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当头炮(1 / 2)
八月底一过,尚京秋意渐浓。
周朦胧每日都叮嘱素荷,若是严氏饭后散步,一定要记得多披件衣裳,哪怕是搭件褙子也行。入秋的风,渐渐的带了凉意,之前严氏缠绵病榻,就是寒气入了肺腑,若是再凉了背心处,就怕又要引发咳嗽的毛病。
若是以往,严氏肯定要皱着眉头发牢骚,要说周朦胧年纪轻轻就啰嗦的很,管的宽,当然了,肯定是一边配合的加衣裳一边傲娇的嘀咕。不过这次却是异常的配合。
就因为心情特别的好。人就是这样,心情好,什么都顺眼顺耳,心情不好,喝水都要怪白水塞牙缝儿。
九月初四,京兆伊受理了一桩案子。应该说,是不得不受理了一桩案子。
因为一个人在人流正多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一头碰死在了衙门口的石狮子像上,身前摊着血书,身后跪着六个妇孺。
血书上都是猩红到发黑的字写的诉状,或者在民众眼里,就是血泪控诉了。
严氏就是听到素荷跟她讲这样一桩引得尚京不少百姓跟着看热闹的事情,然后就心情变的特别的好的。
素荷说的时候,周朦胧也在一旁听着。她的心情也好的不得了,甚至比严氏还要好。因为这件事只是后果,但是前因,刚好她是知道的。
而且还跟她有关。
具体来说,应该是跟戚廷岳有关。
她在沥州的时候,戚廷岳最憋屈的那段时间,就是带着圊洲卫的兵丁,被圊洲府衙逼着去剿匪的那段日子。戚廷岳明面上是带着兵丁乖乖去剿匪,然后一无所获灰头土脸的回来交差。其实则是带着兵丁趁乱伪装着四处打击府衙冒充土匪抢掠边关过往商户的官兵。
只是那时戚廷岳做的事情,不能摊到明面上来,得不到百姓的感激和嘉奖,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拉拉圊洲府衙的后腿。
但是圊洲府衙的官兵次次以剿匪的名义做贼喊捉贼,却不是什么大秘密。那些被抢劫的过往商户是知道的,因为大部分商户在通关时就要花费不少银子“买平安”,钱给的不到位,那平安自然也不到位。
周朦胧记得,那时戚廷岳跟她提起过,几家商户被打劫的时候死了人,有人告状喊冤的。
与九月初四这件事,素荷嘴里娓娓道来的恐怖事件,恰好是一桩事。
那一头碰死的,是圊洲商户家的家眷,死者的老父亲。那些妇孺,是他的母亲,妻子,女儿,儿子,和妹妹。
百姓们看的是热闹。严氏,周朦胧,则是看的这热闹背后的玄机。
这样一户冤屈的家庭,千里迢迢来尚京告御状,如何绕过了圊洲府衙的耳目,如何以最激烈的手段在尚京一炮打响,逼得京兆伊不得不给这场发生在民众眼前的血案一场交待……显然,这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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