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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一声让他知道,至于他去不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不过,如果苏棠没有猜错的话,依着霍令俨那脾性,多半是不会去的。
苏家才打脸了霍家,霍家不计较,那是霍家人涵养好。但是涵养好不代表会忍气吞声,不代表人家打了你左脸,你还巴巴将右脸伸过去。
苏大人连自己亲外孙的百岁酒都不来吃,还指望女婿去给他拜寿吗?
他多大脸啊。
苏棠早早便派了黄连去前头探着,只要伯爷回来了,立即回来告诉她。
霍令俨是天黑了后才回来的,苏棠意思着算了碗汤羹过去。只是霍令俨书房院子外头守着人,她进不去。
黄连跳脚:“你们瞎了吗?这可是夫人!夫人是外人吗?都让开。”
守门的家丁却似乎并不畏惧一般,只陪着笑脸说:“夫人请恕罪,这是伯爷下的死命令,说是没他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要不这样吧?奴才跑一趟,给您通报一声怎么样。”
苏棠抿唇笑:“那就有劳了。”
“怎么了?吵吵嚷嚷的,都不知道爷回来了吗?”一个穿着青色衫子的女子走了出来,脸色难看。
那家丁忙说:“青屏姐姐可莫怪,不是奴才吵的,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吵的,不关奴才的事儿啊。”
叫青屏的女子似是这才瞧见苏棠一样,对着苏棠轻轻福了下身子,说:“夫人,爷交代了,说是他在忙的时候谁都不见。天色晚了,又入了秋,晚上寒气重,夫人还是回去歇着的好。”
苏棠悄然打量着这叫青屏的女子,想她衣着不俗,该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丫头。
看着年岁该有二十左右,也就是说,与霍令俨差不多大。像她这么大的丫鬟,还没放出去嫁人,而且瞧着样子,似乎在这前头还挺有些话语权的,想必就算眼下没有名分,那给名分也是迟早的事儿。
再说,像这种打小便贴身伺候的丫鬟,自然与霍令俨这个主子感情不一般。
霍令俨若是集团总裁的话,这丫头必然就是高级秘书。她虽然是霍夫人没错,不过看着情况,在这些奴才眼里,可能她还抵不上这青屏。
苏棠想,今儿没来也就算了。既然来了,威风不立下,往后她日子会更难过。
“我有重要的事情与爷商量。”苏棠说。
青屏自始至终都礼貌恭敬,但却也不肯让步,只拿霍令俨作挡箭牌:“夫人莫怪,不是奴婢不放您进去,是伯爷真的有过交代。奴婢知道夫人您是知礼守规矩的人,想来不会为难奴婢们。”
“伯爷。”
苏棠笑容满面,意思着也福了下身子。
霍令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压了压手,算是她起身。之后,霍令俨便单手撩了下袍角,转身在苏棠刚刚卧着的大炕上坐下,沉默着没吭声,自然也没有再主动搭理苏棠的意思。
苏棠心里也明白,这门亲事是原身算计来的,并非这位霍伯爷心甘情愿的。所以,平时这小夫妻俩的关系,想必不会好。
不过,关系不好就对了。要真是如胶似漆,那才叫不好办。
“伯爷……”苏棠正鼓足勇气打算开口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那边奶娘却抱了小南瓜过来。
霍令俨似是没料到苏棠会主动跟他说话,又或许是没料到她开口才说一半又不说了……所以,浓眉轻轻抬了下,朝苏棠这里扫了眼。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从奶娘手中接过小南瓜来。
苏棠安安静静站在一边,倒是暂时没打算打搅他们父子团聚。
据她所知,这霍家其实本来没打算认苏棠这个儿媳妇,更不愿承认苏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令俨的种。这原身使了下作的手段,而且当初丑闻被揭发的时候,还是在孟国公府孟老夫人的寿辰上。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原身不守妇道败坏家门之风,霍家这样的人家,肯定也瞧不上她。
尤其是霍老夫人,认为原身既然能这样对她的儿子,那也能这样对别人。这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只不过当时恰逢新帝登基,而霍家又被削爵、地位大不如前,所以新帝将错就错赐婚的时候,霍家没吭声。当时老将军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来没多久,霍令俨是在热孝内娶的妻。
霍家心里对这门亲事不满,借由大孝在身亲事不宜大办。所以,也就是简单抬了个轿子将人娶了进门,连个鞭炮都没放。
霍老夫人心里一直憋着口气,只等着孩子生出来她想办法证明这孩子不是霍家的,到时候,好禀明陛下后休了苏氏另娶。可谁知道,这小爷一出生,那眉眼像极了其父霍伯爷。
老夫人看到孩子那张脸的时候,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婆子丫鬟们好好照顾苏氏母子。
老夫人没再闹,但心里始终呕着气。倒是太夫人,高兴得不得了,她老人家就觉得家里又添了男丁,说明霍家人丁兴旺。只要香火有续,霍家就不会倒。
母凭子贵,苏氏生下个酷似伯爷的小爷,太夫人常常打发贴身伺候的嬷嬷来问长问短。家里的奴仆都是长眼睛的,知道如今三夫人得太夫人宠,又是正经的伯爵夫人,又生了儿子,将来指不定什么地位呢。
所以,一应吃穿用度,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所以,苏棠这月子坐得并没受亏待。她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就是营养师,又有在月子所工作的朋友,知道怎么好好调理自己。
三个月下来,她人瘦了一大圈,气色也越发好了。虽瘦,却脸色红润精神好,往哪里一站,都是叫人挪不开眼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原身这副皮囊,自然是极美的。
苏棠曾对着镜子仔细研究过,其实论眉眼神态的话,与她自己倒有些相似。但却又不十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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