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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榕大概花了一周来调整适应六点就需要起床的高中生作息。

这一周里,她秉承装颓废到底的原则,对各科作业一视同仁,随便糊了两笔就算完。

这种行为当然引起了各科老师的重视,所以每逢时间较长的课间,她就会被叫出去谈话。

为免自己说多错多,不论面对哪个老师,她的套路都是一样的:先低头乖乖认错,再表示自己会尽快调整心情,争取早日恢复原来的学习状态,报答老师们的期望。

鉴于她原先成绩优异,这回又有家中事影响,老师们在找她谈话的时候,还是以劝慰为主。

只除了一个,同教他们班和六班的化学老师。

化学老师对她十分痛心疾首:“你化学成绩本来就不好,现在连作业都不好好写,你还想不想考重本了?”

“你们郁老师跟我说了,你家里出了点事,小姑娘承受不住打击,心情不好,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你再怎么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这种态度上学啊?尤其是你的化学,在班上只能算中游,再这么下去,我怕期中考试的时候,你就要倒数了。”

唐榕:“……”

她只好再诚诚恳恳认一遍错。

无奈化学老师不吃这一套:“你要真知道自己错了,那就先把之前欠的作业补了!”

唐榕再度:“……”

“你们现在已经高二了,平时上课忙我知道。”化学老师放完狠话,语气才稍微缓和一点,“之前的作业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补,下周五之前补齐了交给我就行。”

唐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准备这周末在学校自习的时候认真啃一啃她以前见了就头痛的化学书。

于是周六上午,音乐教室里其他寄宿生都在偷偷玩手机传纸条的时候,她在戴着耳塞艰难地做化学题。

做到快中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身下的椅子忽然被踢了一下,应该是坐她后面的谢航宸干的。

她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笔,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埋头继续做。

这一做就做到了午休铃声响起。

值班老师宣布休息,一整个教室的寄宿生立刻合上书本,起身出去放飞自我。

唐榕不想和人挤来挤去,干脆在座位上等了两三分钟没有动。

而等她摘了耳塞,准备起身的时候,同样没走的谢航宸沉声叫了她的名字。

此时的音乐教室内只有他们两个,空荡极了,他一开口,声音便迅速传遍各个角落,引起好一阵回音。

唐榕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只随口道:“有事吗?”

问完,她也没等谢航宸回答就继续道:“没事的话我该去吃饭了。”

因为没有转身,她看不到谢航宸的表情,但她多少可以想象,这个人此刻必定皱着眉头,仿佛她做了千千万万件对不住他的事。

而事实上,唐榕自问从未对不起他。

一定要说她做错了什么事的话,那大概就是长久以来她都太把他当回事,太习惯于在他面前轻贱自己了。

她在这个人身上吃够了苦楚,如今重生回一切尚有挽回之地的时候,她当然不能再重蹈覆辙。

只是人的惯性太过可怕,真的看着他的时候,她依旧无法完整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选择不回头。

她合上面前的化学书,盖上笔帽,一边起身一边重复了一遍:“我去吃饭了。”

身后的人应该没有动,至少她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不过就算是这样,跑出音乐教室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周末的学校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寄宿生,唐榕本来想去食堂随便解决一下自己的午餐,但想到谢航宸大概率也会去食堂,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朝校外方向去了。

九月初的正午,阳光还晒得很,唐榕一个人走在去西校门的小道上,想着从池塘长廊那绕一下路应该能少晒一点,就拐了个弯。

令她没想到的是,长廊里居然有人,还正好是她认识的人。

言朝晋和范星源。

他俩一人提了一袋崭新的篮球,正从长廊另一头往唐榕站的入口处走。

范星源看见唐榕,当即“咦”了一声,问:“唐大美女,你怎么在这?”

毕竟是同班同学,唐榕想了想还是回答了。

“午休,打算去学校外面吃个饭。”她说,“你们呢?周末来训练吗?”

范星源说是啊,明天就是比赛了,所以周末也在紧急加练呢。

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双方距离也越来越近。

唐榕发现这两人身上的确全是汗,尤其是范星源,连头发根都湿透了,活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范星源说,他们俩也正准备去吃饭呢,不过因为明天就要比赛了,体育部那边为比赛采购的新篮球到了,需要先拿到仓库里放好。

唐榕噢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说罢,她立刻侧身让开了路,方便他们两个通过。

好在仓库就在长廊中段右侧,他们只要越过唐榕后转个身就能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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