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再爬墙,反悔了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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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突然转眸轻笑,整个人越发靠近萧逸宸,冲着他耳朵轻轻一吹气,暧昧道:“还是萧世子觉得想反悔了,要摸回来才算出了气?如果是这样,妾身自是求之不得!萧世子想怎样摸回来呢?是坐在这,坐在你怀里,还是去我床上?”

萧逸宸只觉得全身发麻,耳朵处如被火烧,血液疯狂往下涌,全身又僵又硬。

他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后,可不知为何,这种让人抓狂地折磨,居然像有毒的甜浆一般,让人甘之如饴!

隐忍禁欲的神情,没有逃过陆心颜的眼睛,她不禁在心中嘲笑某人,假正经!伪君子!

萧逸宸的手渐渐用力,手心里的小手,渐渐见红,陆心颜娇呼一声,“哎呀萧世子,您弄疼妾身了。”

那声音又酥又媚,幽幽香气越靠越近,萧逸宸心中警铃大震,总觉得这样下去,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猛地松手起身,结果本想靠在他身上的陆心颜一下子扑了空,措手不及之下,居然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哎哟。”

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暧昧气氛,突然就消失无影踪了。

头顶传来愉快地轻笑,陆心颜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她岂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

纤纤玉手轻轻一撩起发丝,以极其优雅妩媚的姿势,重新坐回凳子上,然后缓缓举起自己的手,可惜道:“本来我想用萧世子的‘手’,替萧世子放松放松,既然萧世子不领情,那就算了。”

“放松放松”几个字,故意说得暖昧模糊,在这月色迷人的夜里,难不免让人想到别处。

萧逸宸面上的浅笑不禁凝了凝。

“萧世子,更深露重的,妾身身子单薄,怕坐得久了染上风寒,若是萧世子看您的‘手’看够了,可否容妾身到床上?”

萧逸宸看着月夜下似乎白了几分的小脸,暗骂自己大意,担心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责问,“这么大的人了,连冷都没感觉吗?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敢情这是我的错?陆心颜气得狠狠瞪他好几眼。

“还坐在这干嘛?”某人带着两分怒火提高音量。

真是好想踹死这家伙!陆心颜气呼呼地走到床边向里躺下,被子直接拉过头顶,将自己裹成粽子状,闷声道:“慢走,不送!”

萧逸宸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也不知是被陆心颜的态度弄恼了还是怎的,最后离开前沉声丢下一句,“明早起来要是不舒服,记得让白芷替你把把脉。”

他转身走了两步,忽然折返,“被子在哪?我帮你拿多一张盖上。”

“不用了,你快走。”

不一会,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陆心颜从被子里钻出头,“你干什么?”

话刚说完,身上突然一重,一张被子压在身上,将她裹成一条胖蚕宝宝。

陆心颜动弹不得,忍不住吐槽,“萧世子,你是不是嫉恨我,想热死我来报仇?”

某人按住她,“你刚刚着了凉,盖多点发发汗,明早就没事了。”

“我着不着凉,风不风寒,关你什么事?”陆心颜不屑地切了一声,“请你快走好吗?被人知道了你半夜在我房间,你是皇亲贵族你没事,我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不识好歹的女人!萧逸宸气得想暴走,可偏偏脚像生了根似的,移动不开。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暗中气了半天的萧逸宸,最后只好软下来,“你乖乖地盖着被子,之前岩洞和七夕故意戏弄我之事,一笔勾销。”

“你是说手还我了?”陆心颜眼睛一亮。

“想得美!”某人轻点一下她额头,“别得寸进尺,手还是我的,暂存你这,先前我以为你是无心之过,所以才只是砍手,现在知道你是故意戏弄,按我的性子,想砍的可不是手,而是你的脑袋!”

这动作太过亲昵,两人却都没有发觉,陆心颜听到砍脑袋,只觉得脖子都是凉的,哪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好,就这样说定了!”他走了她再掀开被子不就得了,先应下来再说。

“别想耍什么花样!”萧逸宸冷哼一声,“要是明天让我知道你病了,说明你违反了我的条件,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陆心颜扁扁嘴,“知道了!”

