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0章 即将开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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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自从嫁入赵门为妇,当然不止一次在晚膳时分遇见赵州尊这翁爹,也已经习惯了只要她这儿媳在场,翁爹必然不会和女眷同席,往往是摆张膳桌去廊庑底,也休想会有沈夫人在旁服侍,又往往是廊庑底无声无息,屋子里却是欢声笑语。

沈夫人一贯不耐烦“食不言”的戒律,又很体贴春归,不让她站在身边服侍而交代一同入席,婆媳两经常是边用膳边说笑,和独自进餐默默无语的赵州尊可谓天壤之别。

春归有时煞是疑惑,不明白老爷和夫人这对夫妻性情如此大相迳庭,寻常都是怎么相处过日子。

这样的疑惑也同时存在尹小妹的心中,而且有回她还说了出来想和春归讨论讨论,脑门儿险些没被尹娘子给敲肿,不过从尹娘子口中,春归却听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兰庭的生母朱夫人据说和赵州尊的性情极为相似。

当时尹小妹就瞪大了眼:“那两人在一起该有多沉闷,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春归第二次听旁人提起朱夫人,但可惜尹娘子并没有多少和朱夫人亲近的机会,竭力去回忆了,述说也不算详细:“朱夫人颇为不苟言笑,性子沉静,规行矩步安辞定色,我也是听赵家另外的尊长称赞朱夫人,说夫人侍奉婆母晓夕温凊锵锵翼翼,极其贤孝。”

于是春归脑海中朱夫人和赵州尊的形象完全重叠严丝合缝。

原因兴许不仅是因尹娘子的话,还有沈夫人的说法——老爷哪里都好,就是有时过于愚孝。

虽然沈夫人话里是抱怨而非称赞,不过春归理解为赵州尊应该是个孝子,而朱夫人也是不苟言笑但孝敬贤良,这对夫妻还真是……天作之合?

故而这晚兰庭竟然也被赵州尊给捎带回了后/庭,父子两坐在廊庑底用餐的时候,春归就很好事的想去偷窥习惯了趁膳食的闲睱,话话日常饮谈放松的兰庭面对着如此沉肃的用餐气氛,会是怎样一副神色?

年纪还小不需男女大防的赵小六这日照例本该跟着沈夫人、春归用膳,但谁让今日兰庭也在呢?于是谁也拦不住赵小六投身沉肃气氛的坚决,就算婢女们已经把他的碗箸放在屋子里的餐桌上,赵小六也抱着跑去了外间,但他刚坐下来,就挨了赵州尊一声喝斥,被吼得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子沈夫人还哪里坐得住?把碗箸撇开,提着裙子就冲去廊庑底,总算是眼见儿子又是干嚎没挤出多少眼泪来,才放了心,却仍是把水杏眼一瞪:“这些日子以来兰庭忙里忙外,榭哥儿已经多久没见着兄长了?今晚见兰庭来我院子里用膳,自然想与兄长更多亲近,他又没犯错处,老爷吼他是什么道理?”

赵州尊被沈夫人双眼一瞪一番怨嗔,竟然有几分心虚:“我是有事和大郎商量,才想着趁晚膳空闲和大郎小饮两杯,榭哥儿却来捣乱,我心里焦躁语气难免急重。”

春归暗忖:也算知道老爷、夫人是怎么相处了,性情虽然相异,指不住老爷便乐意夫人这样的性情,话说转来,任是寻常在外迂腐,又有多少人能忍受连内宅的日子一直这样沉闷无趣呢?

等等,老爷竟然说要和兰庭饮谈???!!!

春归不由支起了耳朵,只听一句——

“东墟命案你真有把握坐实胡端的罪状?”

沈夫人便不再屏息凝神,笑着安慰赵小六:“榭哥儿别淘气,你爹和你大哥是真有正事商量呢,阿娘跟你说,那胡端可是个再坏不过的贪官,和宋朝的秦桧没有两样,你听过你大哥给你讲过岳飞蒙冤的故事吧?”

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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