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绝地反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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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燃这时候的心情如何,自然是不会有人关心的。

观众们只会关心《绣春刀》后续的剧情发展,顺带吐槽一下这两天看过的烂片。

于是乎,《似水流年》便开始反反复复被人提及。

周燃切身体验了一把360°沉浸式差评,整个人像历了雷劫一般,灵魂都因淬炼而得到了升华。

“哈哈,哈哈哈……”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傻傻地笑着,只觉创作的灵感如井喷般迸发而来。

噫,我想写首歌!

痛彻心扉的那种!

会出现这个情况,其实不完全怪《似水流年》。

这部电影如果放在市场上,不能算很烂,大概也就是个乏善可陈的口水片罢了。

但这里不是普通的电影院,而是荆棘奖入围作品的展映会。

竞争对手的质量都比较过硬,观众的欣赏水平也普遍偏高。

说到底,《似水流年》之所以能入围,也只是因为组委会看重了它的音乐而已,若论故事和演员的演技,那是想都别想。

而《绣春刀》则与之截然相反。

这部电影的亮点就是故事和演员。

“大哥”王锦鹏是一位国际影帝,实力早已得到了大众的广泛认可;“二哥”吴震虽没有影帝头衔,却也是电影圈有口皆碑的实力派演员。

而饰演老三的许臻则给了现场观众一个大大的惊喜。

台岛这边的观众没怎么看过他的作品,对他的印象多半都局限于《琅琊榜》这一部剧。

许臻在剧中塑造的“梅长苏”一角深入人心,但观众们却并没有觉得这人的演技有多么值得惊叹,只是感觉,这个角色很适合他,可能他本人也是像梅长苏这种温润如玉、沉稳睿智的人。

然而,《绣春刀》一开场,靳一川这个疯癫杀手的形象就完全颠覆了众人此前对于他的印象。

而他刚刚与医馆女孩的那段青涩的爱情,更是演出了这个角色的层次感。

杀手向往宁静的生活。

脱去飞鱼服、放下绣春刀,这只是一个有些笨拙的少年人。

现场有不少人在看了《绣春刀》的开头之后,都默默将心中对许臻的评分又向上拔高了一大截。

此时,银幕上,靳一川和沈炼拎着酒去了大哥家。

而大哥这时候在干嘛呢?

——大哥在给一川补衣服。

两兄弟一进门,就见大哥盘腿坐在卧榻上,身前小几上的一豆油灯照亮了他身周的方寸天地。

大哥低着头,膝盖上摊着那件让人闻风丧胆的飞鱼服。

“一川啊,”他低着头,一边针脚细密地缝着衣服,一边婆婆妈妈地碎碎念着,“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靳一川听到这话,一脸窘迫地别过脸去,低声道:“大哥,你不催二哥,倒来催我。”

大哥头也不抬,道:“你二哥不是有周姑娘吗。”

沈炼听到这话,瞥了一眼身边的三弟,揶揄地道:“一川,你这香囊挺好看的啊,哪儿来的?”

大哥一听这话,耳朵动了动,立即抬起了头来,问道:“什么香囊?”

他平日里沧桑浑浊的小眼睛此时看上去异常明亮,意味深长地看着靳一川,道:“哦,怪不得你最近总也找不到人!”

“跟大哥说说,哪家的姑娘?大哥去给你打听打听?”

大哥和二哥你一言我一语,把靳一川给说了个大红脸。

与此同时,放映厅中则有不少观众下意识地露出了姨母笑,对锦衣卫大人的催婚日常和鸡毛蒜皮感到异常亲切。

然而,这样安稳闲适的好日子却没能维持多久。

沈炼贪财放走了魏忠贤,这个秘密就像是一团巨大的阴影悬在他们的头上。

赵公公得了魏忠贤的命令,要杀掉三兄弟灭口。

接连几次的暗杀没能得手后,他设计出了一条毒计——借刀杀人。

赵公公罗织罪状,污蔑一位乡绅有阉党之嫌,而这位乡绅却不是普通的读书人,他的家中供养着数十位家臣,个个都是高手。

三兄弟被派去宣旨拿人,然而当他们进门之后,等在外面的上司却忽然朝院中放了冷箭。

院中的乡绅一时不备,中箭身亡,他的儿子霎时红了眼睛,满院子的家臣抄起大刀,砍向了三兄弟。

而这时候,上司竟下令将院门锁死,叫嚣着不要放跑一个阉党。

三兄弟被逼入了绝境。

“唔!!”

突如其来的高潮再次揪起了观众们的心,放映厅中,甚至有不少人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前探了探,神情无比紧张。

许臻饰演的靳一川此前一直以双刀作为武器,脚步轻灵、刀法迅疾,与人交手时举重若轻。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数十个江湖好手的围困,他被逼得前所未有地拼了命。

眼看有人一刀砍向了大哥的后背,靳一川神色一凛,迅捷无比地踏前一步,扔掉短刀、双手持握住长刀的刀柄,猛地自上而下地斜劈而下,银白色的长刀在镜头前几乎拖出了一道残影。

“唰!!”

一声闷响,鲜血喷溅而出,这人已然被靳一川一刀枭首。

“嘶……”

银幕前,观众们看着许臻饰演的靳一川目眦欲裂,苍白的面容上青筋凸起,忍不住为之骇然。

“刚才这个才是他的本门武功吧?”

观众席上忍不住有人低声道:“我感觉也是,之前他师兄来跟他讹钱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只不过师兄打他用的是刀背。”

旁边立即有人点头附和道:“原来之前一直用双刀是在故意伪装吗?他其实是使单刀的?”

而接下来的画面很快证实了众人的猜测:靳一川的打斗风格明显变了。

不是被逼上绝路后的乱劈乱砍,而是在改换单刀之后,他的刀法忽然变得势大力沉,刚猛无俦,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院中的那些所谓高手在靳一川的面前,几乎没有一合之力,劈、砍、突、刺,如蓬蒿般被收割着性命。

原本瘫坐在场边、为父亲的死而悲恸的少爷瞧见这边的情形,两眼一红,忽然抽刀冲上,爆喝着砍向了靳一川。

靳一川立即挥刀迎上,硬挡下了这一刀,旋即抢上两步,奋起反击。

然而,这人的功夫明显比周围的门客高上一筹,接连三刀都被他堪堪挡下。

“铛!铛!铛……”

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阵阵传来,靳一川咬着牙,脚步诡谲地躲避着周围冲来的门客,同时拼尽全力连斩七刀,将对方逼得左支右绌、节节败退。

然而,就在他即将抓住对方空隙、斩出致命一刀的时候,他的气息却忽然乱了,脸上涌现出了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下一刻,靳一川无法抑制地咳嗽了起来,身子蜷缩,握着刀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竟无法斩出这最后一刀。

而对方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声爆喝,挥刀便向他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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