萧逸宸走后,陆心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全身发了汗,起身换了套干净的寝衣,才爬回床上睡下了。

到此时已困得半死的她,连腹诽萧逸宸的心思都没了。

第二天一早,青桐打着哈欠敲响陆心颜的房门,“小姐,该起了,今天要去参加品茗会。”

陆心颜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懒懒道:“进来吧。”

等青桐进来后,她突然想起,昨晚她和萧逸宸弄的动静虽不大,院中别人听不见,青桐没理由听不见啊?

陆心颜双眼一眯,慢悠悠道:“青桐,昨儿个睡得可好?”

青桐嘿嘿一笑,“实不相瞒,昨晚拉着白芷重温了一下冰玉传,后半夜才睡下,睡得比较死。”

见陆心颜听完此话后眼里光芒危险,忙转移话题,“小姐,昨晚你怎么盖两床被子了,有这么冷吗?”

陆心颜:“…我怕会变天,提前防范。”

青桐:这才九月中,变天早着呢!

“那边的湿衣服怎么回事?小姐昨晚生病了吗?”

“昨晚睡不着起来走了一会弄湿了衣裳。”陆心颜怕她还问露出马脚,挥挥手,“行了,快去叫白芷准备出门。”

“是,小姐。”

品茗诗会的地点在城南一座庄园里,芙蓉山庄,故名思议,里面最出名的便是木芙蓉花,或白或粉或朱,皎似芙蓉出水,艳若菡萏展瓣。

据说有一珍稀品种名叫醉芙蓉,花色朝白暮红,不少人慕名而去。

此时九月中旬,正是芙蓉花初初盛开的时候,加之一年一次的品茗诗会,芙蓉山庄热闹非凡,香车宝马,娇声俏语,不绝于耳。

陆心颜几人来的时候,只一辆红盖马车,在众多奢华精致的马车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直到作为主会人之一的沈雨烟,亲自前来迎接,藕丝琵琶衿上裳配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清雅动人,唇边笑容更是宛如春风,“宫少夫人,您能赏脸前来,实在是诗会之荣幸。”

原来她就是华衣祭上拔得头筹的宫少夫人啊!怪不得身上的衣裳这么特别好看。

陆心颜今日一身流花暗纹云锦襦裙,外面罩着一层浅丁香色纱衣,那纱衣与别不同之处,是没有开襟,而是从头罩到脚,中间再束上群青色腰封,纤纤体态一展无遗,雅致又洒脱,只往那一站,便能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之前华衣祭上,因为看台远,大部分人只知道了陆心颜之名,对其真实容颜,看得并不真切。

沈雨烟这一喊破,旁边经过的小姐公子哥们纷纷驻足观看。

陆心颜展颜一笑,美若芙蓉盛开,“沈小姐过奖了,能得蒙沈小姐亲自相邀,才是我的荣幸。”

沈雨烟亲热地上前相邀,似乎两人之前的嫌隙并未曾发生过,“宫少夫人,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此次诗会的几位负责人。”

她在人前展露大度,陆心颜亦不会拆她的台,笑容越发优雅得体,“有劳沈小姐。”

品茗诗会的主办人是四男一女,这一女自然就是沈雨烟,剩下四男中,一人是沈雨烟的大哥沈青竹,另外三人,让陆心颜比较有印象的,是工部尚书家的嫡长孙,十七岁的严玉郎,人如其名,面如美玉,身长玉立,谦谦温润的公子哥。

这严玉郎亦是京中有名的公子哥,萧逸宸因为不近女色年近十九未曾说亲事,公孙墨白因为面若女子性情风流亲事受阻,李钰因为家中呈没落之势且有喜香的癖好,加之小董氏挑剔而一直说不到好亲事,严玉郎则是因为自身太过优秀,眼光太高,虽然可供挑选的人家很多,奈何一直没人能入他的眼,而至今没说上亲事。

“久闻宫少夫人空灵澄澈,艳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严玉郎朗郎一笑,毫不吝啬地赞道。

他的眼神干净纯粹,不带一丝杂念,陆心颜大方道谢:“谢严公子夸奖,严公子贵气风流,风姿绰然,亦与传闻相去不远。”

“哈哈哈!”严玉郎爽朗大笑,难得见到如此大方不做作的女子,倒是有趣,“严某本来觉得坊间对于严某的传言过于夸大,如今宫少夫人一说,严某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担得起这名声了。”

这人倒是可爱,陆心颜正欲接话,一旁的沈青竹眼波微微晃动,笑容凝在朱唇边的沈雨烟上前两步,笑颜轻展,“严公子,对不住了,长平公主先前交待过,若宫少夫人来了,要带去跟她打个招呼。”

