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两边起兵,一方定计(1 / 2)
“是戴宗兄弟!”
凌振脸上一喜,快步绕过桌子走来,说道,“自从汴梁城中一别,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面了吧,我也很想念你啊。”
戴宗笑道:“我听说你被朝廷重用,如今跟陈希真、云天彪他们成了一党,连昔日的大奸臣蔡京他们,如今也没有你们这一派的人威风了。”
凌振摇了摇头,说道:“陈道子当年也常说,要我留在汴梁城里,才能有机会大展拳脚,把一身本事尽数展露出来。可是后来,他们又不许我在汴梁城周边试验,以防惊扰了贵人,又不肯放我出汴梁太远,只好弄些小家子气的玩意儿。”
“金银财宝美人婢女,倒真是赏赐了不少,但闻不到多少新炮火药的气味,日子过得还远不如当初破夏的时候顺心呢。”
说话间,凌振顺手拿起桌面上的图纸,“这回他们终于肯让我出来,我就要趁这个机会,好生试验一番,正好戴宗兄弟你上门了,天下间也只有你的神行之术,游刃有余,能追着已经轰出去的炮弹,观察着炮弹飞行过程中的种种变化,回来讲给我听。”
戴宗脸上笑容全无,声音凝重的说道:“你可知道你这一回要打的是谁?”
凌振不以为意:“听说是一群占山为王的水匪强盗。”
戴宗连连摇头,唉声叹气,说道:“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啊。”
凌振疑惑道:“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附耳过来。”
戴宗招了招手,凌振不疑有它,凑近过去,突然后颈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下重手捏晕了凌振之后,戴宗心里暗叫了声抱歉。
他可不敢真在这里把梁山之事的原委,细细说给凌振听。
一来,是怕凌振弄出些什么动静,被外面的人发觉异样,二来,这毕竟是在敌营之中,耽搁的时间越长,越可能发生变故。
戴宗一手扛起凌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桌上灯火幽幽,图纸繁杂,不由动了心思,把图纸都卷折起来,塞到自己怀里。
又吹灭了一盏灯,在手上沾了满满一把灯油,把还沾着火星的灯芯咬在嘴里。
“道长他们对我如此信重,既然有机会,何不再立一桩奇功?”
白天来探查的时候,戴宗有留心,记下了堆放火药炮弹的营帐方位,到了地方,只要凭这一点火星、一手火油,吹出一道焰光去,就能先把云天彪这支大军炸的灰头土脸,惊得彻夜难眠。
他运起神行之术,瞬息之间就扛着凌振到了火药大帐门前。
但还没等戴宗骗过周边防卫,掀开帐门,就看见那门帘无风自动,向外掀起,露出营帐之中堆满了的火药桶,和存放引信炮弹的诸多木箱。
千百个木箱木桶之间,有头戴玉笋冠、身披白鹤大氅的道士,正懒散的倚坐在云床之上看书。
存放火药的营帐里面,自然是不准点灯的,这个道士在黑暗之中看书,双眼含光,碧绿如宝石,瞳孔处的光芒最为清晰。
戴宗能看见那笋冠道人瞳孔往上一抬,盯住了自己。
‘不好!!!’
弹指生灭之间,白驹过隙之际,戴宗神行之术尽展,倒退而去,周围的诸多营帐,瞬间被拉成了模糊不清的灰白色长带。
他这瞬间的加速,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声音在空气中传递的速度,但却有一个清清楚楚的温润嗓音,在他耳边叱喝了一声。
“咄!”
空中落下一根石笋,竹节纹理清晰,仿佛刚刚播出的春笋,但光泽细腻,色调纯白温雅,又像是由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石笋长不过七寸,尖端向下,圆润温钝的形体,却造成了可怖的破坏。
仅仅是临空一落,地面就被砸出了一个直径不过三尺,却深达数丈还不止的尖椎状深坑。
深坑内壁的土壤,都被这根石笋中的法力压的平滑无比,如同镜面一般,可以照人。
戴宗鼻尖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那根石笋落下来的时候,离他鼻梁不远,饶是他逃得快,仍把鼻尖上擦掉了一小块皮肉。
那根石笋还只是一个开端。
戴宗的身影在军营之中,曲曲折折,闪烁不定地向营帐外逃去,每一次逃避的方向上,必定有一根七寸长的石笋砸落。
他有意从那些士兵聚集的大帐上空掠过,希望那个道官能投鼠忌器,没想到,那个笋冠道人根本不在乎这些士兵的性命。
七寸石笋,照旧落下来,大帐直接被摧毁,下方也不知道有几许士兵,在这小小的石笋之下丧命。
转眼之间,军营里面已经多出将近二十个锥状的深坑。
这个时候,那些巡逻、防卫的士卒才听到异响,察觉不对。
可他们根本看不到戴宗的身影,更看不见那七寸石笋,还以为那些深坑是有人用投石、火炮之类的手段袭营,纷纷吹响铁哨,聒噪起来。
主帐里面,挑灯夜读的云天彪放下书卷,按桌起身。
他身上绿锦战袍飘扬,心中一念所到之处,整个军营范围里的魔道浊气,都翻腾起来,凝聚成肉眼可见的烟潮雾障。
戴宗正在急退之时,忽觉四野八方,入目所及,无不是浊气迷雾翻滚,除了迷迷茫茫的灰白雾气之外,再也看不到半点正常景物,身上沉重了百倍也不止,速度骤减。
军营正中,皇朝气运法门凝聚成的一尊法相,显化出来,目射神光,俯瞰全营。
这尊巨大的气运法相,身披狰狞甲胄,五官相貌,与云天彪别无二致,乌黑长须垂到胸腹之间,他的眼睛,此刻就是云天彪的眼睛,一眼就看见戴宗所在,抬起巨掌,隔空按下。
戴宗挣脱不了这股庞大的掌压,嘴里咬着的灯芯被吹成灰烬,艰难万分的把手伸到了背后的剑柄之上,却已经无力拔剑。
悔不该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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