制订的，你根本不需要遵守规则？反正也没有人能审判得了你。”

“集体意志，我即众生……”

古今来叹息了一声：“这就是明明对不朽金仙威胁不大的神灵体系最终会遭到仙道体系打压的原因，这是反人族行径，是在掘仙道体系的根基。”

他看着紫光天仙。

理论上，他如果要灭杀紫光天仙，怕是就得像其他金仙、不朽金仙们灭杀圣灵的方式一样，将所有被他侵蚀的生灵尽数诛杀。

哪怕这个数量是十亿、几十亿、上百亿！

即便仁慈一些的金仙、不朽金仙，也是将他们尽数封锁在一颗星球上，封禁和那尊圣灵，以及他背后神灵相关的任何信息，然后一个一个的清理、扭转他们的思维。

但这种做法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和物力，且一个不慎，那些圣灵、神灵就会死灰复燃。

直接消灭所有教会成员，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是最好、最效率选择。

但……

古今来打算试一试。

他直接施展了虚空投影术，目标正是紫光天仙。

与此同时，他虚手一点，一道炽白璀璨的光芒自刚刚凝聚成型的紫光天仙身上炸散开来，无尽的光辉犹如烈阳，将天地全部照亮。

不过没等这股恐怖的高温来得及造成破坏，他勐然倒吸一口气，已经将这些逸散的能量尽数吞噬，避免其在这片城市群造成太多的损伤。

由于这个时候紫光天仙已经被湮灭，他的精神意志再度回归于集体。

恰在此时，用虚空投影术投射到紫光天仙身上的古今来，同样被一成亿万，思维融入到了数以亿计的生灵中。

这种变化，哪怕古今来的心神境界已经提升到了金仙六阶，仍然有种心神被一点一点撕碎的痛苦感。

强度不高，可叠加在一起，却是无比难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数亿人的思维、想法高度一致，奔赴自由。

这才让他避免了被数亿种不同思维、意识冲击，造成精神崩溃的下场。

“是你！？”

紫光天仙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心神满是难以置信。

“集体意志，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大。”

古今来回应着。

传达的信息几乎在每一个“紫光天仙”脑海中响起。

“怎么可能！？你……这种力量……你也是神灵！？”

紫光天仙仿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现在……结束了。”

可惜，古今来没有和他多做交流的意思。

心神之力爆发，集体意志中属于紫光天仙的部分以极快速度被湮灭、碾碎。

但在心神之力被碾碎之际，紫光天仙却是惨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秩序，还是审判？难怪我会输，难怪我们会输，可笑赵羲他们还对你充满信任……我恨……我恨……”

“嗡嗡！”

心神波动扫荡，形成一种特殊的涟漪席卷了整个紫光洞天城市群。

数以亿计符合“群体意志”标准的生灵全部感觉自己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了，有种空落落般的感觉。

不过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仅仅持续了片刻，再度被一种新的力量，新的思维、影响所充斥。

遵守秩序！敬畏规则！

一时间，所有人眼中无不充斥着“清明”之色，似乎恍然大悟。

“发生什么事了？天啊，我……我们居然要为了所谓的自由，冲击凌霄宫的秩序？打破凌霄宫宫主大人制订下来的规则？”

“那绝对不是我，如果不是凌霄宫我们现在还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慌中……我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那绝对不是我真正的想法。”

“该死！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没有凌霄宫带给我们安定，带给世间秩序，我们哪能有今天，居然还敢狂妄自大的上街游行，驳逆仙人！？”

无数人纷纷清醒。

一些人更是悔恨交加，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痛哭流涕。

其他洞天城市群还好一些，被侵蚀最厉害的紫光洞天城市群众人几乎无一例外，充满羞愧，悔不当初。

看到众人似乎终于“清醒”过来，赵羲、无量天仙，以及众位真仙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是不是就不用将这些人全部灭杀了？”

“长生界动荡上百年，人口十不存一，能不大开杀戒就不大开杀戒。”

“古宫主真是不可思议，刚才他所爆发出来的心神之力强大到给我一种高山仰止之感……真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强大到了何种地步，甚至……有人告诉我说他已经突破到了大道金仙，享万寿无疆我也绝对相信。”

