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七章(1 / 2)

加入书签

亲爱的, 因为您的购买比例不足一半,请等待一定时间后观看~

宛遥收回视线, 缓缓转过头, 埋首在棱角分明的桌面, 两手紧搂着双臂,任凭自己的长发流水一样散下来。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这四年的时间改变了些什么。

他已经可以一伸手就能够到龚掌柜家桃树的枝头, 可以领着禁军意气风发地走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也可以带着一帮人陪他喝酒打架。

他有朋友,有师父, 有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 有大好的锦绣前程。

而她还待在四年前的原地里固步自封。

项桓走得太快了, 快到她已经跟不上步伐,只能远远的落在后面。

我不会哭了。

宛遥闭上眼, 深深颦眉。

好似在对谁保证似的, 内心里重复道:

不会再哭了。

坊墙上老槐树粗壮的枝干遮天蔽日地探出来,浓荫翳然。

几阵急促的摇晃之后,项桓轻松地攀上了高枝,寻得一处安稳的地方落脚坐下。

他曲了条腿在树干, 另一条悬在半空,手虚虚搭在膝盖上, 目之所及,能看见不远处小木楼里发出的灯光。

项桓默不作声望了一阵, 又有些无所事事, 信手摘了身侧的树叶编蚂蚱。

等编到第三只的时候, 对面的光忽就熄了。

第二日,虎豹营有操练,项桓寅时不到就醒了,躺在床上颇不安定的数时间,甫一听到鸡叫,他蹭的一下翻身而起,火速洗漱穿衣。

怀远坊门刚开,一个身影牵着马提着枪就冲出去了。

这会儿西市的各大店铺堪堪营业,集市尚且冷清,项桓拉着明显没睡醒的余飞在医馆对面的茶摊叫了碗馄饨。

雪牙枪斜靠在墙,他每吃两口,就不时往医馆门外瞥。

见那里头的伙计陆续熄灯,开门摆桌椅,陈大夫没一会儿出现在了视野中,撩袍坐在案几前研磨铺纸。

日头逐渐东升,阳光越照越直,来往的病患开始络绎不绝,连茶摊的生意也逐渐热闹起来。

转眼,项桓三碗馄饨都吃完了,握着筷子皱眉注视那街对面。

“喂、喂——”

余飞拿筷子在他眼前晃,“大哥,你不是还吃吧?你都吃三碗了,今天的胃口有那么好?”

项桓被晃得愣了一瞬,转目去瞪他。

“时候可不早了,再晚赶不上老赵点卯,早操得绕场三十圈呢!”

余飞匆匆结了账,伸手过去揽他的肩,“走了,你那么爱吃馄饨,改明儿我给你包几个大的,我擀皮儿可很有一手!”

项桓让他半推半搡劝上了马,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急这一日,今天碰不到明日再来就是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一连小半个月,也没在医馆瞧见宛遥。

起初项桓觉得可能是时机不对,下午巡完了营溜过来看一回,还是没人。后来又不太死心,干脆中午翘了饭,悄悄纵马回城,但依旧没能遇上。

白忙活了十来天,项桓终于耐不住性子,把枪放在马背上,几步跑进店里,左右环顾了一圈,正见桑叶端着碾好的药草,遂上前问道:“宛遥呢?”

他心大,得罪的人太多,惯来记不住自己惹过的仇。

桑叶则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喂……”

项桓没功夫和他计较,另换了个伙计询问,“你们家给人看病的那个女大夫呢?”

对方想了想,“您是指表姑娘啊?”

“表姑娘好些日子没来了,似乎……家里有事走不开吧。陈先生也没多说。”

伙计见他兀自思索,约莫是无话再问了,于是鞠了个躬告退。

项桓抿着唇缓然折过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他眼下愈发肯定,宛遥这是铁了心地有意躲着自己。

一晃眼,整个六月要到底了。

宛遥每日认真地窝在房中发霉长蘑菇,她成天的作息很规律,早起,早睡,除了吃饭休息就是写字看医书。

宛夫人不知她从何处着的魔,好似整个人黏在了桌边,早也看书,晚也看书,一盏灯从入夜点到睡觉,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夫妻俩没料到这回闺女能如此老实,观望了一阵后开始忐忑,宛延颇后悔地在屋里深刻检讨,担心是自己话说重了适得其反,这要闷出个好歹来怎么收场?

但父爱一向如山,老爹的面子厚比城墙,轻易拉不下脸来,于是只能让宛夫人出面,带她透透气。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