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他怎么甘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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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妈就是嘴碎, 严遇懒得理她, 正欲关门, 却被她用脚抵住了:“哎,楼上的小苏几天都没回来了, 电话也不接,我这还等着收房租呢, 你看见她记得让她给我回个信。”

严遇:“没空。”

房东大妈闻言眼一瞪,泼辣的紧:“没空也得有空, 整栋楼就你一个无业游民,不找你找谁,大妈看你背井离乡不容易, 上个月房租我给你宽限到现在,换了别人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帮个小忙都不愿意啊?”

严遇敷衍抬手, 表示怕了她。

房东大妈见状这才满意:“哎, 等会儿把楼道卫生打扫打扫,这个月水电费我给你抹了啊,我晚上再来。”

这破楼,一个月三十天,十五天都在停水停电,谁稀罕, 严遇把门一关,转身回屋睡觉去了,算命捉鬼是极耗精气神的, 除了慢慢修养回来,别无他法。

严遇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房内静悄悄一片,太阳落山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屋内,昏暗,幽静,一时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发现有好几个狐朋狗友的未接来电。

严遇没打算回过去,翻了翻朋友圈和群聊,这才发现东子死了。

昨天凌晨,他喝醉酒从夜店出来,歪倒在马路中间睡着了,结果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大货车碾压致死,双手双脚血肉模糊筋骨尽断,今早上才被人发现,还上了新闻报道。

群聊消息一条接一条,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件事,纷纷感慨他英年早逝,却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

严遇看一眼就关上了手机,套上衣服准备出门买饭吃,临近夜晚,巷口路边三三两两都是夜市摊,热闹喧嚣,他就在楼下的露天烧烤店点了一把肉串,然后坐在一旁等候。

严遇住在三楼,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家窗户,不过下午的时候整栋楼都停电了,家家户户都黑着灯,只有四楼住户的家里亮堂一片,显得十分醒目。

那扇窗户后站着一名女子,身形曼妙,穿着件红色的吊带睡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引得底下的小混混纷纷吹口哨调戏,赫然就是房东大妈说没联系上的小苏。

严遇不由得微微眯眼,只见她动作撩人的拨了拨头发,然后隔着玻璃窗,对楼底下一个死了老婆的中年秃顶男人勾了勾手,紧接着那男子就像被勾了魂似的,在众人哄笑声中脚步发飘的上了楼。

没过多久,六楼的灯就灭了。

严遇见状微微挑眉,但并没有多管,坐在底下吃完饭就回去了,晚上七点大楼刚好来电,他坐在桌旁,一边裁纸,一边画符,画了五十多张才堪堪有八张能用。

室内的灯光忽然闪了闪,严遇刚把符纸卷起,怀中就陡然多了一具冰凉的身躯,寒气袭人。

“为什么要画,想杀我吗?”

荀川不知何时坐在了严遇的腿上,他亲昵的勾住严遇后颈,像是情人呢喃细语般靠近他耳畔,然后伸出一只苍白发青的手,取下了他嘴里的烟。

星火霎时熄灭,一小缕烟雾袅袅升起,最后消散不见,这个熟悉的动作让人有了片刻恍神。

没人敢拿严遇嘴里的烟。

荀川第一次碰见严遇,他在吧台喝酒,第二次碰见严遇,他在卡座抽烟,吞云吐雾好不快活,唯一的相同点大概就是两次身边都没什么人。

荀川鬼使神差的,又端着一杯酒坐了过去,眉梢带着独属少年的青涩漂亮,灯光下让人目眩神迷:“哎,为什么你又是一个人?”

严遇认出他了,捏着打火机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饶有兴趣的反问道:“你愿意和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人坐一起吗?”

荀川:“当然不愿意。”

严遇:“他们也不愿意。”

荀川闻言一愣,反应过来笑的不行:“我昨天看见你,你在喝酒,今天看见你,你在抽烟,再有下次,你是不是该去嫖了?”

严遇又点了一根烟,点点头道:“好主意,下次一起啊。”

荀川就坐在严遇对面,烟雾顺着飘过来,把他熏得眼眶发红,咳嗽不休,他迫不得已转移阵地坐到了严遇身旁,捏着鼻子问道:“哎,抽烟好玩吗?”

严遇把烟盒往他那边推了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荀川没看见他的动作,又或者是看见了,故意装作没看见,闻言微微抬手,带着暖意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严遇唇畔,竟是直接将他嘴上的烟取了下来。

严遇看也不看,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上一个从我嘴里拿烟的人是什么下场?”

这个动作由女人来做是调情,由男人来做则是挑衅,很明显,荀川并不属于前者。

荀川闻言下巴微抬,带了那么些傲慢:“什么下场?”

严遇说:“我把他嘴里的牙敲掉了一半。”

严遇嘴里的烟被拿掉时,旁边不少狐朋狗友都看见了,此刻正勾肩搭背的站在不远处,笑嘻嘻的往这边指指点点,都等着看荀川遭殃。

荀川不在意,挑衅似的,当着他面抽了满满一大口烟,然后又想还给严遇,严遇微微偏头,没让他得逞。

荀川似乎有些生气,冷哼了一声:“你打我啊,有本事你也敲掉我满嘴牙。”

严遇摇头道:“小屁孩。”

旁边有女侍者端着托盘经过,上面有一杯燃着火焰的蓝色鸡尾酒,也不知是不是地面不平,她走得好好的忽然身形一歪,在众人惊呼声中,那杯酒直直朝着荀川脸上泼了过来。

荀川见状一惊,下意识抬手相挡,只感觉肩膀处陡然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整个人被推到了卡座里面,与此同时严遇飞快扯过身旁的外套挡在他跟前,手腕一翻把酒液尽数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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