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的珷(1 / 2)
珷见众神离去,一一惜别之余,心头一轻。
只剩素霓和吕尚了,我是不是可以挺直点脊梁了?
不好说,这事儿得试试。
父亲死了,兄长死了,如果吕尚也死了,他就真的是地上的王了。
吕尚与素霓回来,珷的样子有点不安。
看到两位半神,珷忙迎过去:“神仙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
吕尚道:“你没见对岸乱成一团,我们已经打败了所有妖怪,现在只要趁胜追击即可。”
珷看看素霓:“妖怪都死了?”
素霓耸耸肩:“没死,被抓起来了,神仙倒都死了,我是说,师叔爷门下的神仙。”
吕尚道:“妖怪都被捉去当坐骑了,再也不会给我捣乱,你只管放心。”
素霓望天。
珷看素霓一眼,笑笑:“太公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看着神仙们都离开了,我还以为他们再不管我们了。”
素霓道:“是不管了,师祖很生气,不准他们再互相打了,大家都散了,谁也不许下来帮着人类打仗了。”
珷大吃一惊:“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对岸七十万大军,如无神仙相助,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吕尚道:“他们主帅闻仲已死,军心大乱,天意属我西歧,何惧之有。”
珷沉默不语。
夜深,珷让素霓带他上了高台,远眺对岸,黑鸦鸦的营盘。
珷轻声:“我们过去看看。”
素霓默默去借了悬浮板,一手扶着珷夜探敌营。
寂静,岗哨警醒,营帐整齐,兵器雪亮。
珷微微叹气:“你觉得他们象军心大乱的样子吗?”
素霓看他一眼:“不但他们不象,我师门也不象真赢了的样子。”
珷转头看着素霓的眼睛,良久:“打平了?”
素霓犹豫一会儿:“我不知道。”
珷问:“发生了什么?”
素霓想了想:“很多,只是感觉……有一个舰队叛逃了,救出斗君,就是闻仲的师父,然后舰队归无当师叔了。”
珷有点困惑:“无当师叔?她不是通天门下?没有被俘?”
素霓道:“她本来就是囚徒吧,好象一直在为神仙工作,不过……”不过,我觉得……
珷缓缓问:“所以,玄鸟会反扑吗?”
素霓沉思一会儿:“我觉得不会,无当师叔好象希望神仙和妖怪都离开这里。人类的事,人类自己处理。我师爷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珷问:“你呢?”
素霓道:“我仍在这儿保护你,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保护你,不过,没人说我要帮你杀人,我自己也不想。”
珷看他一会儿:“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
素霓简单直白地:“我希望你停止战争,想办法应对饥荒。当然,我师父说我不能强迫你,你才是人类的王。”不悦地:“你不问,我不会说的。”
珷看着素霓,微笑:“如果我停止战争,你会支持我吗?”
素霓一愣:“真的?”
珷点头:“我们打不赢,至少现在打不赢,所以……”
素霓道:“我支持你,吕尚如果敢对你下黑手,我会阻止他!”
珷拍拍素霓的肩:“谢谢,多谢你了!我不愿打无把握的仗,不愿看手下枉死,也不愿看人类自相残杀。你帮我制止这场战争,我感激你。”
素霓看着他:“真的?果真如此,我更感激你。”
珷一笑:“真的。”
吕尚在帐中等待,见素霓带珷回来,上前问候一声:“珷王辛苦了,夜探敌营,可有所得?”
珷忧心忡忡:“敌人阵脚未乱,兵多将广,恐非我们一家能敌,不如号令天下,群起攻之,也许可以一战。”
吕尚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办法,虽然我觉得我们还有胜算的,但是广召天下诸侯应该更稳妥。”
素霓抬起天真的眼睛,无奈地望天:我不知道珷王要干啥?我从来搞不懂他说的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吕尚写了一篇文章,召集诸侯:
今锋刃大帝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珷惟恭行天之罚。
意思就是:现在锋刃大帝只是听信妇人的话,轻蔑地抛弃了其祭祀之职,对祭祀的大礼不闻不问,轻蔑地抛弃他同族的从兄弟,不加任用,对四方重罪逃犯,反而又是推崇尊敬,又是信任使用,用作大夫、卿士。这些人施残暴于百姓,违法作乱于商邑。现在,我珷王奉天命进行惩讨。
素霓持续望天中:说好的和平呢?
很快就有诸侯响应号召来了,当然也没带很多人。帝国有一千个诸侯国,如果有超半数响应号召大约应该至少六百个诸侯国响应,一国哪怕出一百人,也是六万人马。要是出一千人, 就是六十万。折中算也应该有三十万人,好吧,最少最少加上自己的兵能凑个十万。现实是一共来了八百人……
珷和吕尚都有点失落。
珷的意思是:“再等等吧。”
吕尚道:“兵贵神速,不能给敌方时间恢复信心和元气。”
素霓很不快:“就这点人支持你们,要是你们打赢了,别的诸侯也不听你们的,岂不是天下大乱,重回诸侯争霸,烽火不断的乱世?”
吕尚大怒:“胡说!黄口小儿,懂得什么,国家大事,没你插嘴的份!”
素霓身子微微前倾,眉毛挑了挑,嘴角抽一下,露出个我想咬死你的表情。吕尚一愣,立刻就想掏打神*鞭。
素霓扬起眉毛:“我建议你,好好说话。你要掏武器,就别怪我了。”
吕尚气急:“你!你敢对师叔这样无礼!”
素霓淡淡地:“文殊师叔都差点被我捏死,我再次建议你好好说话,我是小孩儿,不懂事,容易激动。哪下不小心失了手,又来不及救活你,就不好办了。”
吕尚呆站在那儿,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珷忍不住嘴角微牵,落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立刻又忧心忡忡地道:“两位上神,不要吵,此事,关系我西歧存亡兴衰,岂可轻易决定,我们都先冷静一下,稍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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