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肆拾壹】洞若观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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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娇笑声传进了厅内,各路大人面面相觑。下一瞬间,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气飘了进来,紧跟着的是一串清脆的响铃声。一直白色的柔足踏进门槛,粉色的丹蔻点缀在小巧的脚趾甲上,很是引人瞩目。

王禹的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使了个眼色,立即又家仆围了过去,想要将这来路不明,衣着暴露的女子带下去。

“腾儿,快穿上鞋,仔细受了凉。”一把清越的薄荷音在厅外的不远处响起。

仆人们知趣的退了下去,王禹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光脚赤足的踏进了厅内,轻佻的看着一室的文臣和武将。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穿了绛紫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肤白纯红,一双鹿眼中带着点点星光。

“诸位大人请随意,不比太在意本将军。”林知夏大手一挥,自己随意找了个位置落座。

可厅内的其他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着你,最终,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陆望舒身上。

“林将军大驾光临,真是令蓬荜生辉啊。”陆望舒仔细的观察着林知夏。

“校易大人真是过分自谦了,”林知夏扫了一眼小案上的茶盏,“这皇宫内都极少能喝到的碧沉茶,陆大人竟舍得拿来待客,可见陆大人是喝惯的了。”

“林将军,这茶是圣上赐下的,我家大人一直没舍得喝,今日难得众多贵客临门,这才拿出来待客的,还请林将军不要误会了我家大人。”面对林知夏的恶意,王禹颇为不满。

“想来心胸宽广的林将军只不过开了个玩笑,彰泰兄你不必太过认真,”陆望舒对着林知夏浅浅一笑,“您说是么,林将军?”

林知夏朗声大笑:“素闻校易大人巧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论口才,怕本将军的整个逐鹿军团都不是你的对手。”

这话听得林西陆眉头一皱,语气不善,言词之间处处咄咄逼人,一点都不像是林知夏本来的性子。

“将军,人家站的腿都酸了。”柳腾嗲声嗲气的抱怨道。

“来人啊,将柳姑娘的软垫拿上来。”林知夏朗声说道。

几个一看就是将军府打扮的家仆走了进来,手上抬着软垫,香妃靠和波斯毯,自觉地将这些物件在林知夏的位置旁边摆放好。而摆放这些物件的那个位置原先是一个新上任的武官的,无奈人微言轻,对方又是林将军府上的人,他更是一声都不敢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占了去。

如此猖狂!陆望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林知夏和那位柳姑娘。此番宴请,来的都是朝中大臣,无一人携家眷前来,而林知夏明知故犯,带了个如此轻浪的女子,这摆明了是给自己,是给校易府,也是给这满室的官员一个下马威,他要昭告天下,他林知夏,虽是武将,但在立场上是既不帮文臣亦不会帮武官的,他就是他,站在北淮军权的顶端,哪怕是那位身穿五爪金龙的绝对权力者,对他,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能有的,只有依仗。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席吧。”陆望舒向管家示意。

茶盏被撤了下去,流水似的美酒佳肴不停的被送上来,没有歌姬舞娘,只有几个斯斯文文的小倌奏着丝竹管乐,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这知夏,很不一样。”陆望舒借着丝竹声,低声说道。

林西陆点点头:“的确,不像知夏,可也不似那邪识。”

“他既然派了探子来,说明对我们还是存了疑问的。既然如此,我们且试他一试。”陆望舒斟满一杯酒,想着林知夏走去。

“陆大人,这位就是林尚书的公子吧。”林知夏见二人一同走到他面前,也不起身,继续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林将军。”见林知夏问到自己了,林西陆落落大方的上前行礼。

“果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从不站边的校易大人为你破了例。”林知夏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唔,林家的白堕酒,哼,这林跃这么快就来拍马屁了么。

“林将军说笑了,”陆望舒扫了一眼支起耳朵的众人,“陆某只不过为圣上选拔合适的人才而已,党派之事,陆某过去不参与,将来更不会。”

“陆大人倒是十分肯定啊,只是……”林知夏抬起了眼,语气中多了一抹冷意,“世事多变,陆大人这话说得太早,怕是日后会后悔。”

“陆某但求做人做事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圣上,至于其他的。陆某不会也不愿意去考虑了。”陆望舒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

“将军,”柳腾见陆望舒面色严肃,厅内气氛诡异,生怕林知夏吃了亏,“这不是译文会么,怎地还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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