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峙执法堂(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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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六名外门弟子上堂,为首的一名弟子,大约二十六七年纪,面目俊秀,一身劲装,倒是有几分英气,修为更是到了练气十层,离筑基也就一步之遥,而一旦筑基,就是内门弟子,难怪崔镇山脸上,颇有几分自得。

泥鳅在钱二苟记忆中稍微一搜寻,就知道了面前这人,就是设计钱二苟,害得他一命呜呼的主谋:崔拔地!只是有些不清楚,说起来崔拔地修为高钱二苟那么多,马上就要进入内门,算得上是天之骄子,钱二苟一个废柴,又是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在钱二苟记忆中两人在这以前根本没有交集,凭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恨,非得崔拔地亲自出手,设计钱二苟,还直接想置他于死地?难道目的真的被自己胡乱猜中了,真是针对铁大器?

泥鳅都有这个想法,就不提铁大器本身了,如果说先前铁大器还有三分疑惑,如今一看到崔拔山的修为,这点疑惑立即消失,凭借崔拔地的修为,如果和钱二苟有什么仇恨,随便找个时间,在门派外找个机会就可以悄悄干掉钱二苟,根本用不着兜这么大圈子,来闹这么一出。

铁大器心里暗恨,不过多少有些不摸底,不知道泥鳅和钱串有什么打算,虽然钱串先前和他沟通的时候打了包票,说有办法证明钱二苟清白,不过,看这架势,他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了,隐蔽的看了钱串一眼,却没发现他脸上有半分慌乱,这才放下一些心来。

“下面外门弟子,报上自己姓名职司。”铁大器定下心神,微微放出金丹威压,沉沉开口。

“弟子外门巡查二组组长,崔拔山。”

“弟子外门巡查二组成员,虚涛。”

“弟子外门巡查二组成员,杨落檐。”

“弟子……”

“你们六日前在巡查外门驻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情况,从实讲来。”铁大器没有半分感情的声音,配合他的金丹威压,胆小的估计连站稳都困难。

“弟子六日前辰时中,带巡查二组弟子,照例进行接班后的巡查,巡查至外门女弟子所居住院落时,组员虚涛发现,女弟子居住地的院墙上有蹬踏痕迹,弟子当即向守院长老请示入内,结果在外门女弟子刘玉荷师妹的单独居所外,发现有一人在凿出的孔洞向内窥视,弟子当即喝问,结果此人不仅不逃跑,还反抗弟子等人的抓捕,弟子无奈,只好带组员一起,将该人捉住,稍后刘玉荷师妹说当时她正好沐浴。弟子将该人带出外门,本想将此人交予执法堂处理,可是外门师兄弟们群情汹涌,一哄而上,竟将此人打成重伤,昏迷不醒,弟子只好暂时将此人交予其仆人带走,不过记录下此人名字,为杂役堂弟子钱二苟。”崔拔山这一番话,听起来条理分明,毫无破绽,其余五名外门弟子也一起作证。

铁大器听完,怒斥一声:“大胆钱二苟,事实,证人俱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请铁执事和各位长老,前辈容弟子辩解!”泥鳅不慌不忙的开口说话:“当时情况,弟子确实不清楚!弟子是睡觉后一醒来,就在被人殴打,随后被打昏!听这位崔师兄的话,弟子是偷入了外门女弟子驻地,偷窥女弟子沐浴,不过弟子有几个疑问。”说到这里,泥鳅抬起头,看向堂上众人,语句缓慢:“第一个疑问,外门驻地有阵法守护,唯有正门处可以进出,进出需要外门身份玉牌,弟子仅仅练气二层修为,各位师兄师姐一眼就可以看出,肯定不是外门弟子,弟子怎么能够顺利进入外门驻地?第二个疑问,就算弟子有办法进去,偷窥女弟子沐浴,被发现了不仅不跑,还反抗外门弟子的抓捕,莫不是弟子自己弄错了弟子的修为,不是练气二层,而是金丹二层?既然弟子有办法进去,难道还没办法跑出来?第三个疑问,崔师兄说的刘玉荷师姐,既然是外门弟子,而且是单独居住一个院子,按照门派规定,最少也是练气九层的修为,弟子一个区区练气二层的,在外面偷窥,刘师姐会没有察觉?弟子修为不深,但是听说只要到练气六层,感知力就已经有五十米,弟子既然是偷窥,距离就不会太远,怎么也不会在五十米之外吧!”

泥鳅自辩到此处,“腾”的站起身来,厉声道:“弟子修为不高,仅仅是门派一名杂役弟子,但是最起码应该遵守的门规,弟子还是铭记在心的,虽然不敢说没有半点错漏之处,但这种玷污师姐清白之事,还是不敢做的!为求清白,弟子在这里发下天道誓言!”

泥鳅举起手,趁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字一句道:“我钱二苟,为求清白,特立下天道誓言,我钱二苟偷窥外门女弟子沐浴一事,实在是被人设计陷害,如弟子所言不实,愿立刻道消身亡,请天道明鉴!”

执法堂上一片死寂,没有人预料到,这个钱二苟这般刚烈,要知道一旦以天道发誓,天道必生感应,如果有一点虚言,都会被天道惩戒应誓,象泥鳅刚才说的道消身亡,一旦应誓,那就是真的道消身亡!却不知道,泥鳅发誓的时候,没有说自己没有偷窥,而是说“被人设计陷害”,本来就是说的事实,自然不会应誓。

半晌,铁大器森冷开口道:“既然钱二苟发下天道誓言自证清白,又没有应誓,那就证明钱二苟没有谎言瞒骗,崔拔地,你等可能问心无愧,发下天道誓言?”

没等下面六个惶恐不已的外门弟子说话,崔镇山见势不妙,急忙道:“几名外门弟子也不过是尽忠职守,即使误会钱二苟,也没有太大过错,就不用发下天道誓言吧!再说,崔拔地虽然是我儿子,但是他资质过人,现在是外门银榜第三,算得上是门派的未来希望,也不能为这一点小事牵连吧!”

泥鳅本来摆着“post”立在堂中,听得崔镇山之言,面上露出悲壮之色,大声道:“崔长老此言大错!设计陷害弟子,都是小事,但是连累无辜女弟子,污辱刘师姐清白,这就是大罪!按崔长老说法,崔师兄银榜地位,就可以不追究,那依弟子所想,刘师姐既然在外门能独居一室,肯定也是道法高深,天资卓绝,也应该是银榜上有名吧!既然如此,又怎能不受保护?”

右首第一的刘长老幽幽开声:“小女不才,恭为外门金榜第九!金榜中人,应该比银榜之上的弟子能称得上‘门派未来希望’吧!”

铁大器心里暗喜,面上却更加阴沉几分:“你当我先前说钱二苟坐实罪名就没有活命机会这话是白说的?既然钱二苟无罪,那陷害他人之人,又岂能不重惩?嘿嘿,给我将他们六人拿下,暂押在监,等候审理!钱二苟,钱串,你们二人证明清白,自然无罪!不过既然身为门派弟子,就该努力修炼,修为才是根本,你二人要吸取此事的教训。回杂役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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