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阙 生查子欲渡浣花溪(1 / 2)
帝水天和离恨天宫先后被烧,在九州传得沸沸扬扬,流言愈演愈烈,到了后来,局面难以控制了,花葬骨的不按常理出牌在九州掀起轩然大波,几乎人人自危,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气息传到了山海界,沈君白正在与界主下棋,圆润的棋子光泽黑亮在细长的指尖打转,沈君白凝神半晌,一子落,满盘皆输。
“自断生路,不是你的风格,可是九州出了什么事?”
棋盘之上白子局势大好,步步紧逼,看似将黑子吞吃殆尽,可步步危机,白子数量虽少却在不知不觉间编织成网,只等待最佳时机,就可以将白子一网打尽,可是黑子的主人自断生路,好好的胜局成了死局。界主看向遥望远方的沈君白,能让他如此的应该是九州的花葬骨哪里出了事。
“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明明可以选择的,却自断生路,不知在九泽发生了什么,让他连活下去都不想了。”
沈君白又拾起一枚黑子,放在掌心,轻轻一攥,便只剩了粉末随风飘散,花葬骨都扛不住这情劫沦落至此,那他和界主又会如何呢?沈君白起身,宽大的袖子拂过棋盘,棋子洒了一地,他俯下身子,将脸凑到界主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说出了这一生最深情的话语。
“我啊,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所以,让我为你孕育子嗣吧!”
沈君白躺下的时候,望着落下的纷纷红绸,思绪游离,想着十万年来与界主一同生活的点点滴滴,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想起他初来乍到时的敏感与偏激,到后来的沉默,再到现在的从容,都是眼前这人将他纵容的。他和界主早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互诉衷肠,可眼前这人仍是不愿伤了他,没有得到他的点头,连牵手都会很紧张。
身体如浪潮一样汹涌起伏着,身体里叫嚣的情欲让他难耐的闭上眼,眼角的泪水被轻轻亲吻,极致的温柔,温柔到让他觉得惶恐,何德何能!他沈君白何德何能!!
夜幕降临,圆月羞的藏起一半在阴云里,丝丝缕缕的月光照射在光洁白皙的背上,界主动作轻缓的低下头,近乎虔诚的亲吻着每一寸皮肤,破碎的呻吟再也止不住的从沈君白的唇齿溢出来,山海界一夜旖旎九泽却是愁云惨淡。
臣简一如既往地在贵妃榻上修身养性,臣沦做他的二十四孝好弟弟权瑟在锦州臣氏的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他本可以打破这扇门,直接杀进去,可是他不能,如今唯一能救权烨的只有臣简了。
“求玉公子救我兄长!”
“哟,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求了,我家公子就要去救,哪里来的滚哪里去,这里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
“求玉公子救我兄长!!”
“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出去!”
“求公子救我兄长啊!!!”
“你这人……”
“退下!”
那家仆还待说些什么,沉沦已经大步出来,上前扶起权瑟,朝院内走去,看着权瑟满身狼狈臣沦想起了自己,如果换做他怕也会如此吧。
“兄长在里面等你,我不便进去,你好自为之。”
臣沦扶着权瑟走到小园之前,交待一番就告辞了,兄长吩咐他的事情还没去做呢,垂下的眸子里,流淌着暗红色的光泽,臣沦转身的时候换了一张脸,是花葬骨的脸,神态更是惟妙惟肖,若非眸色不同,真的是很难分辨啊。
权瑟一心扑在臣简身上,丝毫没注意臣沦离开的方向正是江南,他踉跄着进了园子,看着躺在贵妃榻上很是虚弱的臣简,浑身一震,这人怎的就这幅模样了。
海市蜃楼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臣简,偶尔会有书信往来,却也不曾想这人虚弱成这样,如今的臣简怕是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的吧,思绪被扯远,权瑟一时间忘记了来的本意。
臣简听那三声悲怆也非是无动于衷,只他如今不会出手,一旦出手那么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他让臣沦出去传话只是不愿见权瑟受到家仆们的欺辱,那孩子是个倔强的,因为这份倔强入了花葬骨的眼,如今也要因为这份倔强而早夭吗?臣简思忖之间,权瑟已经走到贵妃榻前看着臣简,喃喃的问。
“你怎么成这样了?不对啊,你的身体不是应该好了吗?”
臣简对权瑟笑笑,看着眼前一身鬼气小有所成的未来鬼王,他想起了一梦黄粱里那个被兄长宠着的孩子,他一直都很好奇,权烨和花葬骨只能二选一的话,权瑟会选谁呢?再或者,若是他和花葬骨之间隔着一层血海深仇,他又会如何做呢?想归想,臣简极其自然的让权瑟坐下,掌心躺着一枚冰果子。
“且不说我,你兄长的命我没有办法,这个可以冻结他的身体,让他陷入沉睡的状态,有了解决的办法再让他醒过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臣简略严肃的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权瑟嫩得很,自然是被他牵着走的,珍而又重的把冰果子揣进怀里,权瑟想着等花葬骨回来一定有办法的,再不济他可以去九州找,总有办法救他兄长的!
“多谢,我欠你一命,日后定当偿还。”
“你我朋友一场,说这些见外了,快回去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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