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阙 满江红消他薄福(1 / 2)
被花非卿接回九幽阁,花葬骨就再也没想过薛槐,和臣简,仿佛又是一世的记忆,于现在的他太过遥远,花葬影下落不明,而他成了九幽台唯一的幸存者。
“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去,现在的九幽阁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
天水澄碧,一望无际,接而不暇,花葬骨坐在小楼里,看着雨雪夹杂,四季交替,镜湖之内,别有乾坤,而这乾坤就在他的指尖,雪白狐裘垫在身下充当毯子,花葬骨眯着眼,满是惬意,不知道倾天用了什么办法,现在的他脱胎换骨成了花知君,愣是连花非卿都骗过去了,可九幽台一场屠杀让花知君受惊过度,巧的是花问海在九幽阁破劫成神,花葬影至今生死未卜,花非卿便是想留下来也是难的,只得独自回去九幽阁。
他既然回来了,自然没有继续赖在未雨绸缪的道理,他的镜湖可是这三十三天独一无二的,也只有这里能让他有归属感,从山海界初到九泽的时候,虽然因为一个赌约前尘尽忘,但本能的记得家是什么样子的,九州的镜湖是南柯墨帝一起为他准备的,可真是劳神伤财的紧了,九州的神尊们在那段时间一见到他就像斗红了眼的公鸡,别提多搞笑了。
“回去做什么呢?骗得过花非卿,却骗不过帝祸,而以他的性子,我可不想再受一顿鞭子,成为修真界的笑柄,一个花敛魂已经够了,不是吗?”
想起前尘往事,花葬骨反省自己并不是一个大度的神,坐在轮椅上被倾天推到他身边的明臣也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太大度了才所沦落到这一步,倾天没有说话,把明臣送到镜湖,他也可以安心去做其他的事情了,是时候来好好算账了。
“他就这么把你留在这里,不怕我把你卖了?”
看着倾天走得义无反顾,花葬骨抬头看身边的明臣,嗯,瘦了些,但眼神不错,看来某只狐狸身上的羊皮已经被扯坏了。
“谁知道,他这次可是气大了,都不和我说话呢。”
明臣一脸无奈,只是睡了一觉,倾天就生了这么大的气,这的狐狸皮是不是崩了?
“你可是差一点就死的渣都不剩了,那般凄惨,连我都看不下去,更何况他呢。”
花葬骨翻个白眼,明臣看似温和,实则冷心冷情,倾天那只狐狸算是彻底栽他身上,偏偏这货还不领情,他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失算啊,谁知道息泽挽和夙九狼狈为奸,还隐藏修为,我要是不重伤躺一躺,怎么骗得过天道?倒是你,瞎操心,剜心送血的,要是被夙兰宸知道还不要追杀我至死方休?”
想起那日的措手不及,明臣的眯起了眼,指尖轻轻叩在轮椅的扶手上,一下一下的,很有规律,除了十万年前的诸神黄昏,他还从未伤到如此程度,夙九啊,他还真的是要刮目相看了。
”哈哈,原来这世上还有你怕的,话说回来,你,不装了?”
“装?嗯,不想玩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麻烦,但是,也从来不惧怕麻烦。”
“息泽挽用半身修为换了夙九一命,你回头动手的时候轻点,别弄死了。”
提起夙九,花葬骨想到息泽挽,却也是无奈,本来可以明哲保身却偏偏自甘堕落,变成那样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就是不知他这一片真心在夙九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需不需要我帮忙?”
明臣抬手扫了扫肩头的落雪,花葬骨从不喜欢雪,可这红尘几遭让他变了许多,那些事情他知道的比花葬骨只多不少,只是,有人动了他的记忆,如今生死一遭,想起了许多的事情。
当年的事,最无辜的就是花葬骨了吧,帝祸的荒唐,夙九的算计,拂昭和夙兰宸的沉默,或许是想保护花葬骨,可是却将他推进了深渊,万劫不复,干脆狠厉的连他这个局外人看着都心寒。
“替我守着镜湖吧,我不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还是冷冷清清的。”
花葬骨起身推着明臣朝长桥尽头的最高的楼阁走去,从哪里可以看清整个镜湖,明臣回头看花葬骨,紫色的眸里乍一看澄澈通透,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里面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除,葬骨归来,这次要葬是诸神的骨,又是一场浩劫啊。
弄丢了花葬骨的薛槐把黎川翻了个底朝天,权瑟一去不回,臣简传回去的书信也石沉大海,对二人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惊闻九幽台血案,二人日夜兼程改路去了幽州,也只看到了大火焚烧过后的焦黑残骸,寻而无果,薛槐和臣简只能按照原定计划,先去锦州,臣简口中能救花葬骨的人薛槐也很好奇,他隐隐有种预感,那人说不定还是他的故人。
修真界热闹了半边天,另半边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少年眼巴巴的在玉泽最大最热闹的酒楼里等了七天,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倒是遇见一个很有趣的人,与他邻桌而坐,点了一桌子的鱼,却一筷子都没动,只是看着鱼发呆,少年不只一次听到那人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鱼都凉了,为什么不吃?“
少年凑到那人身边,看了眼桌上快要冷透的鱼,好奇心的驱使下终于按耐不住了,那人抬头,一双紫眸澄澈剔透,看了少年一眼,突然瘪了嘴,可怜兮兮的抓住少年的袖子。
”饿了,可是没人给挑鱼刺,不想吃。”
“哈?”
少年完全蒙了,这什么情况,难不成是他想太多,只是一个娇生惯养偷跑出来的富家少爷?少年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桌上凉透的鱼,计上心头。
“鱼有什么好吃的,我请你吃更好的,只要你出得起银子?”
“可以,但是如果我不满意,要怎么办?”
那人抬头看他,眸子里带了笑意,少年一愣,被这笑晃了眼,心跳成了小鹿乱撞,莫名地红了脸,这人长得真好啊!
“那我再赔你一桌鱼!”
“你可知这一桌鱼多少钱?”
“多少?”
少年狐疑的看了看桌子上那些即使凉了也色香味俱全的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难不成是这人在故意给他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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