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1 / 2)
女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黑眸,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让她去嫁人?在这么一瞬间,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在他的手中,永远都只是一颗棋子,甚至还是一颗不如夏侯紫的棋子。她看着面前这个无情的男人,眼中迷恋之色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寒意,“属下的命都是主上的,嫁不嫁人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哟,小野猫这是在向本王表示自己的不满?”男人薄唇微微上挑,轻笑出声。
女人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暗:“属下不敢。”
“不敢?”男人细长的眸子微挑,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直接将她从地上拉起,霸道的带入自己的怀中,鼻对鼻、眼对眼直直的望着她,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脸颊,她的脸瞬间通红起来,别扭的别过了脸,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低头在她耳边邪肆问道:“你可是本王的小心肝儿,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嫁给别人呢?”
女人惊喜的抬起头,“真的?”
男人薄唇一勾,笑的意味深长:“你说呢?”
女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心底一黯,终是无言的摇了摇头:“属下僭越了,求主上赎罪。”
男人淡淡一笑,轻挑她的下颌,“本王说过的话,总有一天会兑现,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谨记你的身份,更要配合你这个身份,做本王需要做的事,明白?”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主子效命。”女人眼中一黯,僵硬着身体躬身回禀。
“很好,回吧!”男人身形一闪,已然消失不见。女人一抬美艳的面庞,眼底皆是落寞与不甘,她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一股阴郁之色从眼底掠过,难道,这就是她的人生?一个永远活在别人阴影下的棋子?不,她不要这样躲在阴暗下活一辈子,更不要永远做人的棋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要改变,改变如今的困境,更要站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的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凡事都不需别人控制的普通人,而已……
——
“昨天,究竟是谁救了我?”夏侯菲揉着发疼的脑袋,看向正为她找衣服的静娴。
静娴眉眼间尽是无奈之色:“还说呢小姐,这次您知道有多危险吗?那秦王,是您能跟踪的对象吗?如果被他看出是您,您可知道这个后果?他生性多疑,说不定还会怀疑丞相大人目的不单纯……。”
“不是吧,你也太能扯了,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那个秦王,他脑子有问题才会这么想。还有,听你们这意思,好似很了解这个秦王似的。”夏侯菲揉揉发麻、发疼的身子,皱眉纳闷,怎么回事儿,这身体发红似的疼,她该不会是被人群殴了吧?想到这里,赶忙掀开衣服查看,待看到光洁无瑕的皮肤时,才松了一口气。
静娴一噎,正在思考怎么回复她时,夏侯菲突然善解人意的朝她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们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勉强,只是,这秦王,当真这么奇怪?我只是一闺阁小姐,就算跟踪他,也跟我爹,跟夏侯府扯不上关系吧?”
正在捣鼓药草的静雅听她这么说,无语的撇了撇嘴:“秦王脾气暴躁,手段也极其狠厉,殷天宝那样的混混,不还是说被收拾就被收拾了?太子的欢迎宴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能不计后果的呛人,这样的脾性,您还指望他有多正常?还有,您可别忘了,他还当朝退了您的婚约,转脸又去求了丞相大人,娶了夏侯紫,这样的人,脑子能正常?”
夏侯菲垂眸思索了下:“这个秦王听起来,似乎头脑简单了点儿,心机不够深沉啊,不然怎会如此暴躁易激怒?还当朝干出这些有损皇家威严的蠢事儿?”
静娴四人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出了笑意,夏侯菲朝四人挑了挑眉:“看你们这表情,似乎很不以为然?”
向来沉默的静姝突然淡淡的道:“如果他有这么简单,在未立太子之前,第一个就被干掉了,可事实呢,他不但活着,而且活的还比其他皇子风光。纵然与太子对着干,纵然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可他却并未受到皇上的冷落,依然委以重任,这就说明,他不是草包,也绝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的确,这些皇子们,并不是从出生就开始斗,而是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他们这注定不得安宁的一生。这些但凡能活下来、能长大的皇子背后,注定有一个了不起的母妃,如果没有他们的母亲在后面铺路,那么就算生下来,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未知数。相反,只有母妃背景够深,够*,那么他们的地位才能保持住。”静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秦王的母妃德妃娘娘,曾经救过皇后娘娘的命,太子之所以对他百般容忍,也是有原因的。而德妃原素的爹爹又是翰林院原修大学士,翰林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这样一个深受皇上重视的地方,选的人自然是他的股肱之臣,。有翰林院大学士的外公与德艺双馨的母妃在背后支持,秦王只要不犯大错,是不会被皇上特别追究的。”静娴沉默良久,道出了最主要的玄机所在。
“德妃救过皇后娘娘?”夏侯菲诧异的挑眉,放眼古代后宫,妃与后之间,向来没有所谓的姐妹之情,哪一个不是斗得死去活来?难得听到妃救后,自然稀奇的很。
“具体怎么救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德妃曾经为皇后娘娘挡过刀,也正因为此,她才一跃入围四妃之列,在此之前,她只是从二品的淑仪。”
静娴的话让夏侯菲渐渐意识到了什么,再联想那一晚秦王小心谨慎的模样,不禁一阵后怕,没想到她居然忽略了最重要的那个人,幸而当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主动招认出来,否则今日还不定成什么样了。想到这里,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她:“那救我的人呢,是谁?”