严玉郎拱手道:“宫少夫人,严某听闻七夕夜的词,与舞阳侯府的诗都出自宫少夫人之手,很期待今天宫少夫人的表现,晚些时候见。”

陆心颜颔首一笑,盈盈行礼,“各位公子,告辞。”

“宫少夫人,公主在那边的桂园里,和各位小姐们赏花投壶,往这边走,很快就到了。”

“沈小姐请带路。”

“宫少夫人说话不必这么客气。”沈雨烟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以前是我小心眼,上次输给宫少夫人之后心里不服气,因此言行上多有得罪,不过经祖父阿爹开导后,我想明白了,学无止境,人生路上总会有强过自己的人,不能遇到强的人就嫉妒,而应该不耻下问,努力探索,总有一天我会有更好的成就。所以请原谅我以前的无知,这以后啊,还请宫少夫人多多指教。”

“沈小姐能这般想自然最好,不过我已经说过了,那些诗词并非我作,只是道听途说,借用罢了!以沈小姐的才情,我可端不起指教二字。”

不管沈雨烟说这些话的目的如何,陆心颜可是说的真心话。

但沈雨烟显然当她是推脱之词,“三人行,必有我师,就算宫少夫人在诗词方面给不了指导,其他方面总是可以的,比如这制衣裳,制香囊之类的!”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紫色绣着金桂的精致香囊,“差点忘了,前两日我缝了个香囊,里面放了些安神的药材,特意准备今日送给宫少夫人当赔礼!宫少夫人您可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可认为您还在生我的气了。”

她不由分说拿着往陆心颜身上比划,“这色泽与宫少夫人这身倒是相配,宫少夫人,我帮您带上吧。”

“咝,等等!”陆心颜突然皱眉,一手捂着肚子,表情好不纠结。

沈雨烟双手僵在半空中,“宫少夫人,你这是?”

“我…突然有点内急!”陆心颜十分不好意思道:“早上喝多了两碗粥,这下腹胀得有些厉害,沈小姐,这附近哪里有茅房,我想先解决一下,免得等人见到公主失仪就不好了。”

见沈雨烟一时楞着,陆心颜又道:“既然沈小姐不清楚,那我就去问问别人好了!白芷,将沈小姐送的香囊收下,跟我的披风一起好好保管,等下我从茅房出来后再戴上。”

“是,小姐。”白芷不动声色地接过沈雨烟手中的紫色香囊,一手臂弯挂着一件暗紫色披风,一手拿着香囊。

沈雨烟回过神,含笑道:“我刚刚在想最近的茅房在哪,想得过于入神了,这山庄你们也不熟,还是我带宫少夫人去。”

“那有劳沈小姐。”陆心颜道:“茅房污秽,为免这香囊染上不洁之气,白芷,你就在这等我们回来。”

“知道了,小姐。”

沈雨烟笑容越发灿烂,“宫少夫人,这边。”

去了茅房净了手后,几人返回原处,白芷当着沈雨烟的面,亲自将香囊系在陆心颜腰间。

“沈小姐眼光真好,这香囊戴上去之后,果然为我整身装扮增色不少。”陆心颜笑眯眯赞道。

沈雨烟掩唇轻笑,“宫少夫人生得好,这身衣裳又妙,才有这般效果。我们快走吧,免得公主久等。”

走了两步,她突然对身边丫鬟道:“刚才走得急,有件事忘交待大哥了,小草,你去跟大公子说一声,为今日胜出者订制的奖品还没送来,让大公子去催催!”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穿过一条崎岖小道,几人来到梅园,“这位姐姐,请通报一声,雨烟和宫少夫人求见公主。”

梅园外面的丫鬟福了福,“沈小姐,宫少夫人,公主刚刚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衣裳,此时去厢房更衣了,请沈小姐和宫少夫人在这稍等一下,或是去别处游玩一会再来。”

“宫少夫人,那边有个安静的小亭子,风光甚好,要不咱们去那边坐坐等着公主回来可好?”

