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家臣(1 / 2)
离开翡翠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有些沉甸甸的。
究竟那个本应该柔弱的女孩子,在到了那个位置上之后,这一段时间受了多少不能说与人听的委屈?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只是一个偶然,也许正如江溪倔强的告诉我那样,她不好,很不好。那不是一个纯粹的玩笑话,而我呢?一开始却始终把它当成了一个玩笑话来听。
也许她当时真的很伤心吧?可是这种事情,她除了说她不好之外,还能说什么呢。女孩子,终究是一个女孩子,在这些事情上面,无论怎么说都天生处于劣势。这样的情况也许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延续下去,只要江溪一天还在那个位置上,就一天
无法彻底杜绝。
心不在焉的开着车,范存虎忽然说道:“郑哥,在想事情?”“我在想刚刚的事情,你江姐那边……”正想给范存虎说说,又摇摇头,给他说又能有什么用处?范存虎能整天跟在我身边,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又不可能整天……对了!脑
袋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许这样的事情并非无解。
紫桐别苑,坐在电话旁想了想,我给刘淮安打了个传呼。刘淮安,长安市委书记家的小孩,在这长安城里,虽然算不上第一衙内,倒也差不多了。跟这些长安的衙内党,因为后来会常常走动的缘故,所以倒也有几分交情,尤其
是这个刘淮安,他更是在翡翠里占了百分之五的干股,挂了个理事的头衔。
电话很快就回了过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女人的身上刚出完汗,声音听着有几分虚浮。
“起桥,呼我怎么了?”“有个事情跟你说说,今儿有个混蛋在翡翠闹事,被我收拾了一顿,喊着要让翡翠明天就关门。看着好像挺猛的样子。”我简单说了一句,电话那头的刘淮安立刻就怪叫了
一声。说起来这个刘淮安要比我的岁数还大,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但是那份心性却还像是徘徊在十七八岁的年纪。当然,这只是在一些熟识的人跟前,如果实在陌生人面前
,该拿捏架子的时候,这个刘大少可是毫不含糊。
“谁啊?癞蛤蟆打哈欠,口气真大。”
“好像是那什么商业协会的一个副会长,姓王,叫王探,还有好几个他的狗腿子,你看着给整整吧。”想了想江溪告诉我的那个王会长的名字,我给刘淮安提了一嘴。
刘淮安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我还当是哪个大人物呢,行,我好好拾掇拾掇他,现在这些人有点臭钱,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挂了刘淮安的电话,看看时间还早,我又给陈庆之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他好像在处理一些什么事情,说让我等等。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陈庆之把电话给我拨了过来。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一个女性朋友身边需要一个保镖,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个好说,其实军人退伍后的安置现在很成问题,这事情不难。”
“男人就算了,是个女孩子,身边跟一个男人不大方便。”我忍不住给陈庆之提了一句,不然依他那混蛋的性格,指不定就会找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老幺,你老大办事你还不放心?我在这个系统内人熟,而且放你十万个心,明天就能给你个准确的信。”陈庆之自卖自夸了一句,之后随便聊了聊,这事情便算是定了下
来。下午七点多钟,我陪着江溪一起吃了顿晚饭,直接把我的安排告诉了她,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不过看她的反应,对这事儿并不怎么排斥,负责翡翠之后的那些日子,的
确是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当然,晚饭并没有再白马寺吃。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那个佛门清净之地并不适合过分打扰。不知道为什么,白马寺给我的感觉,跟一些我曾经去过的久负盛名的那些寺
庙十分不同。现在的许多的寺庙真的已经慢慢趋近于商业化运作了,在里面很难感受到佛门的大清静。
第二天,我直接把范存虎送去了白马寺,为此特意找到了老方丈。他看了看范存虎,便很大度的做主,让范存虎在白马寺带发修行一段时间。
老方丈说佛渡世人,如果能化掉范存虎身上的那种戾气,倒也算得上是一份大功德。只是范存虎自己,对于这样的安排显然并不怎么愿意,想想也是,要让一个没有半点佛心的人去寺庙修行,这还真是有点为难,虽然并不让他当真剃度成了和尚,但说出
去,总还是会觉得怪怪的。
不过这毕竟是我做出的安排,范存虎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表示,一定会努力在寺庙里多多努力,争取早日修得正果以便还俗。这话说得倒是好笑,别人修成正果是为了证得菩萨,至不济也是个罗汉的果位,而范存虎这只单纯的小老虎,竟然只是为了还俗。不知道多少佛家弟子,会被这个简单而
认真的想法给气得吐血。但是老方丈定力颇好,在听到范存虎的想法之后,虽然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这才是一种真性情,并且赞扬范存虎有一颗赤子之心,说他要是愿意在佛法上多
家钻研,假以时日,一定能取得了不得的成就。这话我一听,顿时就毛了。因为这种场景,实在是跟我和赵七九上青松观时候,碰到的状况有七分相似。那个宛若神仙中人的青松观老人,当时想要让我跟赵七九入道家
之门修行,不也是这样充满了诱惑的表情么。
“大师,存虎只是在寺里修行一段时间。而且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师若真想让存虎在佛法上钻研,那也得等他有后之后吧。”这种事情,可不能有丝毫含糊。这个世界上的和尚道士,别的能力怎样先不提,但蛊惑人心的本事,可绝对是一等一的。而且范存虎从大山里出来,便一直跟在我身边,
对于这个社会可真的称得上是涉世未深。用一种不恰当的比喻,如果白马寺这位不简单的老方丈,想要游说范存虎出家的话,那以范存虎的心性,在这位老方丈的面前,无异于小羔羊碰上了大灰狼,根本就没有
半点还手之力。
去年在青松观,赵七九是怎么从青松观老人的诱惑下摆脱出来的,我并不知晓。但我是凭借着心里这一股复兴家门荣光的大执念,才让自己始终保持着清醒。听到我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范存虎有些羞涩的低着头脸色变得通红,而老方丈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对此并没有表态。这谁也没办法说是错的,但却跟佛门的某些清
规戒律相违背,这样怪异的矛盾存在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始终未曾有某个高僧,能在这种事情上,辩出什么个一二三来。一边是人伦道德,一边是自身信仰。这两个大山顶尖相对般的矛盾,却一直以一种诡异的状态存在,被所有人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无视。无法正视的问题啊,除了逃避,
还能怎么样。“大师!”看着老方丈的神态,我实在是不怎么放心。这样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最让然讨厌,尤其是这样的高人,你永远都无法揣摩出在这笑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
能视之以人的目的。老方丈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诵了声佛号,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依了施主就是。可事先,还是得说清楚,我不度化这位小友,佛也会度化他,到时,若真是这
位小友一心向佛了,可不关老衲的事情。”老方丈的话让我听着,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问题,但细细想来,又挑不出半分的毛病,只能对方丈说道:“那就劳烦大师了。”又转头对范存虎说道:“存虎,好好在寺里修
行,要有事情我会直接过来喊你。”
范存虎苦着脸,说道:“知道了,郑哥。不过我什么时候才算是修成正果啊?”修成正果?看着范存虎这孩子单纯的表情,我不禁想着,也许真该拿着一个大棒槌,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敲上一下,这在佛门是叫做当头棒喝吧?让他明白修成正果这四个
字在佛门中的特殊含义。多少佛门大德终其一生都不曾修成正果,你一个小屁孩就想着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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