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书馆(1 / 2)
言诚醒来时,见云襄儿坐在自己身边。
于是他笑。
“我本以为会是师父。”他说。
“于是很失望?”云襄儿问。
“不,是惊喜。”他说。
“我昏迷了多久?”他问。
“为何我在便是惊喜?”云襄儿不答,她问。
“因为如果师父救好了我,你便放心而去,我会觉得我在你心里没什么分量。”言诚诚恳地说。
“师父已经救好了我,你仍陪在我身边,必要亲眼看着我醒来,那就是真关心我。说明我在你心里分量不轻。”他说。
“你好会臭美。”云襄儿笑了。
“你在我心里如同白云。”她一本正经地说。
“纯洁无暇?”言诚问。
“没有分量。”云襄儿说。
“这样的打击,对一个伤者来说未免沉重,我想我又要昏了。”言诚认真地说。
然后,他真的昏了过去。
不知多久后再醒来,天色已然昏暗。云襄儿依然守在他的旁边。
“师父来过了。”不等他开口,云襄儿先说:“他说你的伤比较重,方才醒来说话太多消耗了力气,所以才又昏睡。”
“师父又出手救我了?”言诚问。
“没。”云襄儿摇头。
“你别多话了,万一再昏过去,我可不大好意思再跑去找师父了。”她说。
“那是谁?”言诚问。
他能感应到体内的变化,知道伤势好得太过快,必是有人大量使用念力念术救治自己。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云襄儿皱眉。
“竟是他。”言诚叹了口气。
“你如何知道是他?”云襄儿却忍不住问。
“除了他,你当不会这么讨厌某人吧。”言诚说。
“看看,说不说,却又说了这么多。”云襄儿责备。
“这是哪里?”言诚打量四周,发现是一间小屋。屋里的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椅一桌一柜一盏油灯一扇窗一道门。
“书馆我的卧室。”云襄儿说。
“怪不得床上被褥有香气。”言诚笑。“昏迷时的梦里,一直是在花园之中,令人喜悦惬意。”
“难怪师父叫你‘小马’。”云襄儿说。
言诚脸色微微发红。
“他就是偏心。”他说。“却叫你襄儿。”
“也不这么叫了。”云襄儿摇了摇头,表示战国对她的称呼不知何时起了变化。
“那他叫你什么?”言诚好奇地问。
“不想说。”云襄儿转过头去。
“那我便不问了吧。”言诚料到肯定不比“小马”强到哪里去。甚至可能更不甚。
这时,门外有怒冲冲的声音质问:“小丫头,那一本《云归录》上的破损是怎么回事?我寻你不到,没想到你自投罗网,却又跑回来了,这回可要无处可躲了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白发仙翁一般的长衫老者,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书爷爷。”云襄儿起身飘然施礼,然后正色道:“请不要大呼小叫,这里有一位病人正在休养。如果惊到了他导致伤情加重,便是你失礼伤害无辜。”
老者一惊,急忙以手掩口,不敢再出一声,不敢再向前一步,僵在当地仿佛化成了石人。
“师妹,这便是你不对了。”言诚摇头,“你损坏书籍在先,此时人家来责问,你却又以我的伤势来压人,这于理不合,于礼亦不合。”
“合与不合,且看事实如何。”云襄儿说,“事实便是你有重伤在身,受不得打扰。书爷爷这般大呼小叫,极易惊扰到你的心神。你本就是受了念力之伤,心神再受惊,伤便加重。如此,师父和……和那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问题是,这里本就是人家的地方,我占用别人之地,感谢尚来不及,如何能怪罪旁人?”言诚认真地说。
“若论这里是谁的地方,那推到最后却是师父的地方。”云襄儿说,“你若要感谢,便去感谢师父好了。”
“你错了。”言诚摇头,“若如此论法,你在某国露街头,有人好心收留于你,你也不用谢那人,直接面向王城方向,叩谢国君便是了。哪有这种道理?”
“问题是,天下土地虽是国君的,但那一间小屋却是收留你那人的私产。因此你自然应谢那人。”云襄儿分辩道,“但书馆本就是师父的,只是交给书爷爷打理而已,又不是书爷爷的私产。”
“不……”言诚摇头。
“好了好了!”老者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打断了两人。
“老夫一颗老头,都要被你们辩来辩去辩成一锅浆糊了。”老者摇头,“小丫头,那书的破损处我已补好,今后莫再犯便是,我不追究了。”
“书的事是一回事,但您惊扰我家师兄,又是一回事。”云襄儿认真地说。
老者吓得转身就跑了。
“这位便是书馆的那位先生?”言诚问。
“怎么不辩了?”云襄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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