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张机设阱(1 / 2)
野泽生日的那天,监舍里所有的人都起得非常早,中田佑男甚至一夜没合眼,眼睛上一圈乌黑。早餐过后,众人统一回到监舍,区良驹则依旧坐在床头打坐吐呐,他的面色已经略带红润,看样子,内伤即将痊愈。
山田带着两名日本兵推开监舍的门走了进来,他先是从前到后巡视了一番,尔后在中间停了下来,向两侧望了望众人,面带一丝笑容地问道:“往日清晨都是吵吵闹闹,今日为何如此安静?”
晏轲迎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太君,我对兄弟们说,今天是野泽中佐的生日,兄弟们不知会安排什么活动安排,故此有些紧张。”
山田仰面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们的,多虑了!中佐的生日就是我们的节日,不会见血!活动嘛,只有文娱,没有武斗!大家可自娱自乐,不必拘束!此外,我也宣布,今日晚餐之前,允许赌博!”
听说可以赌博,一名战俘禁不住搓了搓手、吐了口唾沫,脸上现出神采飞扬的样子,结果遇到川军老兵严厉的眼神,立即兴味索然。
晏轲看了一眼那名战俘,然后面向山田连忙说道:“无论什么时候,皇军在与不在,我们均是一样的守规矩,绝不沾赌!”
山田很满意晏轲的态度,赞许地点了点头:“哟希!”然后走到川军老兵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不无嘲讽地说道:“再说了,你们身上除了跳蚤,还有什么?拿什么来赌?咹?”
川军老兵压抑着满腔的怒火,脸色铁青,身子微微颤抖,廖百夏赶紧上前解围,话中有话地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都精神点,准备准备,为中佐庆生!”
山田环顾到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严厉地说道:“皇军开恩,特准今日伙食优待、行动自由,但谁若不识好歹,胆敢在今天闹事,皇军绝不轻饶!”
随后,他又换了一幅笑脸对廖百夏说道:“我这次来,还受中佐委托,邀请廖先生到他办公室去对弈一局,中佐还特意嘱咐,此番对弈纯属以棋会友,请廖先生不必介怀输赢。”
廖百夏微笑道:“中佐要下棋,其实不必使这激将法,廖某棋艺不精,但也绝不会轻易推秤认负,我即刻随山田君去讨教一二!”
山田微一欠身,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廖百夏起身就走,山田在临出门前,转身又对送到门口的晏轲说道:“不要忘了提前准备午餐!一个时辰之后,你的,也到中佐办公室,听候差遣!”
山田与廖百夏走后,几名战俘围到了晏轲身边,川军老兵不无担心地说:“莫不是又走漏了风声?廖先生会不会有危险?”
晏轲目光还盯着门外,深沉地说道:“可能只是凑巧,这些天我们都看得很紧,不应该走漏风声。”
晏轲停顿了一下,将视线转向川军老兵,严肃地说道:“事情没有想像得那么糟糕,一切仍按计划进行,万一情况有变,行动当即取消。老哥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兄弟们都不要冲动!”
川军老兵和几名战俘纷纷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显然,廖百夏的短暂离开,让战俘们觉得失去了主心骨,自然而然地将晏轲视作带领大家行动的核心人物。
晏轲环顾着监舍的环境,中田佑男、“鸭掌”等人均用十分复杂的眼光看着他,区良驹依旧在闭目养神,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晏轲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也清楚一切都没有超出正常范围,见机行事的空间还十分充足。
晏轲走到张金合的身边,朝他耳语了几句,张金合听完立即跳了起来:“什么?老子不干!”
晏轲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干也得干!”
川军老兵听到争执,腾腾两步就走到张金合的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
晏轲伸手拽住了川军老兵,心中却暗骂道:“他娘的,张金合这小子确实是老狐狸,装得还真像!”
一个时辰后,一名日本兵走进监舍,将晏轲带了出去。
晏轲来到野泽雄二的办公室,见到野泽雄二与廖百夏端坐在茶几两端,从两人无比严肃的表情来看,这盘棋正杀得难解难分,到了关键时刻。一身军装的山田则在一旁站立着观战,眉头微皱,偶尔还摇摇头。
日本兵将晏轲带进来后,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晏轲刚想开口说话,被山田用手势制止。野泽雄二稍稍抬头看了看晏轲,轻描淡写地说道:“请坐!”
晏轲凑过去一看,只见棋面上,野泽雄二执黑咄咄逼人,不断蚕食着廖百夏的“根据地”,中部几块“铜墙铁臂”遥相呼应,形成了“大模样”,形势上看,黑子优势明显,白子要想翻盘,难度很大。
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晏轲这个围棋“半吊子”很快发现几颗看似“孤子”的白子,虽然贴近黑子的势力,但如果通过“尖”“跳”等手段,配合一些“声东击西”手段,极有可能与“根据地”的白子取得联络,更妙的是,如果黑子强行阻断,这几颗白子便可顺势将几条黑子“铁臂”予以分割,掀起“绝地反击”!这样的话,这局棋不仅胜负难料,而且一定是以一方大败而告终!
当然,廖百夏的目标也不是赢棋,而是为了分散野泽雄二的注意力,所以落子极为谨慎,尽可能地让野泽雄二难受。
眼看双方棋局胶着,晏轲抓住这个机会,悄悄地观察起办公室里的摆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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