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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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冬麦进了院子, 就见沈烈正在洗衣服,他依然只穿了军用长裤, 上身光着, 因为干活卖力,也因为太阳晒着,他背上甚至蒙了一层细密的汗。

现在他正用手拧干一件衣服, 拧的时候, 肩胛骨那里便随着他的力道鼓起来,上面的汗顺着脊背的纹理往下流淌, 被太阳一照, 剔透到发着光, 像是晶莹的蜜。

冬麦便想起昨晚, 昨晚他的汗也曾经滴下, 滴到她的唇边, 她尝到了一些滋味,是咸的,她觉得烫嘴。

她竟然下意识舔了舔唇。

这么舔了一下唇的时候, 沈烈回头看她, 而门外也恰好出来“砰”的一声。

沈烈:“这是什么声音?”

冬麦猜到了, 不过懒得搭理:“管他呢, 反正不是我们家!”

沈烈听了, 便也不问了,将手中那件衣服抖开, 胳膊有力, 湿衣服抖得噼啪响:“我把你衣服洗了, 晾上,明天估计就能干了。”

冬麦看过去, 这才意识到,他洗的自己的,一件的确良的衬衫。

她忙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用力拧!”

刚才看着他那样拧衣服,她还一门心思看他,根本没注意到,那是自己衣服。

沈烈无辜:“怎么了?”

说着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冬麦哭笑不得,忙从他手里接过来:“你当什么衣服都像你军装布那样结实,你这样洗,什么衣服都给你拧烂了!”

沈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布料,好像是有点不对,他无奈地道:“那我以后小心。”

冬麦想想觉得好笑,平时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教着自己,难得也有不懂的时候,便笑着道:“以后可要记住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很厉害。

沈烈看她那得意的小样子,也笑了,当下两个人一起把衣服洗了晾起来,干着活的时候,沈烈随口问起来打牌的事。

冬麦便想起那个胡满仓,把他赔礼道歉的事说了。

沈烈:“那不挺好?敢说什么,让他赔礼道歉,以后谁再说你,我一个个地对付。”

冬麦:“我就猜是你特意去找人家了,其实小题大做,人家也许暗地笑话。”

沈烈不在意地道:“有什么好笑话的,我就护着我媳妇,谁说我媳妇,我肯定不干,再说,我当时说了,不让人说你,你当我放屁呢。”

冬麦心里感动,却小声提醒:“不要说粗话。”

沈烈抬眸笑:“好,不说。”

冬麦觉得他笑得别有意味,脸上蓦然一烫,便蹲下收拾洗衣盆。

沈烈却挨着她近了,低声问:“刚才看我什么呢?”

冬麦装傻:“没看什么啊!”

沈烈:“骗人,刚才盯着我看,看得舔嘴唇。”

冬麦“轰”得一下子脸红耳赤:“没有!”

只是好奇,好奇他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沈烈:“早上也是,我不穿上衣,你就盯着我看。”

冬麦觉得沈烈的语气像是在捉贼,而且是秋后算账捉贼,她连辩解都不能,傻傻地站在那里。

沈烈便笑:“是不是看着我挺不错的?”

冬麦:“才不是,一点也不好!”

沈烈:“是吗?那你怎么不看着我说话?”

冬麦心砰砰直跳:“看就看,说得好像我不敢看一样!”

她硬着头皮看他,但他眸光灼烫,比太阳还烫,她不敢迎视,她红着脸咬着唇,开始委屈了:“你欺负我,你故意逗我玩……”

沈烈便笑着握住她的手,之后轻轻一扯,将她拽到怀里了。

隔着衣服,她的身子被压在男人肌理清晰健实的胸膛上。

她今天穿的毛衣薄,隔着毛衣,她感觉到男人身上喷薄而出的力量,他的胳膊搂住她的后腰,让她躲无可躲,只能被迫贴着他。

沈烈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眸光火热,声音却沉而哑:“之前就想这么抱你,肆无忌惮,想怎么抱怎么抱,想怎么亲怎么亲。”

现在她是他娶进门的媳妇了,在自家院子里,好像可以随意地放肆。

看她因为自己羞红脸,听她发出低低犹如小兽一样被欺负的声音。

而被这么亲密搂着的冬麦,作为女性的娇软好像一下子便被引了出来,她会忍不住冲沈烈撒娇,会盼着他更宠自己,更呵护自己。

她故意用拳头捶打他:“你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沈烈就喜欢她爱骄的劲儿,这女人在外面挺能干,和人说话有条有理,脾气上来也火爆得厉害,可是在他怀里,她就是最简单纯粹的小女人,单纯又魅惑,被宠得无法无天。

他笑得声音清朗,干脆一个用力,打横将她抱起。

冬麦吓了一跳,从没这样过,下意识搂着他的胳膊,样子有些傻。

沈烈低头,亲她的额头,唇在她眼角留恋,低声道:“当我这么抱你的时候,你要勾着我的脖子。”

那声音温柔得冬麦心都化开了。

沈烈将冬麦放在炕上,小心翼翼地亲,不过他并没有再碰冬麦。

他试探了下,之后便说今天算了,好好养养,明天去医院得检查。

冬麦脸上红通通的,乖巧地点头。

晚上两个人一起做的饭,冬麦主厨,沈烈烧火,冬麦看到还有剩余的虾米,也有豆腐,就做了虾米豆腐,先把虾米泡开了,用锅炖过后,放凉后,加了一点酱油,并一口便宜的白酒,之后热锅里放油,等到滚烫了,放豆腐,豆腐热透了,就放虾米,连同刚才调的汁也一起浇下去,热油被泼得滋啦响,豆腐鲜嫩入味。

她又薅了一把菜,洗干净了,用剩下的一根嫩笋炒,炒熟了放一点点醋,加汤,这样汤酸鲜入口,可以醒胃,一个虾米豆腐一个菜,两个人把烧饼热热,足足够吃了。

沈烈一个劲说好吃,吃过后,沈烈让冬麦坐旁边看,他负责洗碗刷锅。

冬麦并不是不勤快的人,但她觉得当沈烈这么说的时候,她有种被宠爱的感觉,仿佛自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小孩子,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便抱着洋娃娃,坐在门口。

沈烈洗碗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她没编辫子,乌黑的头发散落在纤弱的肩头,她抱着洋娃娃,神情温柔又天真,笑得很浅淡,但是却足够甜,甜得仿佛落进院子里的晚霞都沾上一层蜜。

他重新低头洗碗,心里却想,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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