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只是传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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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踏着雪只顾走,看看天色冷得紧切,渐渐晚了,远远望见大军草料场的一带黄泥墙和两扇大门。

现在他只是河北沧州道牢城营一个戴罪的士兵。

豹子头轻声喟叹,花枪顿地,雪地上陷下一个深坑。往事像飞鸟般从眼前一一掠过:误入白虎堂,脊杖开封府;面刺金印,远配沧州。在府前酒店中,林冲颈带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吃了数杯,面对众邻舍和岳丈张教头,揖手说:

“林冲……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得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

张教头断不应允。

双方正在争执,林娘子号天哭地叫将来,使女锦儿抱着一包衣,一路寻到酒店里……

纷纷扬扬,一片肃白,北风中又洒下鹅毛大雪。“待得你回来,再与官人相聚!”临别时,林娘子再四叮嘱。林冲抖了抖身上的雪,唇边浮上了一抹苦笑,边地险恶,归路迢迢,野猪林、若非那仗义的花和尚鲁智深出手相救,自己早被两个公人剁成肉块,弃尸荒郊,谈什么相聚?

夜色很快暗下来。

风吹雪舞,天地沉入了万古荒寂。

破旧山神庙。

屈从而寂寞的林冲终于走到了人生的三岔口,他不想选择、又必须选择:内心极度苦涩,喉咙发紧,躯体因为愤怒而颤抖;满腔子的怒火在沉默中迸发、已无法熄灭!林冲手握花枪,圆瞪双眼,隔窗遥望着草料场燃烧起的冲天大火,几乎要纵声狂喝:为何,你们要赶尽杀绝?

外面必必剥剥地爆响。

火光中映红了林冲的脸,坚毅而棱角分明。嘴唇紧闭。含泪的林娘子一闪即逝——

从今后、俺没有家了!

“便逃得性命时,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个死罪!”

老天,俺丢官锁枷、捱尽苦痛,抛下娘子一人孤零零来至这沧州牢城营……实指望能日后大赦,回家团聚。……偏偏陆谦富安高俅这般狗贼,一路逼迫,不依不饶!来,今夜你我各展手段、生死对决,今尔后天高地远的草莽江湖便是某的去留!

林冲挺着长枪,左脚踹开庙门,大喝一声:“泼贼那里去,且吃林某一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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