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内乱(1 / 2)
英娥的目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伸手轻轻触碰了下那个蝴蝶形图案,不确定地开口道,“难道是胎记?可我记得以前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的。”
奶嬷嬷一眨不眨盯着那个图案,点头附和道,“奴婢也觉得好像是这次发热后才出现的。以前小公子的皮肤雪白光滑,可是干净的很呢。”
英娥担心地瞧着睡得正香的孩子,正想着要不要再让府医过来,忽见奶嬷嬷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颇有些犹豫着小声道,“殿下,奴婢倒是记起一事。不过,这事有点不太好开口,实在是怕污了殿下耳朵……”
英娥不以为然道,“不必在意,快说来听听。”
奶嬷嬷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当年奴婢的阿娘曾给一户贵人夫妇的小少爷当奶嬷嬷,那对夫妇恩爱的很,只是子嗣稀薄,到了中年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说到这里她又飞快扫了一眼英娥,见她听得认真便放下心来继续道,“有一天那小少爷的背上不小心沾了酒,结果第二天那里就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圆形胎记。后来让医者来看了,说是什么在某些特定催化条件下原来隐藏的胎记会出现,而且这种胎记多半来自父母。”
英娥听到这里,眼皮不由微微跳了几下,“那不是和阿浟的情形很像?后来呢?”
奶嬷嬷不敢接话,面色变得有几分尴尬,嗫嚅着发出声音,“后来那贵人夫妇也特意沾了酒,却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这个胎记。到最后,有人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英娥催道。
奶嬷嬷一横心道,“后来有人无意中发现,那贵人夫妇身上虽没有胎记,可那郎君的好友身上却有着一模一样的胎记……”
英娥不由啊的一声轻呼,“竟有此事?难道那妻子和郎君的好友……”
奶嬷嬷点了点头,“殿下猜得没错,原来那妻子和郎君好友早已私通多时,小公子正是他们两人所生的呢!”说到这里她又连忙摆手道,“殿下,奴婢可不敢将他人和咱们五公子相提并论,只是觉得可能五公子身上也是这种隐藏的胎记……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英娥轻挥了一下手,表示无妨,心里却也有些纳闷,她自己身上可从来不曾有这种胎记,莫非是来自高欢?
但是她好像也从来不曾听高欢提起过……
奶嬷嬷发现英娥正兀自出神时,便识相闭上了嘴退到一边。
月光自天穹洒了下来,笼在屋内人的身上,仿佛浮游起一层柔和的银芒。英娥陷入回忆的琉璃双眸在月色下犹如一泓清水,将漫漫前尘往事映上了心头。
没过多久,回到了平凉整顿完内部军务的宇文泰就下令征讨侯莫陈悦为贺拔岳报仇。侯莫陈悦自从杀了贺拔岳后就终日做起噩梦,几乎每晚梦到没了头颅的贺拔岳每日来问他欲往何处去,因此日日不得安宁精神恍惚,和宇文泰的军队对抗时根本无心恋战,只勉强抵抗了一下便落荒而逃。最后被宇文泰追兵所迫,在荒野中自缢而亡。自此,关中一带就完完全全成了宇文泰的天下。
消息传到洛阳后,原本就对高欢不满的皇帝更是蠢蠢欲动,特地赐给了宇文泰一堆封赏和官衔,宇文泰也适时地对洛阳的皇帝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有了宇文泰的支持,皇帝立刻觉得自己有了底气,不但令心腹斛斯椿接管了洛阳的防务,更加强了对河南及潼关以西一带的控制。
晋阳城内,如鹅毛般的大雪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细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织蔽于天地之间,将整座都城装扮的银装素裹,仿佛一副极美的工笔画。
此刻的丞相府内气氛却是异常的凝重,高欢的几位亲信下属皆聚在书房内,除了从关中赶回的侯景外,司马子如,慕容绍宗和高隆之等人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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