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去世(1 / 2)
“唉,久了没人住,房子都朽了。”
看着老房子,郑父脸上的褶皱都舒展了几分,他颤巍巍的往里走,陆江北立刻抢在郑以沫前面去扶住了他。
“小北啊,你和沫沫就住里面那间屋子吧。”郑父扭头拍拍陆江北的胳膊,“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
陆江北微微一笑,“应该的。”
郑以沫跟在他们背后,不知为什么,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赶紧做了个深呼吸,跟了进去。
老屋子很久没人住,郑以沫和陆江北先把父亲住的房间收拾出来,又从车上拿了即食食品,将就着吃了顿晚饭,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
“陆江北,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进屋,郑以沫便压低了声音问道。
陆江北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沉,他挑着眉头看着郑以沫,眼里波光涌动像沉浮的海洋,冷毅的眸光之下隐藏着淡淡的失落和浅浅的温柔。
“满足一个老人最后的愿望,需要什么理由?”他回答得很平淡,也很模糊。
这更让郑以沫心里像是一团乱麻,她越发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和陆江北的关系,索性抿了抿唇,回避似的低头开始铺起床来。
她掖好床单的角,跪在床上整理枕头。
陆江北看着那个娇小的背影,终于按捺不住胸中涌动的柔情,顺势往床上一坐,伸胳膊揽住了她的肩膀,从背后抱住了她,温软的气息轻轻撞击在她的耳垂上面,伴着男人沉郁的声音,“看上去,你父亲对我很中意。”
这是三年来他们常做的动作。但此时此刻,郑以沫却觉得出奇的排斥,她想都没想,便扭动这身体从陆江北怀中挣脱了出来。
“我很累,想睡了。”
郑以沫装作没有看到陆江北一瞬间冷下去的眼眸,自顾自的靠墙躺下,拉开被子覆在身上。
陆江北起身离开了床铺,赤着脚站在地上,眉宇之间像是结上一层白霜一般,他像一尊的线条冷硬的石雕一般站在黑暗之中,目光间带着朔风。
站了许久,被子传来郑以沫均匀的呼吸声,陆江北终于松动了脚步,转身走出门去。
雨后的空气特别的清新,乡下没有灯光,漫天星子,如河倒悬。
陆江北点燃手中的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狭长的眼眸笼罩在缭绕的烟雾之中,喉结轻轻抽动,神色有些落寞。
“陆先生。”
忽然,郑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指间赫然也夹着一支香烟,他挥挥手,示意陆江北给他点上,吸了一口,猛地咳嗽了一阵,才意味深长的看向陆江北。
“小沫这孩子,从小就胆小,总是口不对心。”
“明明想要得不得了,但是却总担心让别人为难,而甘愿让步。”
“我也活了一大把年纪,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也算是过来人。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这一路上你们表现出来的样子。”
陆江北怔了怔,一截长长的烟灰撞在他笔挺的西服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郑父笑了起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不过,也不要紧。哪段感情没有点一波三折呢?”
“看见你,我还挺放心的。我没有时间了,再也保护不了小沫。以后的日子,还要请你多照顾照顾她。”
“小沫是个好孩子,你也是。”
“这是我这一辈子全部的积蓄,密码是小沫的生日。就当做是她的嫁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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