陆心颜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依沈小姐所言。”

沈雨烟所说的那处亭子名为凉亭,离梅园不远,甚是幽静,地势颇高,坐在里面,远处鲜花绽放,枫叶如火,山石险峻,相织在一起,别有一番壮阔之美。

“沈小姐对这芙蓉山庄果然了解,居然能找到如此美妙清幽之处。”

“宫少夫人过奖了,我作为品茗诗会的主办人之一,对这地形自然要熟识,让宾客宾于如归。”

“呀,沈小姐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这次诗会来客甚多,沈小姐作为主办人之一,应该招呼其他客人,如今花了这么多时间在我身上,让我甚感不安。”陆心颜愧疚道:“沈小姐,不如你先去忙,我和两个丫鬟在这里等一会,自行去拜见公主就行了。”

“宫少夫人是这次诗会的重要客人,值得我单独招待,而且我也有事要与公主禀报,若是此时离去,一来一回的反而更花时间,宫少夫人不必自责!”沈雨烟瞬间转了话题,“对了,宫少夫人,华衣祭上那些衣裳,何时会开始卖,我好几个姐妹,都嚷着要买呢,今日出门前,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向宫少夫人问清楚时间,想最先买入呢。”

“我已将此事交给了素染坊的叶大当家,大约在进宫献艺后七天,也就是十月初左右就会上市。”

沈雨烟讶异道:“宫少夫人与叶大当家…合作?”

陆心颜道:“没错,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关系,不过我只负责提供设计图稿,至于其他的所有运作,全权是叶大当家过问,我一概不理。”

沈雨烟若有所思,“难怪华衣祭上,叶大当家会突然出现,并帮宫少夫人你证明抄袭一事…”

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摆手,急忙解释,“宫少夫人,我没别的意思,不是说叶大当家偏袒你故意歪曲事实…”

这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说没别的意思?陆心颜微微一笑,也不放在心上,“沈小姐不要担心,只要你不多想,我便不会多想。”

那些衣裳一上市,她与叶霜合作的关系迟早会暴露,与其到时候大家议论纷纷,不如让她提前说出来。

华衣祭上的抄袭案孔淑妃已经下了断定,陆心颜问心无愧,在她与叶霜合作这件事情上,这些人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宫少夫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到时候开业了,我定会带着姐妹们去捧场!”沈雨烟妍妍一笑,望着梅园的方向咦了一声,“好像是公主来了,宫少夫人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怎么好让沈小姐亲自去呢?”陆心颜伸手拉住她,“青桐,你脚程快,去看一下,若是公主回了,就在底下招招手,若是没有,就摇摇手。”

“知道了,小姐。”青桐应声而去。

青桐很快就走到梅园入口处,与守在那的丫鬟交谈了几句,然后走到一处凉亭能看到的空地,摇摇手,表示公主还没来。

陆心颜朝她招手,示意她回来,这时突然出现一个丫鬟,拉着青桐说了几句话,满脸焦急,似乎有事要找她帮忙。

沈雨烟咦了一声,“那丫鬟好像遇到了困难要人帮忙,宫少夫人,您看…”

陆心颜挥挥手,“既然求到面前了,就帮帮吧,想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底下的青桐明白她手势的意思,点点头,跟着那丫鬟走了。

“宫少夫人真是心善。”沈雨烟不禁赞道。

陆心颜微笑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若是换了沈小姐,想必会跟我一样的做法。”

“宫少夫人,快看那边!”沈雨烟像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似的,手指远处,“那里有一片白色的木芙蓉,远远望去,可像天上的浮云?”

陆心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美,如美玉般洁白,月光般皎洁。”

沈雨烟叹了口气,“可惜我今日无缘近身细看了。”

“这有何难?”陆心颜:“白芷,去采几朵白色木芙蓉来给沈小姐观赏。”

“这怎么好意思?”沈雨烟连忙推拒。

“没什么,正好我也想看。白芷,披风放在这,你去吧。”

“是,小姐。”白芷将披风放在亭内石桌上,行了个礼后离开了。

“谢谢宫少夫人!”沈雨烟露出感激的神情。

“小事而已,沈小姐太客气了。”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陆心颜纤手扶着额头,气息微喘,“头好像有点晕。”

沈雨烟连忙道:“宫少夫人,没事吧?我去找人来替你瞧瞧。”

陆心颜抓住她的手,“不必了,沈小姐在这陪着我就好。”

“这可不行!晕眩之症可大可小,千万不要讳疾忌医!你等会,我马上带人来。”

沈雨烟正要挣脱离去,却发现手腕上的手力气大得很,竟是挣脱不得。

------题外话------

(道)天地将法,来自孙子兵法,风雨将前面的道(政治)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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