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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冬兵的入住,本质上没有让这个家变得更热闹,但是却不像以前那么空荡荡了。一直以来没人住的二楼次卧被腾出了,放上了一张足够大个子来睡的床,再加上这里阳光充足,倒是一个不错的休息的地方。
从此,艾比盖尔睡前多了件事,那就是给自己和对方分别泡一杯热可可。
当然了,别说是泡一杯可可,就算是少女端上来一桌满汉全席,冬兵也未必能对她说多上一句话。
这位年轻的杀手并不爱说话,只有在面对爷爷的时候会多一些反应。
听爷爷解释,对方是被九头蛇洗脑了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面对需要帮助的人,艾比盖尔通常不会吝啬自己的同情心,何况对方有一只手臂还是假肢。
简直太可怜了!
敲了三下门,少女很坦然地走进冬兵的房间,对方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书。
“你不躺下?”艾比盖尔把可可放到电脑桌上,“靠在床头看嘛。”
冬兵看她一眼,淡淡地说:“不习惯。”
说完他看着热饮沉默两秒钟,又补上一句:“谢谢。”
艾比盖尔直接被对方逗笑了,十分善解人意地说:“不擅长说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你选择自己舒服的方式和我交流就可以,不交流也没什么。”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杯子,慢慢啜饮有些烫的可可,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的那本书上。
“舍弗涅尔?你喜欢他的诗?”
这是一本爷爷收藏的苏联诗集,艾比盖尔无聊的时候曾经翻看过几次。
冬兵摇了摇头,将书放回桌上:“你的发音很标准。”他说了一句俄语。
“之前感兴趣,自学的。”艾比盖尔也以俄语回应对方,她温柔地笑,长发柔软地披在肩头,少女的睡裙是白色的,在只开着一盏台灯的昏暗室内,温顺地像是跟随着神谕悄然降临人间的神职者。
冬兵看着她,又是一阵沉默。
艾比盖尔并不觉得这样的环境会让自己尴尬,她笑吟吟地把视线放低,一口一口喝着热饮,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男人抬起眼睛,问她,“你被吵醒了吗?”
少女点了点头:“我听到你在喊。”
大概是在洗脑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冬日战士的记忆没有完全被抹去,但是剩下的内容零零散散,像是漂浮在海洋里的飞机碎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浪花卷起浮现,但是更多的时候,它们沉溺于海,不见踪迹。
“我做了梦,”冬兵拿起那杯热可可,喝了一口,顺滑香甜的气息顺着口腔一直温暖了食道和胃部,“梦到了一些人。”
艾比盖尔哦了一声,没继续追问。
冬日战士能梦到什么人让他脸色这么不好?
这些人多半什么好下场。
“我加了牛奶,据说可以安神,”她错开话题,神态自如地说,“你好好休息,如果还是睡不着,可以喊我。”
冬兵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问:“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大概埋在二人中间已经有几天了,一个是乖顺的女高中生,另一个是老实的寄住者,两个人保持着默契谁也不提,专心致志地粉饰太平。
但是今晚,恐怕是躲不过了。
艾比盖尔十分淡定地看着对方,说了一句废话:“我是爷爷的孙女。”
“嗯?”冬兵看着她,“但你和克莱默一点也不像。”
当然不像,艾比盖尔想,自己可是爷爷在那个冬季的晚上捡来的,能像就怪了。
“收养的呗,”她漫不经心地说,“我没见过亲生父母,他们失踪了。”
回忆起那个自己和爷爷相遇的那个礼拜日,少女觉得简直是冥冥之中自有预兆。
那是爷爷癌症复发被检查出的第一天。
“他与你父母的消失无关?”冬兵又问。
艾比盖尔抬眼看对方,然后笑眯眯地问:“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抚养我的一直都是爷爷。”
“你的力气很大,”冬兵说出疑惑,“反应也很快,克莱默训练了你么?”
少女嘀嘀咕咕:“你还挺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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