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青城四秀,一曲杀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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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时候,林平之才回来。

由于杀了人,惊魂未定,忐忑不安的回到镖局。一进大厅,只见林震南坐在太师椅中,正在闭目沉思,林平之神色不定,叫道:“爹!”

林震南睁开双目,问道:“去打猎了?打到了野猪没有?”

林平之道:“没有。”

林震南笑了起来:“平儿,我们镖局真是喜事连连,刚才张镖头从湖南送了信来,说道川西青城派松风观余观主,已收了咱们送去的礼物。”

林平之听到“川西”和“余观主”几个字,心中突的一跳,道:“收了咱们的礼物?”

林震南道:“镖局子的事,我向来不大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不过你年纪渐渐大了,爹爹挑着的这副重担子,等你在武当学艺有成,便会慢慢要移到你肩上。孩子,咱们三代走镖,一来仗着你曾祖父当年闯下的威名,二来靠着两分手底功夫。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们赏脸了。常言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镖师若有伤亡,单是给家属抚恤金,所收的镖银便不够使,咱们的家当还有甚么剩的?所以嘛,咱们吃镖行饭的,第一须得人头熟,手面宽,这‘交情’二字,倒比真刀真枪的功夫还要紧些。”

林平之道:“是。”见林震南说道武当派,心里平静了不少。心里想道,这武当派是有名的大派,应该不弱于青城派,而且他杀得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淫贼,都占着一个理字。

林震南的声音又响起道:“你爹爹手底下的武功,自是胜不过你曾祖父,也未必及得上你爷爷,然而这份经营镖局的本事,却可说是强爷胜祖了。从福建往南到广东,往北到浙江、江苏,这四省的基业,是你曾祖闯出来的。山东、河北、两湖、江西和广西六省的天下,却是你爹爹手里创的。说穿了,也不过是‘多交朋友,少结冤家’八个字而已。哈哈,哈哈!”

林平之在一旁也陪着笑了起来。

林震南又道:“古人说道:既得陇,复望蜀。你爹爹却是既得鄂,复望蜀。咱们一路镖自福建向西走,从江西、湖南,到了湖北,那便止步啦,可为甚么不溯江而西,再上四川呢?四川是天府之国,那可富庶得很哪。咱们走通了四川这一路,北上陕西,南下云贵,生意少说也得再多做三成。只不过四川省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着实不少,福威镖局的镖车要去四川,非得跟青城、峨嵋两派打上交道不可。我从三年前,每年春秋两节,总是备了厚礼,专程派人送去青城派的松风观、峨嵋派的金顶寺,可是这两派的掌门人从来不收。峨嵋派的金光上人,还肯接见我派去的镖头,谢上几句,请吃一餐素斋,然后将礼物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松风观的余观主,咱们送礼的镖头只上到半山,就给挡了驾,说道余观主闭门坐观,不见外客,观中百物俱备,不收礼物。”

说到这里,林震南脸上有些得意,站起身来,说道:“哪知道这一次,余观主居然收了咱们的礼物,还说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建来回拜……”

林平之刚刚要接口。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三四个人匆忙的跑了过来,为首的是史镖头。

史镖头气急败坏的道:“总……总镖头……”

林震南眉头一皱,不悦道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白二死了!”

林震南吃了一惊:“是谁杀的?你们赌钱打架,是不是?”

史镖头沉声道:“哪有此事,刚刚小李上毛厕,见到白二躺在毛厕旁的菜园里,身上没一点伤痕,全身却已冰冷,可不知是怎么死的。怕是生了什么急病。”

“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什么情况?”

林震南皱着眉头,长身而起,道:“我去瞧瞧。”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死人了,这不是让人忌讳么,我还要攀着武当这杆大旗呢!

当即率着众人走向菜园。

到得菜园中,只见七八名镖师和趟子手围成一团。

宋绍棠夫妇,已经在那了,显然在等林震南。

众人见到总镖头来到,都让了开来。林震南看白二的尸身,见他衣裳已被人解开,身上并无血迹,问站在旁边的祝镖头道:“没伤痕?”祝镖头道:“我仔细查过了,全身一点伤痕也没有,看来也不是中毒。”

这个时候,宋绍棠越众而出,走到白二身边蹲下,用手摸了摸胸口,太清剑气运起,探查着白二体内的心脏,立时得知心脏已经被震碎。当即起身,朝着林震南沉声道:“林总镖头,此人不是得了什么疾病,而是被人用了摧心掌,整个心脏被震碎了!”

“什么,摧心掌!”

林震南大惊失色,失声叫道。

宋绍棠肯定道:“不错,正是摧心掌!”

如果是别人所说,林震南并不会信,可是由宋绍棠口中说出,那就不一样了。

林震南喃喃道:“摧心掌,可是四川青城剑派的绝学呀!怎么会用此掌,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白二?青城派余观主,已收了咱们送去的礼物。余观主收了咱们的礼物,回信还说派了四名弟子到福建来回拜……”

林震南说出余观主之时,林平之脸色一变,心扑通直跳,失声道:“莫不是他们来报仇的!”

林震南愕然看着林平之,道:“平儿,你刚刚说什么?怎么一回事?”

林平之不敢怠慢,连忙把便将如何打猎回来在小酒店中喝酒,如何两个四川人戏侮卖酒少女,因而言语冲突,又如何动起手来,杀了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震南越听越知事情不对,但与人斗殴,杀了个异乡人,终究也不是天坍下来的大事。他不动声色的听儿子说完了,沉吟半晌,问道:“这两个汉子没说是哪个门派,或者是哪个帮会的?”

林平之道:“没有。”

林震南问:“他们言语举止之中,有甚么特异之处?”

林平之回答道:“也不见有甚么古怪,那姓余的汉子……”一言未毕,林震南眼中精芒一闪而逝,接口问道:“你杀的那汉子姓余?”林平之道:“是!我听得另外那人叫他余兄弟,可不知是人未余,还是人则俞。外乡口音,却也听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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