静逸一听,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奴婢不知道,赶到的时候只有一个黑衣人守着您,问了半天也只问出在此之前发生的事,至于他们是什么人,一个字也未吐露。”
“真的?”夏侯菲怀疑的看着静逸,直觉告诉她这小妮子没说实话。
“小姐,奴婢若敢骗你,天打……。”
“行了行了,不愿意说就算了,用不着在这儿发毒誓。”夏侯菲眉梢含怒,朝她烦躁的挥了挥手,死丫头,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这背后之人。
静娴见她面现薄怒之色,不由苦哈哈的朝静逸使了个颜色,静逸心中叹息,领着静姝出了门,留下静雅和她服侍她。
“大小姐的婚期定下了,三月初六。”听言,夏侯菲下chuang的动作一顿,“这么快?”眼下都已进入腊月二十了,还有十天就春年了,距离婚期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但一想到夏侯紫而今的年龄,也就不由的理解了些,只是,皇上刚开始不是不同意?怎么突然之间……
“难道那天晚上跳湖自杀的女人,真的是她?”
静娴冷冷一笑:“如若不然,皇上怎会如此痛快的就为他们赐了婚?依奴婢看,这大小姐为了能够嫁给秦王,还真是下了血本儿了,连自己的名声都能豁出去,只是不知道,当她入了秦王府,等待她的又是些什么日子。”
夏侯菲沉默下来,良久后,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管这条路走到头是什么样,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谁。如果她手段够硬,或许能活的久一点,反之,说不定是去送死啊!”秦王府的后院,如今已经六个妾三个侧妃,且身份都不低,夏侯紫真的嫁过去,即便她相貌不俗,庶女的身份却算不上拔尖,到时候真要斗起来,怕真的占不了便宜,即便,这是皇上亲自赐的婚,但坏名声在前,恐怕会受尽侮辱……
在万恶的封建社会里,女人的名声,决定着她的一生,夏侯紫这一步棋,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过,联想到自己如今比夏侯紫更加凄惨的名声,夏侯菲忍不住摇了摇头,她是不是该庆幸她还小?在及笄之前,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过她遥遥自在农家生活,唯有那样的生活,才能令她平淡、平安、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前一世,什么样的奢侈生活她没享受过?这一世,她只想让自己回归宁静,回归山野,找一个会对她好一辈子的男人嫁了,平凡的度完余生。
——
因着天京城刚刚发生过血案,许多官家还正处在丧期,连带着朝廷也未大操大办,丞相府自然首当其冲的选择了低调过年,或者说,夏侯奎就没打算过年,相府门前不但没有挂红灯、贴对联,就连起码的鞭炮,都未出现,也许这样,才能让他心头好受点儿。
夏侯菲因身体虚弱,一直卧病在chuang,夏侯奎不时带着李太医前来探病,可惜收效甚微,菲儿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嗜睡现象也越来越明显,记得迦蓝整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蔺沧溟。
而后者始终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不管他如何对他,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不受影响,其定力非一般人可比。
终于,在熬了三天之后,迦蓝开始拒绝他的治疗,并言明,“你不为她治,我宁愿死了!”
蔺沧溟微怔了下,一丝淡笑从唇边溢出:“那正好,省的我为你操碎了心。”
“蔺、沧、溟!”迦蓝爆吼出声,漂亮的凤眸中闪耀着浓浓火光,“你非要逼我是不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娶她?”
蔺沧溟微抬眼皮,冷眼看着他:“她如今也不过十二岁,就算定了亲,也不应该到坦诚相见的地步,所以,这与成亲没有直接关系。你就是喊破喉咙,我也不会答应。”
“迂腐!”
“迂腐?随便你怎么想吧!”
“你这是见死不救!”
“我见死不救的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可她是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如果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蔺沧溟仅是抬了抬眉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老头还有半个月就到天京,到时候她自会没事儿,这期间,你也不必担心,我自然会保证她的安全。”
此时的迦蓝呕的都快吐血了,有气无力的靠坐在软榻上,惨白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他,“你非要逼我去找他,对吗?”
蔺沧溟黑曜石般的瞳眸倏地一沉,旋即唇角冷冷勾起:“你如果想今后麻烦不断,随时都可以去。”
迦蓝听言,悲悯的闭上那双漂亮的凤眸,沉默良久,缓缓睁开眼,“罢了罢了,生死自由命,你不愿意,我也没资格去勉强你,老头儿就老头儿吧,总比死了强。”
“你胡说八道什么,医者父母心,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猥.琐。”
迦蓝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医者父母心?嗤……你是医者毒心!”而后,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脚就走。
“你把老**的够惨的啊,有必要吗?”不就是坦诚相见的事吗?至于吗?闹得兄弟反目,苦大仇深的?
蔺沧溟唇角冷冷的勾起,瞥了眼从暗处走进来的澹台衍:“我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夏侯菲真的跟了我,将来面临什么,你们想过没有?”
澹台衍一噎,眼底却因蔺沧溟的话掠过一道精光:“那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娶妻吧?”
蔺沧溟冷眉高耸,黑曜石的眸子突然深谙下去,“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
澹台衍身子陡然一颤,他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溢出一丝担忧,难道他,还在因为她而自责?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