众人的目光落到古今来身上，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向往，敬畏。

赵羲更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古今来身边：“古宫主，紫光洞天城市群的这些人，是不是……”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古今来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

赵羲连连点头。

尽管他不是什么妇人之仁之辈，对为恶之徒亦是杀伐果断毫不犹豫，但如果要一次性灭杀数以亿计，乃至十几亿的庞大生灵群体，哪怕他已修成玄仙，高高在上到几乎不将凡人视为和自己同一物种，可这么庞大的数字仍然让他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就像普通人，杀鸡宰鱼不会有半点心理负担。

可如果数以亿计的鸡鸭尸体摆在他面前，哪怕他再怎么神经大条，都会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古今来看着紫光天仙那座残破的洞天，事情虽然解决了，但他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

一方面……

是雷罚之眼和凌霄宫制度搭配明显出现了问题。

另一方面……

是紫光天仙陨落前的那番话。

“神灵？”

古今来心中自问：“我怎么可能是神灵？”

只不过是他当初走过邪神留下来的造物主道路罢了。

他又没有真正转化为造物主，也就是邪灵，怎么可能……

想到这，他微微沉凝。

神灵……

并不是邪神。

某种程度上他们也属于不朽金仙中的一种。

只是，他们的力量重心不再偏向于对大道之力的利用，而是转向心神层面，并以大道为根基，支撑起一座神国。

这样一来，他们无法像不朽金仙那样调动大道之力，释放出一门门强大的仙术，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破坏力，但……

大道不灭，神国不朽。

而且，三千大道乃衍化宇宙的根基，以大道构建神国再辅以强大的心神之力，使得他们的心神之力变成一种名为神之意志的力量，侵蚀之力比之修炼者的心神之力强出一大截。

心神之力有着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

而神之意志源于大道，三千大道构建万物，万物众生就是三千大道衍化出来的一部分。

因此，神之意志更容易完成对芸芸众生的渗透。

至于邪神的灵性……

更是微观、霸道。

连三千大道都能降解，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所不能侵蚀、瓦解的？

“总不至于，我就走了一番天师之道，也就真灵层次，造物主都不到，就要被打入邪神流派了吧？”

古今来道。

紧接着，他想到了自己已经提升到大成境界的“三界”功法。

他在邪神体系的道路上真的没有入门么？

还有虚空投影术……

真是一般天君，乃至于大天君所能掌握的能力么？

“神灵……由于邪神都只是力量投射在外界，杀之无益，所以玄黄界都不愿意和邪神死磕，但神灵……这种挖仙道根基的修炼体系，一直以来被仙道所不容，别说是灭杀神灵，就连击杀圣灵都能得到奖赏……”

古今来思忖着，觉得以后虚空投影术以及偏向真灵侧的力量得慎用才行。

不过他想滥用也不行。

紫光天仙的心神之力……或者说神之意志不过达到相当于八重天的地步，他靠着六阶金仙的境界优势还能强行击溃。

如果换成神之意志媲美金仙的存在，他敢贸然用虚空投影术这种方式和对方进行心神层面的交锋，一个不好，反噬之下，他自己都会有生命危险。

“仙道修炼者的心神之力对上神之意志，先天性就处于劣势，就像神灵将大道铸成神国后，正面搏杀不可能战胜得了一尊不朽金仙一样。”

古今来心中得出结论。

这个时候，赵羲似乎看出了古今来神色异样，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你在担心魔界那些强大的圣灵？”

说着，他神色凝重道：“你说这些圣灵属于集体意志，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轻轻松松化整为零，通过原本根本无法通过的魔界裂缝？甚至是一些小型裂缝？”

古今来听得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怔。

这个问题，他居然忽略了。

圣灵，真有这个能力！

难怪魔界那些圣灵口口声声称他们很快就会降临……

赵羲似乎从古今来的表情中得到了这个答桉，顿时脸色难看：“这下真的麻烦了，当任何一道裂缝都能够让他们穿过时，魔界和我们长生界的战争，战火……将燃遍每一个角落。”

“麻烦？”

古今来深吸一口气，情绪渐渐平静：“既然已经堵不住了，那就主动进攻，将战场放在魔界。”

他眼神凛冽：“是时候和魔界做最后的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