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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娘醒了你告诉她,我跟三妹一起去书院了。”
徐蔓如今已经不必去书院了,大夫人暗中替她打点疏通关系,找了还算雅致的茶社跟琴行暂且呆着。徐家贵为侯府,家里少不得要有些田庄跟铺子,不过,皇后明令不允许这些贵女在自己家铺子呆。
依着皇后的意思,最好谁都别靠家里,只自己凭自己真本事去竞争才好。
可有些家世的人家,或者疼闺女的人家,总归暗中会悄悄打点着些,但谁都不敢太过分。
央央与徐淳坐车去书院,之后徐淳去上课,央央一个人回了自己学堂。
嬴鸿与她约的是每日酉时正,差不多就是傍晚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如今才早晨,差不多还得等一天。央央有些无聊,心里日常骂了嬴鸿几遍后,她则去了书院的大厨房。
她是精学了女红跟厨艺的,菜做得好,又不嫌脏不怕累,厨房里的婆子们都十分喜欢她。
央央帮着一起做了午饭,顺便在大厨房吃了点后,才回去。
昨儿夜里,徐淳赖在她那里不肯走,姐妹俩咬耳朵说话到半夜。今儿一大早又起来上学,上午又忙了好一遭,央央困得不行。
自己看了会儿书,就趴在矮几上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外面天已经晚了。
央央揉了揉眼睛,反应过来要去校场等着嬴鸿,暗暗叫声糟糕,就往书院校场去。
央央迟到了有两炷香时间,一口气跑到校场的时候,校场上空无一人。央央倒是不着急,反倒是松了口气般,反正她也不想让他教自己,这样正好。
央央正盘算着,再等一会儿等太阳完全落山了,她就去院长那里告状。
就说是嬴鸿耍脾气,答应得好好的,其实根本不想教她,最好能就此给她换一个老师。
正当央央美滋滋要跑着去院长住的院子的时候,嬴鸿的声音冷不丁从她身后响起。
“念你是初犯,我姑且不与你计较。若是再有下回,一并重罚!”
嬴鸿可不是开玩笑的,军有军法,其中军法第一条就是守时。若是连最基本的守时都做不到,根本不配做他的部下!
“孤方才瞧得真切,徐大小姐不是故意的。”
众人闻声望去,见是穿着明黄袍子的太子,立即恭恭敬敬齐声请安道:“参见太子殿下~”又朝跟在太子身边穿着明紫色锦袍的少年道,“见过顺王殿下~”
顺王没说话,只慢慢摇着扇子,目光来回在嬴鸿与央央面上流转,一副瞧好戏的姿态。
太子却颇为严肃,抬手唤了起后,看向嬴鸿道:“今儿是母后寿辰,想必是小姑娘们高兴,就贪杯多喝了点酒。看在母后面子上,鸿之还是不要与她计较的好。”
太子搬出皇后来,若是嬴鸿要计较,有理也成了无理。
何况,他也没有要计较的意思。
嬴鸿没说话,只是淡淡朝太子点了点头。至于面色……面上无甚表情,谁也瞧不出是喜是怒。
太子虽则也才十六七的年纪,但到底是储君,处理这等小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在嬴鸿那里保住央央后,太子又颇为严厉对央央说:“虽说无意,但你到底也有错,快给鸿之赔礼道歉。”
央央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不对,但要她给顾家的仇人道歉,她万万做不到。
她恨嬴鸿,真是恨毒了他。
若不是他们嬴王府有意陷害顾家,澄之哥哥他们又怎么会遭那样的罪?
抄家流放……好好的顾国公府,就这样没了。
央央越发觉得恶心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捂着嘴就跑去湖边扶着树吐了。
徐蔓脸色都白了,十分尴尬,忙替央央道歉说:“世子爷,大姐姐贪嘴多喝了几杯,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与她计较才好。”
太子皱眉:“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随孤去东宫吧,孤那里有身新做的常服,想必适合鸿之你穿。再有,徐大小姐吐成这样,也得喝点醒酒汤才是。”
太子三言两语,便将人都带去了东宫。
太子妃原是陪着皇后的,太子差人去说东宫来了不少人,需要太子妃回去应酬着,太子妃禀明皇后后,回了东宫。
央央喝了醒酒茶,胃里舒服了很多,徐蔓一再叮嘱:“一会儿出去,你定要当着太子的面给他赔礼。大姐姐,算我求求你了,你再恨嬴家,心里明白就行,可千万不能表现出来。”
徐蔓絮絮叨叨地说:“此事你乃是无心,加上有太子保你,只要你诚心道个歉,就能过去。”
“我知道了。”央央应下。
央央去给嬴鸿道歉的时候,嬴鸿已经换了身衣裳,正与太子面对面坐着下棋。
徐蔓推了央央一把,央央走过去站在旁边,手使劲揉着手里的丝帕,声音低低的,颇带着些小清高跟不情愿:“我不是有心的。”
只这一句话,再无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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